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师父呼吸浊重,迟泰知道已到了紧急关头,忙将雁翎刀交于右手,拉开架势上前助战。戚白芷不用再护着迟泰,身上压力徒减。先时迟泰静立一旁,一则师父在侧,他有恃无恐;二则也想知道师父到底有多少功夫。却见戚白芷的刀法招数和吴怀一般无二,只是内力悠长速度更不知道高出几何。
他学了生死剑,又得了郑七因指点,已有些见识,心道:“若论内力精纯,师父尤在竹阿姨之上,若说到招数精微,师父与七叔亦相差甚远更惶论竹阿姨了。”
此时戚白芷已然脚步蹒跚,刀法凌乱,五老将圈子缩小到一丈见方又纯取守势,竟意欲将戚白芷活活困死;迟泰剑中夹刀凭着两败俱伤的险招勉强周旋,落败也只在迟早之间。
徐敬狞笑一声道:“小崽子,戚白芷已经不行了,你还是早早弃刀将宁不宁所在说出来的好,太爷发发善心给你二人一个痛快,如若不然,太爷保管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在此时,戚白芷忽然踉跄倒退几步,身子摇摇欲坠,右臂软绵绵地将刀刺向马破风,去势甚缓;马破风知他中毒已深,连刀都拿捏不稳,心想先前你在众人面前折辱于我,现在我定要十倍偿还于你,我先夺了你的刀等于病虎拔牙,然后我再慢慢收拾你。待戚白芷刀尖及胸前不及一寸时,他棍交左手往地上一立向外一摆,挡开迟泰一刀;右手探出,握住戚白芷右腕向外一拗,戚白芷手中单刀“当啷”一声掉到地上,马破风脸上笑容更甚,突然他脸上表情僵住,喉头“咯”的一声双眼翻白向后栽倒;戚白芷脸色惨白,自己也脱力萎顿倒地。其余四老不知戚白芷使了什么邪术使马破风突然倒地不知生死;白、王、刘三人猛攻迟泰,徐敬急忙跳过来一把提起马破风拽到一边,一探之下见尚有鼻息心中略宽。
其时天色已经大明。徐敬略一思索已知端的,对戚白芷道:“太爷倒是小瞧了你,你竟还能使蜂刺之术。”戚白芷所使的正是蜂刺之术。他知道要破这阵必须用计才行,五老中只有马破风最易上道,所以他将所剩内力勉强聚到内关穴再挺刀向马破风刺去;至于精力不济却也不是假装。马破风果然上当,就在握住他手腕的一刹,他聚起的内力像箭一般往马破风经脉中射去,若未中毒马破风必然横尸就地,但他已成了强弩之末又能聚起多少内力,只能将马破风刺伤而已。然而马破风一伤,这阵也就算是破了。
此时太阳才从山后探出头来,戚白芷坐在地上,正对着太阳眯着眼睛看着迟泰,见他剑法中夹杂着刀法虽然多了变化,但太过穿凿,白白失去了许多机会便道:“泰儿,你只使剑法。”听到师父提醒,迟泰便只用生死剑,果然四老攻势便不如先前猛烈,他十招中已能攻得一两招;迟泰心中大喜,一时险招迭出,又将自己手腕往四老掌中送去,四老既不愿与他换命,又不敢夺他兵刃,竟被他迫的将圈子放大了些。迟泰心中好笑,暗道:“若我能使蜂刺之术,现在内力必然深湛,又岂能怕你们这几只老狗,今日若能逃出去,待练好了内功必然先取你们五人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