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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莲花梦

毫无例外,我又入梦了。不过这次我梦到的不再是沙漠,而是一个清静的湖畔。

我敢打赌,在现实世界里我从没有来过这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照这个惯例,这个梦我是造不出来的。

或者说,这不是我的梦。

这里有一片碧绿的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在湖的中央,长着很多白莲,那种晶莹剔透的白,就算是佛祖见了也会自惭形秽。

湖边有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是个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声音却听得十分清楚。

这似乎是一问一答。

“为什么那只狐狸会主动让狮子吃了它?”

“因为他要报恩?”

“报什么恩?”

“报狮子给它食物的恩。”

“为什么它不自己找食物?”

“因为它自己没有寻找的能力。”

“那么它是一只坡脚的狐狸?”

“恩。”

“它知道以后要用自己的命去偿还吗?”

“它只知道自己要报恩。”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话我倒是听得懂,意思却不想懂。这样的因果关系,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有一丝宿命的味道。因因果果,倒像是佛家那群逗比的口吻。

我觉得无聊,两个男人在聊天而已。我的梦识找到了一个时间的缺口,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段话。

不可否认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这段记忆储存在时空里,似乎很珍贵。

我想走出解梦梁回到现实。可梦里的时空却忽然转化。

原先晴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空气阴冷得就要拧出水来。

我看到一棵奇怪的树,树干笔直粗壮,树冠里面有一个藤屋,屋子里有一个蓝色纱巾蒙面的女人。

她立在窗边,灰蓝色的眸子纯净平和。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窗棂上雕着的木犀花沾了雨水像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绽放。

她把头发晾在窗外,拿起梳子慢慢梳着,她的头发太长了,从树冠一直垂到地上宛如黑色瀑布。

空旷的埙音就在这时响起,树影掩映下一个银发男子坐在崖边,他背着一柄青色宝剑,眸子是罕有的紫色。

他们两个的距离不近不远,在雨水氤氲的湿气里,似乎谁也不会发现谁,又似乎是彼此互相陪伴。

我缓缓睁开眼睛,梦里的场景依旧清晰。

“你醒了。”

这个声音是,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果然没错。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小美似笑非笑,清俊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柔和温暖,不像平日里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又被你救了。”我的声音有很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是撒娇。

“恩。”

他的回答永远是那么简洁明了,我叹了口气,不再期望他可以主动说些什么。

“你梦到什么了?”

“恩?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你睡着的时候眉头紧锁,像在思考。”

“你知道我思考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反了一句,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不过他知道我睡觉时候是什么样子,说明他一直守在我身边,想到这里我立马就很高兴,“不像是梦,小美,你要没有听过狐狸和狮子的故事?”

我怕他又回答一个字,就直接讲了起来,“据说很久以前,有五百只狐狸及狮群同时住在雪山中,狐狸经常群聚一起,偷偷地跟在狮王后面,伺狮王猎杀牛、马、鹿等鸟兽,饱餐一顿离开后,再一拥而上,抢食这些残食。一天夜晚,狮王觉得肚子饿了,出来觅食,狐群亦步亦趋地跟在狮王之后,等着分食。可是天色太暗了,狮王一不小心掉落到一个深坑里,爬不出来。狐狸们看了,知道不可能吃到食物,都一溜烟地跑走了。只有一只狐狸留在深坑旁,心想:“我每天吃着狮子所留下来的食物,才能维持生命。如今狮子遇到危难,我不能舍弃牠,应该想办法救牠出来才对。

于是,狐狸思索各种营救办法,观察四周的状况后,看到了一旁的黄土堆。牠马上对着洞里的狮子说:“我现在要将黄土慢慢地推下去,你先到一旁去,等黄土越堆越高时,再跃上黄土,设法跳出来。”狐狸开始用力地将黄土扒入洞里,等黄土渐渐地堆高了,狮子便依照指示,从洞里跳了出来。

狮子非常感激牠的救命之恩。狐狸却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报答狮子平日的关照,还特别感恩狮子长久以来的帮助,令狮子感动不已。

那时的狮王即是释迦牟尼佛的前生,扒土救狮的野狐是阿难尊者,其余舍弃狮王而去的四百九十九只狐狸,即是后来跟随提婆达多的四百九十九位比丘众。”

我想到梦里的话,寻思道,“小美,你说这个狐狸是不是很傻,如果他没有办法让狮子出来,为了报恩,会不会把自己作为食物送给狮子。”

“会。”他往火里扔了点柴火,转身走了。

梦里的对话与我听到的故事有些出入,不过故事与事实有的时候是不相符的。

如果说湖边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佛祖派去的阿难尊者,那么另一个就是孔宣了。

“嗨,妲妲!”

我正在思考,燕浩然那家伙忽然跳过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没事吧,羲和也没事吧。”

“老子没事,他爷爷奶奶的,老子为了救你铤而走险,孔雀卫城里被欺负成那样,哎,你还笑,不许笑!”

燕浩然气得要揍我,却被一个石子儿打中膝盖。我去寻找那石子儿的来源,只发现小美一个人坐在雀儿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燕浩然打闹。

羲和走了过来,神色凝重,她是一个表面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除了燕浩然没有什么可以让她不淡定。

“我一直想不通黄帝为什么要这么快下手,孔宣虽冰藏了风雨雷电四神,可对付他的有神族和佛界。他黄帝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没必要搅进来。黄帝他不笨,这次主动出手一定有别的目的。”

我点点头想到小美也来了,说不定他和黄帝的目的是一样的。

“哎,小燕你的眼睛怎么了?孔宣把你打瞎了?”我看到燕浩然的左眼蒙着一个黑罩子,下巴上还有一道伤。

“哦,你说这个啊。这个是我自己加的,还有这道伤都是我做的,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帅到?”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现燕浩然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方式理解。

羲和扒了他脸上的黑罩子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脸,发现没什么问题才放心。“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出东夷一步。”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你——”

我怕他们吵起来,连忙转移话题,“羲和你是说黄帝暗军来到这里另有目的,为了躲避神族和佛界他们应该是在暗里行动,不会打草惊蛇。”

“恩,我想着他们这次的目的和我是一样的。”羲和叹了口气,“不怕告诉你,我这次来是为了寻找一个秘密。东夷的存活也靠着这个秘密。”

羲和没有告诉我这个秘密是什么,她只是说东夷要想不被黄帝部落吞并就要先他一步找到这个秘密,以此作为筹码换取存在的资格。

我觉得好笑,东夷富饶国力强盛,而且生产力在人族都是十分领先的,他们大可以放手一搏,不至于这么麻烦。

羲和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战争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停下东夷这么多年的文化就会被销毁。黄帝暗军只是秘密军队中的一支,真正的黄帝密军超乎寻常的可怕,东夷没有胜利的可能。”

“我不信,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方法的。”

“有是有,不过不可能。”羲和拨了拨篝火,眼神复杂,“传说当年黄帝大败蚩尤,人族所有部落都臣服轩辕,唯有一个部落离开了九州,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个部落的祭祀接到一个神秘的指示,关于人神妖三族的终极,他们一直在训练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没有在任何一个战场上出现过,但还是他们的力量就连黄帝密军也闻风丧胆。”

“还有这么牛逼的部落,我怎么从没有听到过,你姑且说来听听。”我接过燕浩然递的酒囊,喝了一口。

“部落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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