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静端来了一盆温水,把毛巾放在里面打湿,拧干了毛巾上的水。
走到床边,轻轻地解开了我上身的衣服,替我脱去了衬衣,眼前的这一幕她永远不会忘记。
只见这个年纪不大的男生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疤布满了那健壮的身体,单单是看起来如枪伤的伤口就有七八个,有一个还在心脏的位置,这还只是前面的伤口,将翻过身,只见后背的伤口更多,无数的伤口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的故事。
何静不禁感觉有些心疼,究竟是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被伤到这种地步,何静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她只觉得有些颤抖。
强迫着自己不去想象,何静轻轻地用毛巾替我擦拭着身体,仿佛是在擦拭什么易碎的工艺品,过于用力我就会消失一般。
何静只替我擦拭了上半身,并没有继续擦下半身,何静的脸红红的,这还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帮别的男性擦拭身体。
因为现在还是春天,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冷,所以何静又给我盖了一条毯子,替我脱去了鞋,让我在床上躺好。
自己也是脱去了鞋,并没有脱去衣服,上了床,何静睡在靠墙的那一边,我睡在外面。何静并没有盖上毯子,一个人睡在那里,只觉得脸发烫,想到这一晚要和身边的男生同床而睡,她内心平静不下来,加上屋内温度开始降低,她开始蜷缩起来,怎么样也睡不着,就这样一直到了
凌晨一点左右。
何静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她对身边这个充满着未知的少年很好奇,她想好好了解身边的这个少年。
我翻了一个身,胳膊搭在了何静,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温热,我猛然惊醒,坐直了身子,甩了甩发涨的脑袋,隐隐作痛,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人。
只见何静正睁着眼睛看着我,身体微微蜷缩,我躺了下来,将毯子给何静盖上,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睡觉。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直直地盯着房顶。
过了半晌,何静发声问道:“能给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我没有说话,半晌后,我说话了:“我的爷爷奶奶都还在世,小的时候他们很疼我,我的童年过的很开心,但是我隐隐可以感觉到什么,我想我的爷爷和爸爸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们从来都不告诉我,就这样一直到我十二岁的那年。”
我陷入了沉思,何静也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十二岁那年被父亲送到了w市林伯伯的家里,林伯伯说,我父亲和他都想让我去参军,问我有什么意见吗,我并没有说什么,跟着林伯伯去了军区,参了军。”
“在军队里我待了五年,在这五年内我不断的加强着自己的训练,压榨着自己的潜能,因为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将要到来,如果我不够努力,我将会在它到来之时被彻底碾碎,而我所拥有的一切也会被它破坏。”
“我近乎压榨一般地训练,林叔叔帮我安排任务历练我,我慢慢变得强大,我因为身体素质和专业知识都格外突出进入了特种部队,去边境对付过贩毒集团,去果境外对付恐怖分子,参加过维和,受过伤,流过血;受伤最重的一次,一颗子弹射进了我的胸膛,弹头已经射进了心脏,虽然没有打碎我的心脏,但所有的医生都认为我已经没救了,如果不是药老出手,也许我已经死了。”
“后来,我加入了一个特殊部门,在那里,我拜师傅为师,认识了四个人,他们和我一个小队,我是队长,我们一起在师傅的教导下修炼着。”
“直到昨天,师傅让我来w市,说命中注定,我需要去w市了结我的因果,所以我来了w市,我不知道师傅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我能够感觉到,那个恐怖的灾祸,会从w市开始爆发,蔓延,也许这就是师傅对我说的因果吧。”
我平静地说着,仿佛说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一个并不相识的人的故事。
何静的心里很复杂,她知道,听起来我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只有见过我身上伤疤的人才会理解,那些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有多少的苦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又有多重的负担,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她不知道那恐怖的灾祸究竟有多恐怖,竟会让我如此的拼命。
我过了半晌,沉声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身边的人会付出生命的代价,你会愿意依旧站在我身边吗?”
何静没有说话,过了半晌,张嘴说道:“如果有这样的一天,那我也只想死在你的怀里。”
我笑了,虽然没有出声,但我笑得很开心。
何静对我说道:“你可以抱着我睡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何静揽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何静缩在我的怀里,感受着我温暖的体温,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何静睡的很沉,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婴儿时期妈妈的怀抱里,一切都是让她那么的安心,没有一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在梦里,何静梦到了许多,她梦到了她的小时候,她爸爸身体还健康的时候,经常带她去游乐园玩;那时候的天空是蓝的,水是清的,乡间的油菜花开遍田地。她欢笑着,奔跑着,我在后面追着她,在梦里,她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没有烦恼,她只想一直这样下去………
暖香入怀,我也是满足地睡了过去。
我也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梦见我和何静结婚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一切都仿佛如真的一般。
可是,突然一群长得如同怪兽一般的东西冲了进来,我冲了上去,和它们打了起来,可是它们好强大,我完全不是对手,我被打倒在地,无法再站起来,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杀戮,我的所有亲朋好友,父母,包括何静也被它们杀了,它们都看着我,仿佛是在可怜弱者一般,俯视着我,它们没有杀我,只是留下我一个人,在满是尸体的院子里,梦里的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天上下起了雨,一切都是那么的悲凉,我举起了刀,狠狠地向着心口插了下去。
画面开始破碎,我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空无一物,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我站在那里,不知多久,仿佛过了千万年,又如同过了刹那。渐渐地,我开始烦躁起来,我焦虑,我开始发狂,我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空间里挥舞着拳头,可是却打不到任何东西,我慢慢地又安静了下来,双目失去了焦躁的神色,不复以前的桀骜,有的只是如古井一般幽远深邃。
画面再次开始破碎,我回到了在龙组学习的那座山峰峰顶,周围云雾环绕,师父端坐在我前面,我也坐了下来,闭眼静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师父发问了:“徒儿可有所得?”
我没有睁开眼,嘴里发出了空灵的声音:“天地孕一,一化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终结终为一,万物皆有因果,一切天注定,人们所能做的,只有随着天道因果,轮回不止。”然后我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我又张口说道:“师父,我悟了。”
“走吧,走吧,一切皆有因果,去承你的因,受你的果吧。”师父的身影开始消散,声音从天空传来。
画面破碎,我睁开了眼,感受着境界的突破,我笑了,看了看怀里的人儿,紧了紧怀,低头在何静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何静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吻,在怀里蹭了蹭,睁开了迷茫的双眼,坐了起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头发自然地垂了下来,窗外的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何静的身上,我享受着这清晨的美景,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梦里那悲惨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我将何静拉到了我的怀里,何静也顺着我的手,再次躺进了我的怀里。
我低着头,轻声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何静甜甜地笑了,腻在我的怀里,说道:“我想以后每天都在你的怀里睡觉,““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柔的说道:”会的,一切都会如你想的那样变化的,我保证。“”嗯,你要做我一辈子的骑士,永远守护在我的身边。“”好,我的公主。“
何静闭着眼,体会着这浓郁的温馨.
我的目光渐渐坚定,在心里肯定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会努力变强,去守护你那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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