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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西湖夕照(三)

翌日清晨,纪无双刚刚行功完毕,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纪无双下床开门,李忆如箭步闯进房间,道:“纪大哥,宋大哥来了。”纪无双一整衣衫,笑道:“看来我们没找错人。”李忆如摇头道:“纪大哥,你先不要高兴地太早,我看宋大哥脸色不好,一定是出事了。”纪无双一愣,道:“是吗,那我们赶紧去瞧瞧。”

楼下大厅,宋余言坐在一张桌子旁,一言不发,秦可卿手足无措,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纪无双忙上前道:“宋大哥,你来了。”宋余言见到纪无双,霍然起身,从身后掏出一个竹筒,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纪无双道:“纪兄弟,你托我办的事情,余言幸不辱命。”纪无双一看内容,喜出望外道:“真是有劳宋大哥了。”

宋余言强作笑颜道:“这是宋某应该做的。”他一抱拳道:“纪兄弟,如无别的事情,宋某就告辞了。”纪无双看他神色凄然,试探地问道:“宋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宋余言一拭眼角,强笑道:“纪兄弟,没什么事,你不要多心。”李忆如道:“宋大哥,如果你还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能瞒着我们,你看看,你的眼圈都红了。”

纪无双亦发觉宋余言眼圈通红,忙道:“宋大哥,你快点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余言再也忍不住,哽咽道:“昨天纪兄弟前脚刚走,我立刻安排十名弟子在几处紧要路口设卡哨,随时注意南宫剑的动向。果然,南宫剑兜完圈子,自觉已经将你们甩开,于是带着一干苗人返回巢穴,有两名弟子跟了上去,发现他们的巢穴就在城外的棋盘山上。两名弟子本来想继续查探下去,可谁知棋盘山守卫相当严密,两名弟子被发现后均受了重伤,他们拼劲最后的气力杀出重围,将消息传递出来,却不幸遇害。”

纪无双闻言心头一沉,没想到自己会给丐帮带来麻烦。他朝宋余言深深一躬道:“宋大哥,都是小弟不好,才会让贵帮两位大哥罹难。”宋余言忙将他扶起,道:“纪兄弟,正所谓生死有命,两位弟兄命运使然,怪不得任何人。你也不用自责了。”

纪无双道:“宋大哥,若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宋余言叹道:“我已经将他们好好安葬,他们的家人也都得到妥善安置,纪兄弟,你不用担心了,还是想想该怎样上棋盘山救人。”

宋余言走后,纪无双三人也无心用饭,胡乱塞了些东西果腹。三人在房间内静坐了许久,还是纪无双打破沉寂,道:“师姐,忆如妹子,我们该怎么办?”秦可卿摇头道:“紫衣门位置隐秘,高手众多,还有一干黑苗人当帮手,光凭我们三人之力很难将忆如妹子的两位师兄给救出来。”

李忆如道:“那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们回去找外公搬救兵。”纪无双摇头道:“来不及了。紫衣门从天虎寨将刘师兄和许师兄接走,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秦可卿摇头道:“可是人手方面……”纪无双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笑道:“谁说我们没有帮手啊?”秦可卿疑惑道:“师弟,你脑袋烧坏了吗,说什么胡话。”纪无双赶紧道:“师姐,你们忘了昨日我们在郊外遇到的苗族姑娘吗?”纪无双这一提醒,秦可卿和李忆如立刻明白过来。李忆如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是,我们不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落脚?”纪无双呵呵笑道:“她们反正要住店,我们到附近的客栈打听打听,一准找到她们。”

打定主意,纪无双三人立刻收拾物什,出了悦来客栈。纪无双从路人口中得知,城北大小客栈不下十家,上规模的,也有四家。纪无双抓大放小,到了一街之隔的聚福客栈,却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三人往西来到南北大街上的烟雨楼,烟雨楼的老板告诉纪无双等人,昨天确实有十几名外族服饰的女子前来投宿,可惜烟雨楼没有那么的空房,只有将她们拒之门外。

纪无双赶紧追问她们的下落。烟雨楼的老板仔细想了想,道:“公子,她们出了烟雨楼,向西去了。西面还有一座福兴客栈,要不你去那里打听打听吧。”纪无双三人喜出望外,赶紧向老板致谢。

来到福兴客栈,店小二正在坐在门外打瞌睡。纪无双上前推了推他,道:“小二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店小二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纪无双等人,忙起身道:“几位是要住店吗?真是对不住了,小店已经客满。”纪无双笑道:“我们不是来住店的,我想打听一下,昨天是不是有一群外族姑娘在你这里住店?”店小二点头道:“是啊,客官,你找她们有事吗?”纪无双道:“对啊,请问她们住在哪个房间?”

