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走进后堂,却见嬴政早坐在一案几边上等候他,他也不客气直接过去走到嬴政对面的案几边上相对而坐,等待嬴政开口问话,一时之间整个后堂安静异常。不过没多久,李信就受不了这气氛了,也许是因为家学原因,他是个性子比较洒脱的人,所以看着嬴政坐在那里半天也不说话,只好自己先开口说了。
“掌柜的,不知这文房四宝是掌柜的你所制作的,还是另有他人,信实在是好奇,希望掌柜的如实相告!”
“恐怕阁下不是想问这文房四宝的创造者这么简答吧!”嬴政看着李信问话目光直视,逼问道:“这不过是阁下为了试探政的一个借口吧!阁下应该知道这是他人之秘,岂会让不相干之人知晓。”
没有理会李信露出的尴尬之色,嬴政一脸的肯定的继续开口说道:“政猜测原本阁下应该真是过来买文房四宝的,不过却在门口看见了政出题目,而且政所料不差的话你应该也在旁边之人口中打听到了政的身份,因为没有那个店铺是需要秦兵保护的。也是这个你会好奇的去打听,如此你便对政产生了兴趣,加之政出的题目你便有了很好的借口来让政出来见你。李信你说是与否?”
李信一脸骇然的看着嬴政,不敢相信这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吗?因为他刚从他人那得知嬴政到现在也才堪堪十岁而已,而其心思之缜密简直让他汗颜,嬴政虽未全猜对他的来意,不过也相差无几。当下只能讪讪笑道:“这...这...还请公子见谅!”
其实嬴政从他刚刚的对句也有点明白他的来意,加上如果没错他就是历史上的秦国名将李信的话,那么他的来意还不明白吗?不过嬴政却不可能告诉他我是穿越者,所以我知道你以后是秦国名将,你来无非就是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在秦国发展,这可能吗?人家不当他得了失心疯才怪了,嬴政直接无视李信的笑容,淡淡的道:“政观阁下是洒脱之人,又何必如此做作,岂不失了阁下的往日的风度。”
李信一听嬴政的话就是一愣,这才惊觉怎么自己也如儒家之人开始咬文嚼字了,去了一趟齐国稷下学宫,没想到反而沾染了那些迂腐之人的习气,这如果父母知道岂不会从地下上来就对自己一顿揍骂,当下脸色一正,对嬴政行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提醒,倒是信学了那儒家迂腐之言了。”
“无妨!小事尔!”嬴政看着李信没了那然他讨厌的儒家的迂腐之气,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一脸正色的道:“李信阁下!流露出一身的出尘和逍遥之意,而且身怀武功,不知你师出何门啊?"
“这.....!”听到嬴政问自己师门出身,李信脸色就是一阵灰败,不过想想嬴政刚刚的话,却也是跳脱开了,语气黯然的说道:“说出来也不怕公子笑话,信本是有家学的,可惜到信父一代却是没落,无奈信只好转学他家之学。不过,信的这身武功却还是传自家学,而信所学却是那兵家攻伐征战之事。今信游学归来,却是想要在秦国某个一官半职,不过苦于无人推荐。”
“于是,今日你听说政为当今秦王长子,就开始打起政的注意来了,是也不是!”嬴政没等李信把话说完就替他把接下来的话给说了,李信唯有面露苦笑之色:“公子料事如神,信冒犯了!”
“少拍马屁!你以为政是三岁小孩吗?”嬴政就直接对李信冷冷的说道,对此李信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你说没事你招惹人家干吗?本以为只是个十岁小孩,没想到这么妖孽!从他敢一个人开店就可以看出人家聪明绝顶,现在好了,反而事情没求成,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嬴政看着李信一脸懊恼的样子觉的很有趣,身处秦王宫还真心没有人对他是毫无遮掩的,除了赵姬,还有他那便宜父亲对他是比较真心的,吕不韦也只不过利用他获得更大的权力罢了。像李信这样的所有的心思都露在脸上,让嬴政觉的心下一阵轻松,毕竟谁也不想与周围的人都是虚与委蛇,整天带着面具生活的。
“刚刚听到你说你的武功是家学,不知令祖上是何人啊!”这却是嬴政对于李信的身世感到好奇,因为他知道他修炼的《崩道古经》本身并无修炼出炁的法门,而他现在体内的炁却是因为练他自己推演出来的太极拳所得的,所以他体内的炁自然的带有太极拳吐纳引导之术的特性。而李信身上武功所透露出的气息却是与他修炼的出的炁有点类似。
这也是李信初见嬴政就觉的一阵亲切的原因,不然他还会犹豫要不要实施他的计划,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能百分百行的通,不是吗?就比如说现在,李信已经被嬴政的一番问话问的心里都没底了,现在听见嬴政询问他的祖上何人,当下只能满脸忏愧之色的说道:“让公子见笑了!信为老子第十一世孙!为道家创始人。”
“噗!!!”
