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瞬间,局势扭转——
银鸢忍着瞬移技能使用的定量性反噬与冲击着全身上下的剧痛、用小腿在半空狠狠撞击了剑士裸露出的脖子,恐怖的力道使剑士一口没憋住呕出了血……但是她的脖子还挺坚韧,这一下挨着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她的头颅现在绝对还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打滚。
这一幕,定格了战局。
我看得有点呆。没错,傻愣愣地看着这场战斗以剑士全身上下因为脖颈的伤害受到毁灭性冲击而结束。
她没忍住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把剑撑在了地上,还真是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呢。
银鸢双脚落地,默默注视着她。
「需不需要再补最后一下?」银鸢如是问我。
「稍等……她是不可能翻盘了。」我这样带有着一丝愧意与自私心回答。
说不清为什么的难受,就是不想让一个活生生的美女死去。
可能是因为我是个自私的小人吧……银鸢受了苦与痛之后身为决定者的我却同情起了失败者。
再三思索之后,我征得了银鸢的同意——银鸢并不反对「盟友」的诞生。
我以一种描绘不清的表情缓步走过去。
她抬脸看了看我,笑着说:「我……果然不行呢……没有圣师的我真是可悲。我输了,胜利是你们的!」
她的话里听不出一丝嫉妒与其他含义,「似乎」仅仅是对我和银鸢的称赞。
但是自然使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我可不能断定她就会说什么。想到这里,我对她的所言所语、所作所为多了一分质疑,
那并不是非常可靠的直觉敲击我的大脑回路,疯狂提示我:没准儿她和「梦逼者」黑叔那个影帝是同一个性致。
好像不知不觉间立了flag*1。
算了算了,话说这都是什么鬼畜的设定……
「谢谢您拱手相让首杀的奖杯。」干脆我也开演,如是淡道。
「呵,」她再度笑了,不堪重负的身体解开了铠甲,伸出了伤痕累累的满是血与淤块的手,试图和我的手交握。
我害怕弄疼她,缓缓靠过手去轻轻握住她的指尖,这份小心翼翼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拥有。
「我希望我们能当盟友……」注视她美丽的眼睛,我道出了我的真实心声。「武者因为有圣师存在,所以提前习得技能,否则按理说我们是必败的!所以,务必在打败最终之人前,成为盟友帮助我们夺取前二的位置,最后我可以让你和我的武者——银鸢好好大战一场,如果银鸢输了,那冠军就是你的!……我相信你,永不背信弃义的汝族剑士~」
我的话中最后拿出来了某个完全不靠谱的鬼东西当附加锁链。这纯属搞笑的「骑士道」精神……
可以看出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抹惊异的神色——八分赞许两分慌。
不过这对她而言确实是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她那略带质疑但是精彩的表情出卖了她所伪造出来的这个形象的天真——以为眼前的少年已经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所以自己不得不跟他合作,在她眼里,
我应该属于能看穿她的某类非人类生物。
「是呀……谢谢……」
她继续着她的表演。
挺起了那纤细有力的腰板,接近我高的身体尽管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但是独属于女子的风味与美感犹然存在,「我,金族剑士,现在,以皇与帝之名义宣誓并结缔不朽的契约,必然誓死不屈地守护空间系武者的圣师至最后一刻!」
这气势真是汹涌澎湃。
不过她能骗到的恐怕只有银鸢这个智商发育水准极低的女孩了吧。
不过突然间,鬼畜地感觉她好霸气好耀眼好闪瞎我的世俗性狗眼……
……
「那么,再会!山水有相逢。」稍稍打理一通的她如是言道,逐渐消失了踪影——打算去闭关修整严重受伤的身体。
我对于这个老套的台词已经无言以对了。
「那么主人,赶紧回去坐好位置吧,我猜这个时间凝固结界就要失效了。」银鸢善意地提醒。
「好。」——
我这样打算答应一声时,
灾难……或者说是飞来横祸吧。
暗杀者的存在,我一直没当回事,可是……
自己的胸口处突然钻出来的血色刀刃……
缓缓炸开的血花……
银鸢失声的尖叫——
剧烈袭击浑身上下的疼痛……
「啊——————————」
银鸢失语似的吼叫着抱住我,耗着大脑的百分之七十的处理能力迅速结出空间型结界把我断裂的心脉用空间的力量输送其中的血液……
我被刺杀了……开什么玩笑?
