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忘带钱了。”
“……”
西门小鸟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堂堂南宫毒王家的大小姐,搭桌抢食成何体统,也不嫌丢人。”
听了这话,黄衣女子终于抬起头,放下碗筷,一边努力的咀嚼,一边拿眼瞪他。
好容易把食物都吞下去了,她才忿忿道:“若不是你跑得那么快,我轻功又稍逊于你,至于这么狼狈么?追根到底还不是你西门小鸟的错!”
“噗——”正欲喝口茶水准备看戏的蓝菲菲喷了出来,毫不给面子的拍着大腿狂笑。闵遥撇过头,优雅的撑开扇子轻轻摇着,不难看出那神仙般的容颜在隐忍。
西门鸢见到这般,忽然明白过来方才两人的怪异,瞬间涨红了脸,怒火从眼底涌了上来。他咬着牙齿压着声线道:“南宫锦!我不是说了不要跟着我么?!”
南宫锦看了眼在座三位,莫名道:“你们笑什么?他本来就叫西门小鸟嘛。”
这回,闵遥干脆别开头,微微抽动着嘴角,蓝菲菲更是趴在桌上捂着肚子直叫疼。
“南宫锦!”西门鸢压着嗓子几乎要吼出来,“你吃饱了没有?没吃饱也给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你家还是我家?”南宫锦眨眨眼睛,得意道:“我这次可是来上门提亲的。”
“你说什么?!”西门鸢终于吼了出来。
“提亲?女孩子提什么亲?”蓝菲菲一边笑,一边揉着发疼的肚子,奇怪道。
南宫锦白了西门鸢一眼,没理他,倒是转过头来看着蓝菲菲,理所当然道:“女孩子为什么不能提亲?他答应我爹,药引给他,他就嫁给我。身为妻主,自当该把礼数做全喽……哎?你是谁啊?怎么我没见过你?连提亲都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
对哦,这地方男女各凭本事,皆可嫁娶。对于蓝菲菲来说,这女孩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分亲切,一时忘了形,竟脱口道:“你好,我叫蓝菲菲,来自二十一世纪。”
闵遥来不及制止,却是合起手中折扇,一下敲在某脑门上,力道不大,敲醒某人却是绰绰有余。
呃,蓝菲菲也发现口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补祸道:“那什么,我是乡下地方小门小户,来给闵大楼主做‘姘头’的。”说完还不忘得意的瞟了闵遥一眼,哼,叫你打我头。后者不屑的从鼻间喷出道气,别开眼,嘴角微微勾起。
西门鸢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蓝菲菲和闵遥打闹惯了,两人间的传神也很自然,可看在旁人眼中就透着股子暧昧,和不正常。尤其是那“姘头”两个字。
南宫锦倒是没把注意力转到“姘头”两个字上,却是不太乐意闵遥敲她那一扇子。不过,还是友好的跟蓝菲菲笑道:“你也好,我叫南宫锦。是毒王南宫萧的女儿,我哥哥南宫君艳也是武林四公子之一哦。”
“毒王的女儿?”听到这五个字,蓝菲菲忽而有种鸡血打上身的感觉:“那你是不是每天都用毒药泡澡,浑身上下都是毒,然后喷口气就能让人见阎王了?”
听完这话,南宫锦噗哧一下笑了:“你别听外边儿那些人胡说八道,要真用毒药泡澡,我早死了,而且现在我都跟你说那么多话,对你喷那么多口气了,你死了么?”
呃,是哦,以前看某电视剧的时候就见到这么个角色,现在穿到古代了,经历改造了,见到江湖了,人也跟着魔障了。哪那么多神叨?蓝菲菲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嘿,没,我就听别人说过一个故事,里面那个毒王的女儿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以为你也是这样。”
听到这,南宫锦忽然拉下脸,斜眼瞄了某人一眼,冷声道:“南宫家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我们也不会随便毒害别人的,那些上门求医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家父也不会轻易拒绝他们。哪像什么鬼谷神医,明明身怀绝技,却不愿以技助人,不知多少可怜人死在鬼谷外围机关,还美其名曰:只医治有缘人。哼,虚伪。”
“啥?”蓝菲菲有点蒙,这是哪来的无名火,怎么就烧到隔壁去了?鬼谷,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另一边西门鸢终于从“提亲”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见到南宫锦这般无礼,忙斥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呢?闵楼主什么身份,怎会嚼你的舌根?少在那无理取闹,赶紧回去!”
咦?闵遥,神医?鬼谷?对了!鬼谷不就是妖孽母亲住的地方么?蓝菲菲忽然想起之前闵遥跟她说带她去找母亲解惑的事,说的可不就是这鬼谷么?菩萨啊,他娘亲居然是神医?!哇噻,忒牛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就火大了。南宫锦双目一瞪,怒道:“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她这跟他平起平坐的身份,如果不是他,还有谁敢跟她说这浑话?”
这么个阵仗,蓝菲菲如果还看不懂南宫锦这把火在烧谁,那她就是个棒槌了。瞅着闵遥越来越冰冷的脸,蓝菲菲不经冷汗淋漓。神医的儿子对上毒王的女儿,就算神医跟毒王不相上下,可姜还是老的辣不是?妖孽怎么说也多吃几年饭,他不会下一秒钟就把这小妮子给拍死了吧?小锦童鞋真是冲动啊!蓝菲菲抽着嘴角在脑门上摸了一把,忙道:“没有没有,我其实就是他的小跟班,哪里敢跟他平起平坐?只不过我是外地来的,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小锦啊,你可千万别误会哈!”
话说回来,这妖孽一个“神医”的儿子到底是有多神?怎么她跟他“平起平坐”是有多奇怪?之前一直在小地方晃悠没感觉,怎么这个望京的这些人看到她和他坐在一起都这么个fanying?
南宫锦白了蓝菲菲一眼,粗线条道:“小跟班怎会穿这种上等的料子?光你头上那套首饰就要好几千银子了。跟班?姐姐,你当我白痴呢吧!你刚才还说自己是姘头……”说着又一脸茫然的转向西门鸢,问道:“什么是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