店小二伸直了舌头道:“公子,你别看她们是女流之辈,出手可相当阔绰,把整个客栈都给包下了。楼梯口还专门有人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纪无双微笑道:“多谢小二哥了。我们自己过去,就不用劳烦你了。”店小二点头道:“那小的告退。”

纪无双和秦可卿、李忆如三人进了客栈,里面果然戒备森严,楼梯口有四名精壮汉子把守着,人手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纪无双三人刚上前几步,白苗汉子立刻堵住去路,道:“这里已经被我们族长包下了,不相干的人速速离去。”纪无双慢条斯理道:“几位大哥且莫动手,请问你们是白苗族的人吗?”白苗汉子道:“正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纪无双喜道:“是这样,我们有万分紧要的事情要找几位白苗族的姑娘,听说她们也是住在这座客栈。”两位白苗族汉子一脸狐疑,但见纪无双神态自若,又不像是撒谎,二人商量了一会,一人道:“你们稍等,我去禀告族长。”

很快,一位白苗族女子走了过来,见到纪无双三人,她一脸惊喜道:“公子,果然是你们。”纪无双亦识得她,正是前日在杭州城外遇到的那群苗族姑娘的队长素莎。纪无双抱拳道:“素莎姑娘,别来无恙?”素莎还礼道:“公子,承蒙挂念,我们很好,快点楼上请。”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上房,素莎朝房内道:“族长,客人来了。”

房门打开,纪无双、秦可卿、李忆如三人走了进去,外间桌子旁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女子,身穿五彩花衣,着一袭银丝短裙,头戴珍珠冠,手臂上一对翠玉手镯。再看其相貌,一张秀致的瓜子脸上,眼如寒星,眉如新月,琼口瑶鼻,长得绝美。在她身旁,侍立六位白苗姑娘,都是纪无双三人在杭州城外遇到过的。

素莎介绍道:“纪公子,秦姑娘,李姑娘,这位就是我们的族长。”纪无双三人赶紧行礼道:“见过前辈。”白苗族长连忙起身道:“我叫夸叶奴,年纪比你们痴长几岁,如不嫌弃,你们就称呼我阿奴姐吧。”纪无双赶紧道:“多谢族长抬爱。”阿奴道:“我听素莎提及你们救过她们的性命,真是多谢了。”李忆如道:“阿奴姐姐,您太客气了,当时几位姐姐身处险境,就是换做旁人也会出手的。”

阿奴仔细打量李忆如,愈看愈像一个人,她内心顿时激动不已,忙道:“李家妹子,还未请教你的闺名?”李忆如道:“我叫忆如。”阿奴听了,更是欣喜万分,声音也颤抖起来:“你真的是忆如?”她赶紧招呼李忆如道:“快点上前让我瞧瞧。”李忆如听了一头雾水,又不好开口相询,遂来到阿奴的面前。

阿奴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李忆如的长发,眼睛湿润了:“孩子,你长得真像你妈妈。”李忆如惊讶道:“阿奴姐姐,您认识我妈妈?”阿奴笑道:“那当然。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在你妈妈的身边,我还抱过你呢。”李忆如激动道:“这么说,忆如该称呼您阿姨咯?”阿奴道:“叫什么都不要紧。”

一席话又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李忆如将头靠在阿奴的肩头,心酸道:“阿奴阿姨,您能向我讲一下有关我娘亲的事情吗?”阿奴紧紧拥着她道:“当然可以。”几名苗女掇来三条凳子,阿奴示意纪无双等人坐下,向三人讲述了与李逍遥和赵灵儿结识的经过。

原来,在十六年前,阿奴年仅十四岁,是苗疆圣姑的关门弟子。有一天在神木林里玩耍时,遇到了前去寻找凤凰蛋的李逍遥。二人因误会而相识,得知李逍遥寻找凤凰蛋是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后,阿奴不但将凤凰蛋壳交与李逍遥,又带着李逍遥去麒麟洞找到圣兽火麒麟,取得麒麟角。

诞下李忆如后,赵灵儿回到大理,利用五颗灵珠为苗疆降下一场甘霖,化解白苗和黑苗两族的危难。可是拜月教教主杨承天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谋害了南诏国国王,又豢养了一大批地魔兽,妄图打败白苗族,同时进取中原,达到称霸天下的野心。为了天下苍生,赵灵儿和李逍遥、阿奴三人潜入南诏国国都太和城,经过殊死搏斗,打败了杨承天。杨承天为了挽回败局,竟然舍弃自己的身体,使用邪法与水魔兽合体,唤醒了已经沉睡十六年的水魔兽。

