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打头的一位正是方才献舞的百花仙子花寒凝,而她身后的两位在场的各位却是从未见过的。
年长的是个约十七八岁的姑娘,姿容韵绝,秀丽倾城的瓜子脸上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动人模样。不过,神色冷淡倨傲,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近人情。乌发披肩,斜插一支流星揽月衔珠滴玉簪,耳上的祖母绿繁星耳坠幽幽的泛着明蓝的光芒。一身浅湖色湖绉纱裙,裙裾飞扬,丝带飘飞。
而其身后是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目光清明,稚气未脱,虽肌白胜雪,吹弹得破,但可惜的是白净的脸上有一道伤痕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颌,犹如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瑰宝沾染了一道醒目的污渍,让人触目惊心。一双澄澈透明而又有些狡猾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来回巡视,虽未及簈,却自有一种威慑和老练。身上背着一件物事,因用红布包裹,猜不透是什么。
花寒凝和蓝衣姑娘都屏气凝神,从容自然的立于两层楼之间的楼梯夹道上,她却蹦蹦跳跳,犹如脚踏飞燕,从楼上翩然而下;一袭绯红色撒花洋绉百褶衣,又宛若一只纷飞起舞的蝴蝶。眉目含笑,神色大方。
老鸨儿颇有几分惶恐的道:“小。。。”。只见她轻轻手一抬,老鸨儿把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进去,讪讪的退至一边,恭敬地站着。
“你便是文心姐姐吧?”只见她笑意盈盈的面向文心道。
文心傻愣愣的看着她,满脸迷茫,脸上泪痕犹在,过了很长时间,才似反应过来,方才点点头;见众人目光聚集到她那儿,又用袖子遮住脸,伏在桌子上闷闷地哭了起来。
女孩儿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姐姐莫哭。不就一副对联嘛,这有何难,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小心伤了身子。”转而面向剑涯坊管事陆见平,一脸明媚的笑道,“姐姐既不愿作,我作一副给你无妨。你可愿意?”
陆见平见众人都有几分惶恐的望向自己,脸上尽显得意之色,其实早已心花怒放。抬眼看了看楼道中那两位美人,又抬手弹了弹衣袖,眉开眼笑的道:“如此让人怜惜的可人儿!既然小姑娘愿意代劳,自然甚好,免得让人说我陆某不懂得怜香惜玉。呵呵。。。”脸上因笑的猛烈,肥嘟嘟的肉便挤成一团,红彤彤的一片,似乎已分不出眼睛鼻子。
“好呀!不过,你要用框表好,挂在自家堂前,每日晨省诵上三遍,要不然人家就不给你做了,这可是人家生平第一幅对子哦!”小姑娘眸中精光一闪,腻着嗓子甜甜地道。
“只要小姑娘做的出来,要我陆某天天不吃不喝守着它都心甘情愿。”陆见平望着楼梯口的花寒凝和蓝衣姑娘赶忙奉承道,心中笃定这小丫头也只是逞强,一定做不出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要是做不出来,三位姑娘今晚得是我陆某座上客。”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在场诸位见天就为我们做个见证。”这番热闹早看得大家磨拳霍霍,亟待参与,自然便都齐声说好。
只见小姑娘转身向文心柔婉的道:“烦请姐姐告诉我你的十字评价联的上联?”
看客中早已窃窃私语,沸腾起来,还未等文心回答,早已有人吟道:“一貌堂堂,二目有光,三里粉刺,四方脸庞,五官端正,六神兼备,七巧平稳,八面玲珑,九(久)营不衰,十分漂亮。”
“嗯,一貌堂堂指他令人敬畏;二目有光形容他有点狡猾,很是精明;三里粉刺则是无伤大雅;四方脸庞确实略微消瘦;五官端正长得福人福相;六神兼备精神奕奕,做事极有主张;七巧平稳,遇事冷静自持,沉得住气;八面玲珑为人八面玲珑,极有人缘;九(久)营不衰,可见历事甚多,生意昌隆,声望不错;十分漂亮知其人才风流,令人钦佩了。”小姑娘慢悠悠的解释道,略一沉吟,便道一声:“有了!”
众人都忙凝神屏气,竖耳恭听,看她能引出何种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