第14章 为荣誉而战

自从那天与傻假道别后，威少和我都暂时守护着这个秘密，并没有任何第三者知道，包括么么，毕竟选择权是在傻假自己手中，况且期中考试的时间已经逐渐逼近，还是等考了期中考试再和大伙说吧，哪怕好像是有点隐瞒大家的感觉，特别是么么。

正当我们准备迎接明天考试的时候，班上又有一位同学倒下了。老潘今天在课堂上说，荣哥家里人今天给学校请假了，因为荣哥出现了急性低血糖，导致休克，需要在家休养。说到这里，老潘扫视了一下我们全班，抿了一下嘴唇说：“同学们，高老师都知道你们认真备考，可是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别在黎明前倒下，不然就白努力了，知道不？”

听到老潘说这些勉励我们的话，大家对老潘的爱戴似乎又回到校运会时期的高度，特别是老潘为我们争取可以免于十班拆散的条件，让我们知道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们，反而是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在暗中保护着我们，特别经历过偷试卷的我们可是感受最深了。

此时，同桌牛哥慢慢靠近了我说：“康少，其实那天晚上，我和荣哥走的时候，他都说身体不舒服了！感冒了！”“他说，连残废焕都这么努力，自己也不可以再想什么歪主意了！”

我微微地转过头来，看到荣哥的座位空空的，顺着荣哥的座位望下去，左下方的就是傻假的座位了，同样的都是空空的。“真的有好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傻假了！”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把头扭回来，无意中与刘佳敏的眼神接触了，她还是坐在牛哥后面。听说，老潘同意残废焕与刘佳敏考试前的座位安排。她轻轻说了句：“加油！”我也重复了一句，然后她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复习资料，眼角还是不停地斜斜地看着荣哥的座位，仿佛荣哥还是在她旁边正在认真复习，口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语文诗歌或者数学公式。

我把目光注视到荣哥的书桌上，看到有些用铅笔比划的痕迹，仔细一看原来都是一些历史或者地理的知识要点，前几天时间里，我们在课间只顾着外面聊天的时候，荣哥不正好留自己在课室吗？怪不得瞧见他不停地用铅笔写着什么，然后又用橡皮檫擦拭着什么，原来是这样。不，说不准再残废焕与孙梅梅一起复习就开始了，真的，从那时候，荣哥在我身后说的话少了，我耳边听到的是频繁的书写声音，还有橡皮的“唦唦唦”声音。

想到这里，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往座位上坐正了身子，压低声音对牛哥说：“嗯，大家注意好身体吧，明天就是要考试了！”

来到期中考试这一天，我们挺早就来到学校，把书桌里的书本、复习资料什么的，都往自己的储物柜放好，然后大伙再去老潘那里随机抽一个座位号坐下，一切准备好了，我们就坐在座位上等待老师们发试卷。

“康少，你说肥萍今天会来考试吗？”考试坐在我旁边的残废焕侧着头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眼睛瞄着教室的大门说。

说实话，肥萍可以来考试的话是最好的了，因为他是我们班上进入50名最大的可能，如果他可以来，对我们的信心是一个很好的鼓舞。随着班上的时钟慢慢指向考试时间8点整，教室的大门出现了一个大伙期待熟识的身形，那是一个戴着老气金框眼镜的胖子，肥萍！

肥萍走向老潘，从他手里拿了一个号，这时班上的钟同学突然鼓起了掌，班上热烈的掌声逐渐多了起来，而且带有节奏，直到肥萍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掌声才慢慢散去。“肥萍，我们都想你啊！”不知道班上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开始的时候，是引起一阵笑声，但是随即，更多大伙的心声说了出来：

“肥萍，这段时间你好吧？”

“肥萍，以后的纪律看你了！”

“肥萍，有你在，我们更踏实了！”

“肥萍，之前的事，我们误会了！”

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肥萍突然站了起来，板着一张黑乎乎的脸，拿起纪律登记本子扬了出来，还没等他说话，大伙居然替他说了出来：“本人职责所在，大伙体谅一下，体谅一下。”

面对同学们都这么说，肥萍晃了一下大脑袋，用手指指着我们说：“你们这些家伙，好玩吗？认真待考吧！”

老潘与肥萍交换了一下颜色，也接着说：“好了，班长今天都回来参加考试，你们大家也要考出自己的水平，知道吗？”

“铛铛铛”三下考试的声音，我们也开始进入考试的状态了，接到试卷的时候，我们大伙的表情各不一样，有的同学一下子就开始答题了，有的同学把试卷拿起来看了几遍，有的同学把眼睛对着是卷睁开了又闭上重复几次。而我，对着眼前的试卷，飞快地浏览了一遍，了解大概的考题内容和方向，也认真解题了。