水魔兽是一只上古魔兽,终身栖于水中,只要身体不离开水,任何人都消灭不了它。想当年忆如的外婆青儿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耗尽全身灵力,与水魔兽同归于尽。如今杨承天和水魔兽合体,变得异常强大,并引发南诏境内洪灾泛滥。李逍遥、赵灵儿和阿奴三人经过苦战,仍不是杨承天的对手,就在危急关头,赵灵儿挺身而出,她祭出圣血灭灵,如同一道白芒般朝杨承天迎面击去,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赵灵儿和杨承天双双殒命,只余下水魔兽那狰狞可怖的残躯漂浮在水面上。

听完阿奴的讲述,李忆如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泪。阿奴轻摇她的肩膀,道:“孩子,事情已经过去十六年了,你就别难过了。灵儿姐姐在天上,也不愿意见到你这样伤心。”李忆如哽咽道:“阿奴阿姨,你知道吗,我在梦里见过娘亲,她还是那样年轻,我真不知道是该替她高兴还是难过。”阿奴紧紧抱住李忆如的头,眼泪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良久,李忆如擦干泪痕,对阿奴道:“阿奴阿姨,你们这次北上,是要去找我爹爹吗?”阿奴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是的。这次苗疆大旱,我们有要事找你爹商议。听说你要去苗疆?”李忆如黯然道:“是的,自从梦到娘亲后,我打定主意,去探寻一下娘亲走过的足迹。”阿奴点头道:“为人子女,理应如此。”她顿了顿,道:“你们前来此处,是不是有事情需要帮忙?”

纪无双赶紧抱拳道:“是这样的。忆如妹子有两位师兄身陷紫衣门,我们千方百计打探到紫衣门的位置,但是紫衣门地形险要,门下弟子众多,现在又有一批黑苗族的人留在彼处,我们不敢贸然上山,所以想到了众位姐姐们,希望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阿奴霍然起身道:“竟有这等事情。忆如,你放心,既然是黑苗族的人在搞鬼,我不会坐视不管。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

纪无双沉吟了一下,道:“当然是越快越好。阿奴阿姨,我们一旦确定出发的时间,就会即刻前来通知你。”阿奴道:“没问题。只是你们往来奔波颇费周折,如果你们不嫌弃,就在这里住下吧,我已包下整个整个客栈,空房很多。”纪无双笑揖道:“多谢阿奴阿姨一番好意。只是我们的包裹还留在客栈,况且离这里不远,就不必麻烦了。”阿奴点头道:“也好。”她话音刚落,外面跌跌撞撞闯入一白苗女子,朝阿奴慌忙下拜道:“族长,出事了。”阿奴心里猛然一沉,道:“怎么回事?”这名白苗女子道:“我们姐妹几人正陪着唐小姐在西湖上游玩,被拜月教乌汉长老一行人给撞见,双方当时动起手来。他们人数众多,唐小姐命我赶紧回来向族长禀告。”

阿奴怒道:“好你个乌汉,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当我们是怕了你。”她对素莎道:“素莎,你赶紧召集我们的战士,随我前去营救其他姐妹。”纪无双赶紧道:“阿奴阿姨,让我们随你一块去吧。”阿奴点头道:“好。”

一行数十人急匆匆往西湖赶,刚踏上白堤,就听到远处传来的阵阵厮杀声。阿奴眼圈有些红了,道:“如果玉凤出了意外,我一定将他们挫骨扬灰。”到了近处,纪无双已然认出为首的银服老者正是在杭州城外伏击素莎等人的拜月教长老乌汉,除了他的二十多名手下,还有几十名紫衣汉子,不问可知他们是紫衣门的人。

双方厮杀得很激烈,由于人数上处于劣势,场中被围的白苗女子,有四名已经倒在血泊里,剩下的人中,一名年仅十四五岁的白苗族少女引起纪无双三人的注意。少女年纪虽说不大,一张粉雕玉琢的俏脸上,两道细长的眉毛,加上翦水双瞳,一看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她武功很高,手中一条青藤杖,舞起来简直密不透风,不过数合,已有两名黑苗汉子接连中招,吃痛败退。

阿奴娇斥一声,手中青蛇杖一挥,指挥众人冲了上去。乌汉长老没想到阿奴等人来的如此之快,见到对方人数比己方占了上风,乌汉长老心生怯意,准备溜之大吉。哪知阿奴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意,是以直接冲到他的面前,举杖就打。