“你说什么!!!”
嬴政刚喝道口中茶水却是一口喷了出来,说起这茶叶也是嬴政这些日子捣鼓出来的,茶的最早起源却是公元前221年,现在反而提前了三十年。不过嬴政听到李信是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耳的第十一世孙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想想先前感应的气息,在说李信也没骗自己的必要,因为古代可不是现代随处都是骗子,那时候的人们可是非常淳朴的,尤其是说道自己家族族谱之事,如果在这上面动手脚,那可是被人唾弃的。
这在古人看来数典忘祖的大逆不道之行,一旦有人真这么做,除非他不想在他自己的祖地待下去了远走他乡,不然就要掂量掂量他能不能承受那个后果。嬴政就是一脸惊奇的看着面前因为他刚刚的失态而不知所措的李信说道:
“你真的是老子的后代?"
“公子!这事确实千真万确。信再怎么信口开河也不敢那这祖宗家谱开玩笑啊!”李信听着嬴政满是不可置信的问话,原以为嬴政应该不知道老子是谁的,毕竟一个也就十岁的小孩而已,想要他知道这些很难。没想到嬴政一脸的惊讶,当下能耐心的解释道:“虽信不是儒家那等腐朽之人,但是这等不孝之举信还是做不出来的。”
“不好意思!失态了!”嬴政这才反应过来,古人对于父亲祖辈还是很敬重的,所以嬴政那一脸惊奇怀疑的李信没有对他责问,反而是耐心解释让嬴政也看出着李信是个心胸阔达之人,所以马上就对李信道歉了。“没关系,信都习惯了!”李信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满不在乎的说道,嬴政思索着看来以前应该也有人问起过这事,而且这李信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正在嬴政思索间,李信又接下去说道:“公子是不是很奇怪,信是道家创始人之后,为什么不学道家之学反而去学兵家之学。”
“嗯!是的!”嬴政正在思考着李信透露出的信息,没想到李信会问话,回过神来才也没听清李信的问话是什么,只能胡乱的应道。李信看到嬴政回话也没在意他的脸色,满口的苦涩之言,缓缓开口说道:
“这事却还是要从吾祖父说起,祖父继承了老祖宗老子的道统,可是正因为此埋下了祸根,祖父一身所学皆是来自老祖宗李耳,由此也养成了淡然无为,与世无争的性格,然而这却适合当一派之首。道家和其他派系不一样,本身除了道家教义外,教派门人都或学武或学术法,所以门人们也比较杂,没想到演变到后来形成了术宗和武宗两派。祖父信奉的是无为而治,所以也就未去理会,相信他们到后来会自然和好的。”
“可是,祖父他怎么会想不明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最后因为术宗和武宗的一对男女相恋,双方的父辈却是死对头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导致了他们两人双双死亡而变成了两宗之间的争斗,相互指责对方的不是,继而产生了人员伤亡,双方自是不甘罢休了。等到我祖父得知后,两宗已经变成了生死大敌了,更是另寻山头自立门户。祖父在怎么无为得知这一消息之后,觉得老祖宗的道统败亡在他的手中,气急之下破了自己的武功心境,没过多久就不治而死了。”
“祖父临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要求吾父一定要重新统一两宗,父亲更是为了实现祖父临死前的心愿劳心劳力,最后因为呕心沥血而死。吾父频临死际,才明白要两宗合并更不可能,因为双方都互有亲朋好友死在对方手中。所以吾父为了不让我背负这沉重的包袱,他把我送至了他一兵家大家的朋友那里学习兵家之学,不过老祖宗的所传的武学倒是继承了下来,想来吾父也不想老祖宗的东西失传。”
说完李信却是一脸的悲伤沉重之色,也许是因为嬴政让他看着亲切,加之他本身也是个洒脱之人,这些他别心里太久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即使那个中年学士重文兄也只是知道他是老子后代,现转学兵家之学而已。不过,在说出来之后,李信心里反而一阵轻松,好久没进一步的武功反而有了松动的迹象,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突破了。
“原来如此!”嬴政听着李信的叙说却是明白了个中缘由,只能说是世事无常,不过李信的父亲倒是安排的好啊!现在反而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名将过来啊,对此嬴政心中却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