考试的时间相比复习的时间，真的是过得飞快，我们也是一个科目接着一个科目地进行着，中间有空隙的时候，我们都会拿些饼干、糖果之类的零食补充一下，毕竟脑力的消耗也很大。就在这时，“啪”的一声，有同学打开一瓶易拉罐“热血的牛”的功能性饮料，“咕咕咕”地喝了起来，然后又是别的同学“啪，啪，啪”的好下声音，大家为了今天的考试也真的是豁出去了。

好不容易，我们终于考好了期中考试，坐在附近的同学都互相击掌作为庆祝，残废焕还和我互相碰了彼此的拳头作为庆贺，可是当我们把目光注视肥萍时，那个胖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对考试成绩的公布没有过的期待，在这一次的期中考试可就不一样，因为我们考试的感觉确实不错，残废焕都说：“你们可别要拖本大爷的后腿哦！”要知道，平常只有他拉低班里的平均分啊。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这一天，老潘穿着浅褐色衬衣配合深蓝色的西裤以示尊重，他站在讲台上笑得把眼睛连成一条线，说：“嗯，各位十班的同学，高老师今天十分高兴！你们的平均分有了大大的提高！接下来不卖关子了，第一名是陈贤萍，总分695，级排名46……”听到肥萍的名字，我们已经兴奋起来了，因为就是他的排名，我们十班的命运都足以扭转了！班上的同学开始开始把书和练习本往头上抛了，霎那间到处是飞舞的练习卷和草稿纸。我的耳朵此时响起了一阵“铃铃铃”的声音，好像是闹铃发出来的，旁边的牛哥看到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反应，他用手扶着我的肩膀使劲地摇晃我说道：“康少，你怎么了，不兴奋吗？康少？”后面说的话，我变得迷迷糊糊听不清楚了，牛哥的样子也逐渐在我眼前消失了！

“喂，小康，快点起床了，今天不是要考试吗？”耳边此时传来的是奶奶的声音，下一秒眼前好像给一道闪电晃了一下，感觉特别刺眼，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是奶奶把灯管开了，“你还不快点，迟到啦！”说完，奶奶走出了我的房间。

原来只是发梦啊？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哟，已经7点！”。我马上整理好，叼着一片面包，提上水壶就往学校里赶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还真的就如刚才在梦里看到的一样，残废焕还真的就坐在我的旁边。正在等待考试的时候，我鼻子嗅了几下，发现怎么好像有一股牛杂的味道？难道说，是他回来了？我坐在座位上突然喊道：“傻假，怎么一大清早就吃阿叔牛杂？你有考虑大伙的感受吗？”

“康少，你好吧？傻假不在啊！”

“康少，你在发梦吗？”

“看来，我们班又有一个倒下了！”

班上的同学纷纷地给我这样的回复，我扫视了一下全班，果然是没有发现傻假的踪影，难道是我的鼻子失灵吗？

“哇，康少，你鼻子怎么特灵敏的？”旁边的残废焕这时的一句话把我吸引住了，“是牛没错，我是在吃牛腩面了！”果然，随着他“吸溜吸溜”的吃面声音，那个香气果然是从里面发出来，看着每一下清爽的全蛋面放进口里，中间夹带着浓浓五香味的牛腩，我的喉咙里可是不停地咽口水啊，要知道，我早上就是一块面包充饥了！

残废焕注意到我盯着他一动不动的、可怜巴巴的眼神，停下了筷子说：“你要来点不？”说完给我递了过来，我连谢谢都忘了说，先吃了几口，再递回给他：“谢了！”

“不用，不吃饱还怎么面对紧张的考试？”

“康少，你说肥萍今天会来考试吗？”旁边的残废焕侧着头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啊！”我眼睛瞄着教室的大门说。忽然，我意识到这些对话在早上的梦里是经历过，“对啊，很快就有那个胖子站在教室门口了！”我的心开始“咚咚咚”地紧张有节奏地跳动着，就连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也开始卖力地抽动着，抬头看一下墙壁上的挂钟，离考试时间八点整也越来越近了。

下一秒，当我望向教室大门时，果然看到那个熟识的胖子啊，我冲口而出：“肥萍，你终于还是回来考试？大家看！”但是，那个胖子进来后却对老潘说：“高老师，你那个学生在喊什么了？”接着，那个胖子又指着我说：“考试的纪律一定要遵守，如果你考试有这样的情况，一律视作作弊。”又对着全班扫视了一圈说：“包括你们！”

对着这名胖子，我忽然间变得有气无力地说：“是，王主任！”

随后老潘走到我身旁，弯下腰对着我耳边说：“乔康，专心考试吧，别的事情先放下！”

“铛铛铛”三下考试的声音，我们也开始进入考试的状态了。一切虽然如梦境一样，接到试卷的时候，我们大伙的表情各不一样，有的同学一下子就开始答题了，有的同学把试卷拿起来看了几遍，有的同学把眼睛对着是卷睁开了又闭上重复几次。而我，对着眼前的试卷，飞快地浏览了一遍，了解大概的考题内容和方向，也认真解题了。可是，肥萍始终没有在考试出现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考试的时间似乎比在梦里的还要长不少，我们还是给挺了过来，来到放学的时候，我们本来想讨论一下考试的答案，突然发现脑子里竟然是一片空白。

