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家为苏相濡举丧,全镇皆殇。
前来吊唁的人很多,除了苏家镇的居民还有苏家的一些亲友。苏以沫身披孝衣,静坐大哥灵位旁,脸上哀伤淡去不少,他暗暗发誓,自己定要寻找到大哥转世,和他一起遨游众界,俯瞰众界风云。
无尽海上,四道身影自华夏疾驰而来,已经赶路多日。他们是苏相濡的好友,听闻苏相濡出事已被送回洛炎,便从华夏疾驰而来,只为送好友最后一路……
这日来的都是一些苏以沫认识之人,而第三日来人苏以沫苏以沫都不认识,可他们有一点共通,那就是皆称自己为大哥好友,他们或独自前来,或两三结伴。苏家长辈不敢怠慢,因为这些青年来头都很惊人,有年少城主,有郡城郡主,还有一宗少宗。
来人身上修者气息弥漫,都很不凡,常人不可近,也就苏以沫二伯可以和他们平等交谈,其他人都不可。不是他们轻视他人,而是身份和修为上的差别让他人不可直视。这也间接证明苏以沫大哥苏相濡的强悍。
他们在苏相濡灵位前躬身,敬拜。其中一位少女,为一郡郡主,看到桌上灵位,发呆,忍不住掩面哭泣,她身旁与她同来女伴扶住她在一旁小声安慰。
苏以沫上前问候,在他们微微点头之后苏以沫退去,知道他们并不想和他多说。这是修为和身份上的差别,彼此注定无话。他们可以和苏相濡成为朋友,但却不会因为苏以沫是苏相濡的弟弟和他多说其他。
苏以沫退回灵位旁,已临近中午,该来能来之人都差不多都到了。苏家二爷苏炝请苏相濡朋友入席,大多婉拒离去,苏炝点头,他来不过是客气一下,也只这些身份高贵之人不会留与此。不过让苏炝惊讶地是那位郡主和她女伴留了下来。不过也是婉拒入宴,而是让女伴代她,自己一人来到苏以沫身旁。
苏以沫起身,想为她换张坐垫,因为这张已布满尘土。
那位郡主略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而后就这样坐下,并不在意白裙染尘。
苏以沫拘谨,因为这位郡主长相很是漂亮,三千长发及腰,亮眼瑶鼻,额前刘海微乱,平添诱惑。但苏以沫拘束并不是因此,虽然有些惊叹此女之资,但也只是惊讶罢了。他不自然的原因是因为或许自己哥哥的事就要从这位郡主嘴里浮出一角了。
“你哥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
果然不出苏以沫所料,她来此果然是为大哥而来,而且……对哥哥用情很深……
“大哥平时外出回来就是指点我锻体……”
苏以沫通过交谈得知郡主名叫叶染墨,他们聊得很久,大多是她询问苏相濡平常之事。苏以沫也旁敲侧击,可郡主并不傻,一直模糊苏以沫问题,告知他还小,有些事长大会明白的。这让苏以沫无奈,但也知晓了其中一些事,比如,大哥是代表洛炎前往华夏参加天骄盛会……
最终,叶染墨起身,摸摸苏以沫头,告诉他:
“小家伙,就算你知道了相濡的事又如何?不如趁现在还小努力修行,只有自己强大,才是一切的前提……”随即又冲苏以沫挥挥拳,让他加油,与已经离席的女伴出了苏家大门。
门外有一古朴战车,上面刀痕剑伤纵横,不知征战多少岁月,有浓厚的岁月气息。一具石马在前,其上布满裂痕,左耳甚至不知被何人用利器削去,但石马看起来相当健壮,少了一耳更为征战天下的气势添色
石马本是死物,可在二人入内后,前蹄仰天,嘶吼,血与火气息弥漫开来,周围人骇然后退,随即石马不管其他,猛冲天际,化为流光消失。
苏以沫在内堂没有动,并没有去送夜染墨,而是如同魔怔般矗立在那。
“强大,是一切的前提……”
叶染墨一句话让苏以沫顿悟,寻找大哥转世如何?大哥之事现在知晓又如何?只有掌握力量才是自己一切的前提……
来自华夏的四道身影在无尽海上飞速前行,不顾无尽海的空间乱流。洛炎已经张目可望,四人不约而同展开极速,速度有上升数筹,向洛炎方向疾驰。
临近傍晚,苏以沫只是简单吃了一些便将苏怜推回自己的院子,示意不用陪自己守夜,自己好好休息。
突然,苏以沫目光一凝,望向内堂外的天际,四道虹光自远方而来,速度快的惊人,眨眼间便自天际感到近前。四道身影,在苏家家门止住,三男一女。
四人年纪相仿,与苏相濡相差不大。一人身穿道袍,手捋拂尘,悬浮天际,周围缠绕金光,显神圣;一人脚踏飞剑,星目剑眉,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以凌厉之势,似一把绝世之剑可以斩断虚妄;另一名男子身骑异兽,半裸上身,黑色的眸子闪着凶光,身上并没有什么武器,但却给苏以沫印象最深,因为太凶!那种凶厉不是故意为之,而是本然散发,让人不寒而栗;最后一名为女子,如果说叶染墨是静与水,那此女便是野与火,红色的瞳孔似两团燃烧的火焰,在漆黑的夜空如此耀眼。
“来着何人?!”苏家二爷反应极快,虽然四人极力收敛自身气机,可终究是强者,本身不受控的气势虽然不会惊动他人可对苏炝来说依然深夜星光醒目。这让苏炝怎能不发现?在感到四人气息刚临近便冲上天宇,与其对峙。
“不要误会,我等四人是相濡好友,他离去自当前来吊唁。”道袍男子略微躬身,解释道。
四人主动下落,降在苏家门外。
“这也是相濡好友?“苏炝心中惊讶,脸上不动声音,也是降下,以长辈之姿将四人请入。
四人来到内堂,略微好奇的看了眼苏以沫,“这就是苏相濡老弟?”四人心中飘过思绪,齐身在灵位旁站定,那位踏剑而来的青年右手一翻,一玉质酒壶在手上浮现。
剑眉青年将就在苏相濡灵位前洒酒,酒水洒落散着浓郁的酒香,落地更是化为一道道灵雾,显然不是寻常之酒。酒水洒了一半,剑眉青年遥对苏相濡举杯。
“干!”
“咕……咕……”
半瓶灵酒下肚,酒瓶向身后一扔,在院子“啪”的一声破碎。剑眉请见深深望了苏相濡棺椁,甩袖离开内堂,冲上天宇,化为光影转瞬即逝。
“他就这德行,不用在意他。”那位骑兽而来的凶悍青年,尴尬一笑,觉得颇为丢人。
苏炝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之所以一直是苏炝与这些修为不俗的青年打交道是因为苏家论修为以他为最,也只有他可以在这些青年不惧,苏以沫父亲倒也可以,早年在华夏闯荡过,可自昨晚便在自己房中不出,所以只好他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