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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代价

“老四,你们在哪?老四回答我!”

范尘按照GPS定位的坐标已经赶到了现场。但是除了一个GPS定位器和一个装满弹药的背包以外,防空洞的外面已经是空无一人。无线电里的沙沙声让所有的人都倍感心凉。但是在现场谁都没有看到老四和范月月的身影,更没有异红色的血天使出现。

“不!范尘,赶快想想这周围还有没有什么你能想起来的可以藏身的地方!”范尘暗自嘀咕道。要是说最熟悉这里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月月肯定没有死!直觉这样告诉他。

鹰眼带着人一边搜寻,一边四处警戒。防卫血天使突然袭来的同时,在黑暗中寻找着老四留下的足迹或者是线索。

“不行!找不到!”就算鹰眼一行人努力的把周围都搜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丝毫的痕迹。

“防空洞!对对!就是防空洞!”范尘想到了一条线索大叫道。“那里有一条通往山里废气矿场的老道!一定是在那里!”

“你知道还有什么能够通向矿场的路吗?”鹰眼问道。这里只有被袭击的痕迹但是并没有什么血迹。显然是老四带着范月月躲到了哪里。

“还有一条!跟我来!”范尘抱起狙击枪向山后跑去。

“耗子!你来殿后,该死的血天使不知到哪去了,一定要防止那玩意爆我们的菊花!”鹰眼吩咐道。对于血天使,每个人都忌惮,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对于鹰眼来说,不光是尽力就出范月月那么简单,更得要把范尘保护好。

突然,众人来的方向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范天乐引爆了炸药。只是不知道对血天使到底起到了多少作用。

前进了三分钟,一个幽暗的小洞出现在众人眼中。

“不要告诉我这个矿洞是上个世纪留下来的!”鹰眼看着破破烂烂的一列老式矿车苦笑道。生锈就不说了。居然还是那种超级古老的铁轨式矿车……坐着这玩意进去估计就不用被血天使弄死了。

“有点老。只能进去两个人,多了就不行了。里面还有四个车,绝对够把月月和老四救出来了。”范尘道。

“三跪!你和老马一起进去。范尘你和我们留在外面警戒!”鹰眼下令道。

“不行!我要进去!”范尘坚持道。现在他比谁都要着急找到范月月。

“这是我的命令!”鹰眼不知道范月月在里面是生是死,更不想让范尘冒险。天知道这个矿洞进去后会不会塌掉。周围还有随时出现要人命的血天使……现在他宁可都死这里也要保护范尘的周全。

“不行!”范尘大叫道。毕竟他不是鹰眼。而且月月又是范尘的心头肉,再加上又突然发生这么多足以改变世界观的事件,一时间他冷静不下来了。“你说什么老子都要进去!我又不是你的属下!”

“臭小子!”范尘现在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鹰眼只能让耗子和先锋制住范尘,对着三跪和老马一直使眼色,示意两人快去。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对范尘这样。但是作为军人,职业军人中的精英,绝对的理性告诉鹰眼必须这样。范天乐救过鹰眼不知道多少回,这份过命的交情不用语言表达。范尘和范月月是范天乐的心头肉,鹰眼又怎么会不心疼?

“鹰眼!你混蛋!”范尘破口大骂道。而鹰眼就像没有听见一般,抱起自己的隐匿者开始寻找制高点,选定射界。压制着范尘的先锋和耗子看到消失的矿车后,也放开了范尘,各自开始警戒了起来。

“范尘啊,你站那个地方的话,我想都来不及开火,一下就能被血天使胞衣形成的触手抽个两半……到时候肠子,内脏,今晚上吃的食物,血液洒在地上,那个花花绿绿的场面……我想你不会想自己当个坑吧?”鹰眼戏谑道。

范尘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位置简直就是作死,要不是因为刚才失去了理智,也是绝对不会站着个破地方。

“鹰眼也是无奈,范尘,这也是为你好。”趴在范尘附近的先锋说到。他是鹰眼一手带出来的兵,非常了解鹰眼为什么会这样做。而范尘也不是个傻子,冷静下来以后顿时就想通了。站在鹰眼的立场上估计自己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吧。随即他对着先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鹰眼!雷达显示有高速物体接近!三公里,二点八公里……以每秒二百的速度从对面的山头向这里高速接近!”耗子看着雷达叫到。

“切换夜视仪!全员备战!”鹰眼叫到。

“热成像显示接近的物体表面有四十度!确认是血天使的体型特点!”范尘没有夜视仪,果断用瞄准镜上配备的热成像辅助自己射击。

“四十度……还没有展开胞衣!范尘!和我用狙击枪点射!耗子先锋,血天使杀到五百米开外,枪榴弹伺候!”现在他们才四个人,根本拿展开胞衣的雪天使没有办法,只能在杀伤范围之内尽量拖住血天使。硬着头皮上了!“范天乐!救你的孩子你就得快点赶过来支援了!”鹰眼心道。

