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辛,他穿着和我一样的披风,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
“放开!”我并不想和他多废话。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不忍,“别伤害她,跟我回去吧。”
我摇摇头,“我回不去了。”
姜媛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异常,领着一群人咋咋呼呼向林子深处走去。
“我是一个人来找你的,他们不知道。”殷子辛垂下眸子,语气难得伤感,“我不想解释什么,也解释不了,因为有的事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护住朝歌,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切和我都没有关系。”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谁说的。”他木了半晌,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有些哭笑不得,“你别告诉我,你怀疑孔宣口中的第三至高神是我。”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呆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好。”
“哦?你是在向我告白吗?”我挑眉看向他。
“你当是就是吧。”他握在我腕上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越握越紧。
“你变了。”
我记得初见他,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很遥远,很空,不像是个凡人甚至连神都无法到达那样的境界。可现在他居然能握住我的手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两个聊够了没有。”青玄站在不远处,身后的麋鹿正在闭目养神。
“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不让他们找到我吗?给我个披风还不是限量版的。”
“哎哎,先说清楚这披风可不是给你的啊。”青玄一听到我的话,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我感觉的身边的小美神色有异,手腕一痛,只见一束白光从他手中射向青玄。
青玄险险的躲过,麋鹿睁开眼自觉地跑到远处。他正要出手,却听到那紫衣女子一声大喝,“够了!”
我手中握着寒霜剑,身体太弱承受不了剑气。于是对青玄说道,“你我今日偶遇也是缘分,你说落鹜阁不是个坏地方我信你。不用你抓我,过些日子我自己去。”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反问。
我看他的态度不是十分坚决,于是把寒霜剑递给他,“你先带它去复命,赏金不会少你一分。如果姬发真像你说的那样明理,自会觉得我自己去比你抓我去要好得多。”
青玄接过剑,冲我笑道,“你这样的性格我很喜欢,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要去朝歌吗?我有时间回去找你的。”
他说完,带着那头奇怪的鹿走了。
奇怪的人,奇怪的鹿。
“走吧,我们回去。”小美拉着我向林子外面走去。
“不等他们了吗?”
“我们走吧。”
远处姜媛还在不断提高这价码,我们两个却穿着披风悄悄出了山。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原谅了他,或许是因为他把我放在身边,当做一个伴侣,一个伙伴。在章莪山和孔雀卫城,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而现在理所当然把我放在身边。不得不说这一点让我很有成就感。
过去的就过去吧。
再见了杜云芷,再见了燕浩然。
就算再放不下,人也要往高处走不是吗?
青玄拿着那把寒霜剑,摸了摸剑身又试了试刀刃,满意的点了点头。傻丫头,得了如此宝剑,他才不会拿去做什么凭证呢。
赏金和剑,他两样都要。对了,还有那件隐形披风。
“废物!”玄衣白发的老者大怒,“连这一点事都做不好,还敢说是我姜尚的徒儿。”
跪在厅中的少年,垂着头,脊背却挺得笔直。“姬发知错了。”
“错?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字。没有什么事情是错的,只要你做了它就是对的。”
老者捏了捏眉心,“今日我乏了,你下去吧。”
少年起身离去。
西岐公子姬发,众人眼中一事无成的废柴。就连姜尚手把手教他,牧野之战还是败在了他的手里。
夜寂静的可怕,姬发一个人来到山间。不远处,荧光点点。
人们都说鹊山是个富饶之地,多桂多金玉。但谁也不知道,这鹊山的山体早就空了,如今这看上去郁郁葱葱的表皮下,真正起支撑作用的是落鹜阁。
它掏空了鹊山。
落鹜阁的存在只是一个秘闻。流传于奇人异士之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身边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忽然消失了,那么他不是死了就是被落鹜阁挖走了。
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很少,所以落鹜阁的存在还是十分隐秘。
废材姬发,就是这落鹜阁的阁主。除了他自己和妹妹轩辕樱,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在西岐。甚至包括无所不能的姜尚。
只有隐藏的越隐秘,才能看得越清楚。西岐权力的分支,朝歌权利的架构,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如何牵一发而动全身,花费最低的成本取得最高的回报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无聊,可是他却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