乌汉长老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和阿奴交上手。纪无双拦下几名黑苗汉子,手中长剑上下翻飞,不过数合,三名黑苗汉子惨呼着倒下。数名黑苗汉子见到同伴丧命,一起朝纪无双招呼过来。纪无双急忙抽出几张昨晚画的定身符咒,朝黑苗汉子们丢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嘿声道:“定。”几张灵符稳稳的沾到黑苗汉子们的身上,几人登时身体僵直,无法动弹,仿佛被钉住一般。

乌汉长老大吃一惊,没想到纪无双短短两日,又学会此等高深法术。他微一分神,阿奴的青蛇杖鬼魅般欺到眼前,兜头就是一杖。乌汉长老吃痛怒哼一声,疾退数丈。黑苗汉子们见他败退,也无心恋战,在丢下十几名尸体后,跳上堤边停靠的几条轻舟逃去。

阿奴来到那名十四五岁少女的跟前,长吁一口气道:“玉凤,你没事吧?”名叫玉凤的少女道:“师父,您放心,徒儿没事。只是连累了几位姐姐无辜丧命,”说到这里,少女的脸色黯淡下来,道:“徒儿始料未及。”

阿奴抚慰道:“生死有命,我们也没有办法。”她向纪无双等人介绍道:“纪公子,秦姑娘,忆如,她就是我的徒儿唐玉凤,今年十四岁。她的父亲唐钰,是蜀中唐门的人。”纪无双三人朝唐玉凤一抱拳。唐玉凤还了一礼。阿奴一指纪无双三人道:“玉凤,这两位是神水宫的纪无双公子,秦可卿姑娘,这一位是余杭的李忆如姑娘。”

“李忆如?”唐玉凤嘻嘻一笑道:“师父,她就是你常常提到的那位李伯伯的女儿吧?”阿奴脸色有些发烫,轻嗔道:“这孩子,你在胡说什么呀?”唐玉凤忙打住话,却仍忍不住笑道:“弟子多嘴,多嘴。”

唐玉凤又仔细打量了纪无双一番。纪无双笑揖道:“唐姑娘,请多指教啊。”唐玉凤见到他俊美的相貌,一颗芳心顿时如小鹿乱撞,脸颊也飞上两片红晕。她轻哦了一声,忙垂下头,全然不似刚才那个毫无惧色的巾帼英雄。

阿奴没有注意唐玉凤神色的变化,她笑了笑道:“这西湖的景色美不胜收,刚才被乌汉等人扰了兴致,玉凤,你还想不想继续游玩啊。”唐玉凤点头道:“当然想。”阿奴对纪无双道:“这样吧,纪公子,你们都是年轻人,不如你和秦姑娘、忆如带玉凤四处走走,让她开开眼界。”

李忆如对眼前的唐玉凤也是十分喜欢,满口答应道:“阿奴阿姨,您放心吧。”

阿奴走后,李忆如边走边向唐玉凤介绍四周的景色,纪无双、秦可卿耐着性子跟在身后,秦可卿朝纪无双低声嘟囔道:“我们这位忆如妹子真是老好人,对谁都这样热情。”纪无双低笑道:“师姐,算了,就当我们重游一遍西湖。”

纪无双雇了一条小船,载着四人在湖面上游荡。唐玉凤被西湖美景给深深吸引住,几乎流连忘返。看到她天真烂漫的样子,纪无双心中暗暗好笑:“果然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过了望湖亭,几人到了湖心岛小驻片刻,再穿过荷花田,见识了三潭印月,后沿着湖南岸欣赏一下南屏山。西湖几处景点下来,已到了傍晚时分。

船靠北岸。几人下了船,纪无双笑道:“唐姑娘,西湖的美景你都见到了,喜不喜欢这里啊。”唐玉凤道:“当然喜欢了,以后要是能常来就好了。”李忆如轻拍她的肩膀道:“玉凤妹子,那你就在中原多待些日子,别急着回去。”唐玉凤吐了吐舌头,道:“这次还是我央求师父好久,师父才允许我一起来的呢,下次恐怕很难再有机会了。”秦可卿咯咯笑道:“小丫头,这有何难?”唐玉凤疑惑道:“秦姐姐有什么好办法呢?”不等秦可卿回答,李忆如用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等你以后长大了嫁到我们中原来,不就可以天天来西湖玩了么?”秦可卿笑道:“然也然也。”

唐玉凤一张俏脸羞得通红,道:“李姐姐、秦姐姐,你们就爱说笑,不理你们了。”唐玉凤偷偷地看了纪无双一眼,纪无双亦在笑眯眯的看着她。唐玉凤脸色愈发红艳,她嘤咛一声,捂着脸蛋,飞一般地跑开了,李忆如和秦可卿见到唐玉凤受窘的样子,都给逗乐了。纪无双赶紧打圆场道:“算了,算了,我们别寻她开心了,小姑娘脸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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