“耗子!把一五五口径反坦克炮弹上膛!近战我们用反坦克炮弹当刺刀!”鹰眼吩咐。现在他们只有一枚一五五单兵反坦克炮弹,只能省着点用了。

砰!范尘率先开火。虽然是两公里的距离,他还是命中了血天使尚未展开胞衣的身躯。正直的从脑门打了个对穿!受到伤害的血天使直直的滚到了地上,开始慢慢分解凝液进行自我治疗。

砰!又是一枪!从鹰眼枪口飞出的子弹再一次贯穿血天使的身体。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枪我一枪的开始阻击血天使复原。

“跳弹!”鹰眼大喊!现在凝液已经完全覆盖血天使,就他们手中的枪械打不穿了。

“耗子!正前方设置定向地雷!所有的人,枪榴弹伺候!给耗子争取时间!”

“是!”耗子不愧是耗子,像一只大老鼠一般窜了出去,开始像血天使可能落脚的路线进行设置。他巧妙地运用了地形和受力炸点等原理,巧妙地把一颗颗定向地雷设定成了一个连环爆炸阵。在这里无论是触发哪一颗累都会受到连锁反应,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而最变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耗子还对爆炸后血天使可能会受到冲击产生的位移进行了预读。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么全面的也就是有耗子本人了。

“给!这是起爆器!我预测的所有路线都没有被触发,那我就亲自去把那玩意引过去!”耗子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另外,我还把最后的三个战斧式黏土炸药设置好了。这三个红色的按钮就是那三个的起爆按钮!应该能派上用场!”耗子憨憨的笑了起来。手中的起爆器和战斧炸药递给鹰眼。

“干得好!回到你的岗位上去吧。”鹰眼说到。现在血天使应该已经完成胞衣的展开了。

“范尘,这个东西给你!”鹰眼把起爆器有递给了范尘。“我们只会死在你的前面,这最后三个炸药,以防万一我交给你了。毕竟不知道我们能够跟那家伙面前撑多久。要是我先死了,你一定要把那三个炸药用的有意义!”

“鹰眼!我们找到月月和老四了!月月一点事没有,老四腿断了!”无线电里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喜讯。

“你们快出来!你们手中有手雷吗?”鹰眼没来由的问道。

“有!”老马回答。

“我们有情况了!做好最坏的打算。你们先不要动他们!让他们在原地待命!你们出来!然后在洞口设置手雷!我要一声令下就能把洞口填平!然后,你们俩快点出来支援|!”

“是!”

“为什么你要这样?”这回范尘平静地问道。

“应为最坏的打算是我们都死了。把洞口填平多少还能给月月多撑一会。”鹰眼说到。

“好吧。”范尘也是知道血天使有多难对付,这样的方案他不得不佩服。同时也对刚才自己的冲动感到深深的愧疚。要是能都活着出去,他一定要当面给鹰眼道歉。

“对了小子,还有一句话。”鹰眼对范尘认真的说到。

“什么?”

“我绝对不会让你比我先死的!”

“我们都不会死。”范尘微笑道。而看着这天真的微笑,多少有一点欣慰。

“那就都不死!”先锋填了一句话。大家各自在各自的阵地,相互对视而笑。也许这场战争他们会撑到援军到来……

范尘被任命靠在山洞的正下方天然形成的掩体中,鹰眼就离他不远,在旁边的大树上。先锋和耗子在山洞两边各自找好了伏击地点,山洞中传来了铁轮和轨道摩擦的声音。看来是老马和三跪来了。

“设置好了吗?”

“放心,妥妥的!”老马回答。

两分钟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状态,静静的等待着。

“目标出现……速度缓慢,已经进入警戒状态。胞衣裹得严严实实,还有五百米进入雷区。小样,路线走的还挺直……”在最前面的三跪通过无线电把他观察到的情况一一汇报着。因为眼看着血天使一步步的逼近雷区而窃喜着。

“注意动向。”

嘭!一声巨响还没有完全消失,紧接着连环阵中的定向地雷按照耗子设定的某个规定路线连环爆炸起来。范尘虽然躲在掩体后面,可是无奈炸点离掩体太近,他又在山洞正下方的回音区里,这一颗颗定向雷可是把他震得不轻。

“开火!”被炸得东奔西倒的血天使正面迎接凶猛的子弹。但是就算精打细算设计好的伏击战依然令人绝望。这面迎上来的子弹几乎都被卡在厚厚的胞衣之中,还有许多子弹硬生生的被弹开。

眼看就杀到排在最前面的三跪面前。

“****先人板板!”三跪破口大骂,面前这玩意比坦克还硬!眼看就杀到自己面前,极快的速度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但是他拔出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三颗手雷的环,掏出刺刀。就在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的完成后,一条胞衣形成的触手贯穿了他的胸膛。而血天使也停了下来。

“三跪!”见到这个情景范尘已经忍不住大叫出声。

“呵……还,挺疼……”三跪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向后看了一眼。“干!”他瞬间瞪大自己的眼睛,手中的刺刀使劲的插在胞衣上,抓住插在身上的触手使劲往自己这边拽。就这样一下一下的向前爬!