刚才那一幕以银鸢的视角来看的话,能够得知的便是那个暗杀者出没于我的影子,趁着剑士离开、武者松懈之时——
一个从影子里生长出来的暗色女孩……毫无犹豫地以坚定的眼神将一扎长的异状黑色刀刃,送入我的背后心窝处,
时间在一瞬间被放慢……
借助银鸢的感知能力,我血红色一片的大脑还能勉强判断出那家伙的逃脱路线,但是银鸢已经竭尽全力保住了我的生命,根本没有追击的时间。
不能呼吸——每次呼吸都会造成心脏和肺部之间的压迫,刺激着心脏的裂口,使痛苦的神经兴奋冲动巨龙般径直袭向大脑最深处……当然,可能也是因为肺部同样被刺穿……所以疼痛着的也是伤痕累累的肺部,这股痛意使我错觉着哪怕把肩头上的皮肉生撕掉一块也都比这个痛快!
突然想自残以痛止痛,
突然想干脆停止呼吸干脆直接死了了事,
突然——想把心脏给从胸口的伤痕处给亲手拽出来!!
癫狂的我想吼叫却因为肺的严重伤痕发不了声……
「主人!挺住!我们不能这样就死!我带你找牧师!!」银鸢竭尽全力地冲我大叫,抱着我的力度加紧,维持心脏血液运输的空间魔法频率回复,继续着让我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已经乱了——这个时候还能思考的只有我这个空闲的大脑了……尽管它正应付着人类根本不可能绷着而不崩溃的剧痛,它依然可以做出判断——
「银……鸢……我们……去……杀了那个……暗……」
我剧烈喘息,每吐息出一个词,血就从嘴里呕出一滩,我的手指不知哪来的力气,指甲盖深深地刺进了我所抓着的银鸢的肩膀的嫩肉中,其中一个好像还扎进了银鸢的一个剑伤上,惹得银鸢拼死咬着牙身子剧颤了一下。
「不行,我带你去找牧师!」她倔强道。
我以血红的双眼瞪她。「给我去追那个混蛋!」我不耐烦地用意识冲她大吼。
她有些被吓到了,咬紧牙关踌躇了一瞬间,
「走!」她对着走廊彼岸大喊。
抱紧蜷缩着身子的我,用左臂衣袖轻轻抹净了我嘴上和下颌的血,银鸢纵身一跃,
开始了几乎是挑战自然使极限的恐怖运动!
脑部,百分之七八十用于控制我的血流,保证我在还有生命而不失去活性;
余下的就是掌控运动,保证以超高速的运动状态追击暗杀者。
但是如果碰到了暗杀者,能不能战胜她?
可以想象的就是……算了,现在大脑严重因缺血而缺氧的我……根本不能推论我们必输的结果究竟是输得多惨……
与此同时,银鸢开始了高速移动——走廊、楼梯、出了大门……仅仅是每个拐角轻蹬墙壁一步的功夫,就可以刹那间改变行进方向,雷厉风行之速度仿若电闪雷鸣,顷刻便是疾行于校门前的街道上——这种速度给我一种错觉——她每踏一次地,或许地面上就是多出一个裂纹之坑。她的身形大概能在空中甩出残影,她健跃穿梭于大街小巷、楼层之间,却不曾碍着我的伤势,尽管她的大脑早已濒临极限,但是她坚信着自己的力量,可以永永远远地保护我、夺得胜利!
「银……鸢……」模模糊糊中我轻声呜咽,却发现身边的凌锐风声直接把我声音吞噬卷去,一丝不留。
我的胸口还是剧痛,连呼吸都是冲击浑身上下直扎体脏的恶寒,血再度从嘴角裂出,银鸢无意识地抬起手臂帮我挡着风,用软嫩白皙的修长手指轻轻擦拭我的嘴角。
她的心里,除了维持我的性命,就是——
顺从我的意愿,替将死的我报仇,杀死那个暗杀者!
就是如此,尽管占据了主动优势,那暗杀者依然不可能逃脱成功,
银鸢借助我的大脑、我的大脑忍着痛觉借助银鸢的感知能力,仿佛在整个城市里构建了一张疏而不漏的恢恢天网,一旦锁定了那只蝴蝶,
她就永远别想远离恶魔捕蝶者的瓶罐!
◇
[可透露的情报]:
战争届数:14
职介名:暗杀者
爆发:A+
持久:C
灵活:A
魔力:C
生存:E
后期:E
幸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