威少提议说：“要不，我们去阿叔牛杂庆祝一下？”

残废焕摇了摇头说：“我不去了，想回去好好睡个觉！”说完打了一个大哈欠，眼角还渗出了眼泪，看上的确疲倦得很。

“那牛哥呢？”威少又转向了旁边的牛哥。

想不到牛哥也是不愿意去：“我隔天再去了，我想起还有别的事干，先走了，拜！”

最后，威少把目光集中到我眼里说：“康少，那你？就不用去考虑吧，我们的家都是住在附近。”说完，威少就半推半请地让我与他一起走去阿叔牛杂那里。

我的心里现在其实不喜欢阿叔牛杂了，可以说是带有点讨厌。特别是那天在校长室里，他还差一点说成我们是陷害震哥的凶手。看着旁边那个急着想吃牛杂，而露出期待笑容的威少，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无知是最幸福的。对啊，毕竟那天去校长室，威少因为不在班上而躲过了，后来我们也没有对他说。

怀着复杂的心情，和威少终于来到阿叔牛杂的摆摊位置，奇怪的是今天没有做生意，我看着威少说：“那各自回家吧！”转身我就想走了，“慢着，慢着！”威少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说，“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山水豆腐花，又香又甜咧！”

“山水豆腐花，又香又甜咧！”

“山水豆腐花，又香又甜咧！”

我耳朵认真地听到是有一摊子喊卖豆腐花，对比起阿叔牛杂，此时我反而主动地说：“威少，我们去尝尝鲜！”

“哟，又是你？今天还带同学来。”卖豆腐花的老板原来认得出威少。

威少对着老板笑着说：“老板，两个招牌豆腐花！”

我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我转过头来看着威少，对他竖着大拇指说：“威少，学校附近的你还有哪些小吃没尝过？”

威少在桌子拿起两只汤匙，向老板讨来点开水泡一下递给我一只说：“康少，你要明白我的事职业病啊，风餐露宿。”

“嗱，招牌豆腐花，慢慢吃！”老板此时给我们分别递了上来，就赶快回到摊里，因为又有别的客人过来光顾了。

我们正在吃着豆腐花的时候，离我们稍微有点远的一张桌的说话声吸引了我：

“咦，那个阿叔牛杂怎么又不开门了！”

“似乎阿叔像是躲着什么？”

“三哥，你说是否和那天江城一中的家伙有关？”

“嘘，别出声，旁边就有江一的人！”

听到这里，我马上把眼睛望了过去，那四个人却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喊着：“老板，结账。”把钱压在桌子上就走了。而那个被他们唤作三哥的人，侧面看上去有点像荣哥，但是脸型是国字脸，而且是带着方框眼镜，走起路是有点外八字脚的，他们每个人身穿的是江城二中的校服。

我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要走上去，威少一把拉住我说：“康少，你不吃了吗？凡事不要冲动，对方多少人，你呢？好好享用一下豆腐花吧。”威少说得确实有道理，我也隐约感觉到威少似乎还懂得挺多的事。

来到了发成绩的这一天，我似乎看到的是和梦境里又一模一样的情景，老潘笑盈盈地说：“第一名是孙梅梅，总分605，级排名64……”可是，听到排名后，我们都表现得有点低落了，有些女生居然还开始相拥而哭，其中就有么么抱住她的同桌在哭。

“喂喂，同学们你们怎么了？老师刚才都说你们的进步很大啊！”老潘摆出一副觉得奇怪的表情，手还在他的光秃秃的头顶上抚摸了一下。

“可是，老师，这样我们的约定不就兑现不了吗？十班还是要给拆散了！”这次考得第一名的孙梅梅说出了此刻我们大伙的心声。

“哦，你们说的那事，校长看到同学们这次的进步特别大，取消了！十班还是十班，放心吧！”老潘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些话，然后还给我们大家鼓起掌声。

听到老潘这样说，我们已经兴奋起来了，因为大伙的努力，我们十班的命运终于可以扭转了！班上的同学开始开始把书和练习本往头上抛了，霎那间到处是飞舞的练习卷和草稿纸。

此时的我，认真地留意着耳朵的“铃铃铃”的声音，听了好久都没有出现，旁边的牛哥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奇怪，他用手扶着我的肩膀使劲地摇晃我说道：“康少，你怎么了，不兴奋吗？康少？”

啊！真的不是发梦，是真的！我回过神来对着牛哥也使劲地晃着他：“哈哈，牛哥，真的不是发梦！我们做到了！”

正当，我们全班都陷入一片狂热的开心之中，窗外出现了一个魁梧脸容略带消瘦的身形，牛哥刚好与他有一下眼神交流，还对着他点了下头，他也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慢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