“嗷呜!”血天使意识到不好,更多的触手插到了三跪的身上!

“哈啊!啊啊啊啊啊!兄弟们!开火!”三跪大喊!手上的手雷设置成延时六十秒,此时还有十多秒。三跪用尽最大的力气,生生的报上了覆盖胞衣妖艳的血天使身上。血天使不含感情的眼睛与三跪充血的眸子正面对上,来自地球的怒火生生的刻印在了它的充满胞衣的脑子里。

“和我一起死吧!”嘭!一颗进攻性手雷和两颗高爆手雷就这样炸了。所有的人含着眼泪开始朝着硝烟射击。这零距离的攻击,直接炸断了两条触手。覆盖着的胞衣也炸出了伤痕。

“啊啊啊!”耗子和老马抱起自己上好刺刀的冲锋枪,趁着倒在地上的血天使来不及再生胞衣,刺刀直直的插了进去。

“老马!往左豁开!我们用枪榴弹****!”耗子大叫!两人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钛钢刺刀已经出现了弯曲。

“就是现在!”砰砰,两颗榴弹再次给了血天使沉重的一击。两人也被枪榴弹爆炸的威力掀翻在地不省人事。

趁着血天使没有注意,范尘和鹰眼一人一枪打在血天使的双眼上,痛的血天使使劲用自己的双手捂着流血的眼睛。

这时,先锋抓准机会,照着趴在地上的范尘的双脚就来了一个手铐。还不等范尘反应过来就用自己的双脚把范尘的双臂生生的踢脱臼。力度控制的可谓是十分精准,起爆器因为范尘手脱臼的缘故掉在了地上。做完这一切以后看向了鹰眼。

鹰眼则点了点头,示意他把范尘扔到矿车里。

“你们想干什么!不许这样让我活下来!”范尘当然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怎么会同意!

“你还年轻,绝对不要死在这里!去找你妹妹去吧”鹰眼微笑道。手上一点也没有放松,不是手雷就是枪榴弹招呼。

“走起!”先锋一脚把装着范尘的矿车踹了出去。

“哈哈哈!老马!我说啥来着?有用吧!”耗子率先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的血天使大笑。浑身上下都是血。

愤怒的血天使用自己的触手,就像打高尔夫球一般,直接打飞了耗子的脑袋。剩下的触手开在不停的鞭挞着老马和耗子的尸体。

先锋抱起反坦克炮,开始锁定血天使。但是没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如此对待,盛怒之下抱着反坦克炮冲了出去。零距离接触爆发,不用瞄准!这一下,鹰眼也跟着冲了出去。

可是先锋没想到的是,血天使的触手已经恢复,八条沾满鲜血的触手使劲缠住了先锋。血天使瞬间加力!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想起,先锋全身的骨头被活活的勒碎了。被挤碎的骨头和内脏从口中被吐了出来,先锋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鹰眼捡起掉在地上的反坦克炮,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使劲的把炮口顶住了血天使的胞衣。

“再见!”嘭!炮弹从炮口飞了出去,未能贯穿血天使的胞衣,但是也带着血天使飞出了一些距离。

此时的鹰眼捂着自己被触手扎穿的大腿,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没办法了。”他看向晴朗的夜空,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卷。

血天使的触手紧紧的缠在鹰眼的身上,不过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使劲把他勒死。也许是因为看见鹰眼没有在做出更多的抵抗了吧。胸前的胞衣缓慢的张开,丑陋的血盆大口裸露出来。不知道混着血液还是其他的液体,大口腥臭无比。

“想吃我?”鹰眼微笑道。看着血天使美丽的脸,又看了看从胸部一直延伸到下体的那张可怕的大嘴,不禁笑了起来。

“其实我还是挺好吃的!”他微笑着,瞬间就被大口吞下。还来不及被血天使咀嚼和消化,嘭!血天使化成了碎肉。鹰眼引爆了最后的三颗炸药。用自己的生命摧毁了血天使。血天使虽然血肉消失了,可是硝烟过后,却有一颗异样红色的珠子留了下来。

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代价也同样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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