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这是什么啊?”看着手中的小密封袋里的东西,乐承宣不解地问。
花语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个啊,是雏菊的花,我最喜欢的花,嘿嘿。”花语看着乐承宣傻呵呵地笑了笑。
说完,花语又低着头,挖着土,放到盆子里。
乐承宣也蹲了下来,陪着花语一起用铲子挖着土。
土一点一点地装满了盆,装满了两人心中的缝隙。
看着眼前多得快满出来的土,乐承宣不解地问:“花,装这么多土么?”
“嗯?”花语抬头看了看眼前快满出来的土:“这个只是先大概地装一下,我一会儿要把土分到另外两个花盆里面的,这个盆是我专门拿来装土的,这样就不用拿好几个花盆弄得很麻烦了。”花语看着乐承宣耐心地解释道。
“嗯。”乐承宣也看着花语,大概地应了一声。
阳光照在彼此的脸上,乐承宣脸上一滴汗水从额头流下,划过脸庞,抵达下巴,阳光透过闪着亮,一滴汗珠落下,湿了肥沃的土地。
花语伸出手用衣袖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噗嗤!”花语笑出了声。
本是好心想帮乐承宣擦擦汗水,花语却没想到自己的衣袖上也有了泥巴,这一擦,乐承宣半边脸上有了一条“伤疤”。
看见花语笑了,乐承宣疑惑地问:“怎么了?”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乐承宣在脸上摸了一下。
“伤疤”本来不是很大的关系,可是乐承宣这一摸,整个半边脸都是土褐色的。
“诶诶诶,别摸了。”花语笑着阻止了他的动作。
“花,你别总笑啊,到底怎么了。”虽说了让花语不要笑,可是看见花语在笑,乐承宣也忍不住微微笑着。
“啪!”花语把双手往乐承宣脸上一拍,一挤。
乐承宣的脸被花语挤着,嘴被压成了鱼嘴:“嗯?干嘛。”乐承宣问。
花语看着乐承宣,抿了抿嘴,一脸严肃地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真美!”说完,花语放开了手,乐承宣原本白净的脸上也多了一个手印:“哈哈哈哈哈......”看着乐承宣的脸,花语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地,单膝跪地,慢慢向干净的地方爬去:“啊哈哈哈,疼疼疼。”花语笑着得站不起来,用手拍打着水泥地。
花语昔日的淑女形象现在已经全无——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地,衣服裤子也被泥土“染了色”。
看见花语已经笑得只能趴在地上,乐承宣不解:“有这么好笑吗?”说罢,乐承宣站了起来,走向屋内。
不一会儿,乐承宣出来了,只是双手背在后面,一脸微笑,好似并不生气。
看见乐承宣这样,花语却也依旧趴在地上笑:“小宣宣,我错了,别打我,我投降。”花语想举起一只手以示投降,却实在笑得没了力气,刚抬起手,人就往前方倒去。
乐承宣看到,连忙往下扑,就想抓住花语。
花语倒下,乐承宣也倒下,两人倒在地上,花语并没有受伤。
乐承宣的手掌护着花语的头,手肘也被花语的肩膀压着,他想看看花语受伤没有,所以看向右方。
花语倒下,感受到乐承宣的手臂护着他,可是她下意识就是看看乐承宣受伤没有,所以看向左方。
软软的,相碰。
“真好看。”乐承宣。
“那当然了,这些花盆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有些花盆一个可就得我一星期生活费呢。”花语一边蹲在花盆堆里寻找着好看的花盆,一边回答。
距离上一次他们见面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那天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过,就像是经历了一次美丽的梦。
“诶,承宣。”
乐承宣放下手中的花盆,回过头:“嗯,怎么了?”
“你把你的雏菊带来了没有啊?现在应该都已经全部发芽了吧?”
“带了,但是发芽率好像不是很高。”乐承宣走了出去,将自己的雏菊拿了进来。
听到乐承宣说发芽率不是很高,花语一下子慌了:“啊!怎么可能?我种的雏菊发芽率都很高,你的怎么会......”花语站起来转过身,看见乐承宣手上捧的花盆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雏菊,花语愣住了。
泥土和花盆就像是两个世界,泥土已经干得和花盆产生了极大的缝隙,只有泥土中间看起来有一点湿润,其他地方也都开始有一点发白。
花语接过乐承宣手中的花盆,用手轻轻地抚摸零星的小芽:“真可怜。”
“花语,对不起。”乐承宣走上前。
花语摇了摇头,微微笑着:“没什么,是我没有告诉你,现在这种天气太热了,我应该让你把它们放在阴凉的地方的,或者是在种子发芽前在泥土上放湿纸巾的。”
“我现在要把花移到这个雏菊花盆里,和我一起来吧。”花语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雏菊花盆。
乐承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乐承宣看着花语小心翼翼地将花苗带土取出,又将剩余的泥土倒进了花盆里用筷子将泥土弄散,又浇了一点水重新把泥土重新和了和,再用筷子在中间挖了一个坑。
“我现在先修复一下就好了。”说着,拿起了一旁的浇水壶:“来吧,我们一起。”花语拉着乐承宣的手蹲了下来。
乐承宣一直看着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花语放开了乐承宣,拿给了乐承宣一个棉签:“来,这个棉签你拿着。”
乐承宣呆呆地接过了棉签。
“像你这个啊,就只能先让花盆和泥土重新‘结缘’了。”花语用棉签轻轻地压着边缘的泥土:“再浇一点水。”花语拿起手边的水壶,在泥土边缘和小芽根部的边缘浇了一点水:“现在这样就好啦。”
眼前的花使花语很有成就感。
你看着花,我看着你。
“呐,给你。”花语站了起来,将手上的花放在乐承宣面前。
乐承宣接过花:“真好看。”
花语的脸上乐开了花,“当然了,这个盆子可是我最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一口气连说了好多个“最”。
“你也好看。”
“当然了,这个......”
本想再回复的花语愣住了。
两人呆呆的愣在原地,两人看着对方。
其实,花语喜欢乐承宣,乐承宣也喜欢花语,但是两人从未说出过。
其实,花语觉得乐承宣只是把自己当朋友,乐承宣觉得花语有喜欢的人,所以从来不敢说出“我喜欢你。”
就算是直到最后,两人也不曾说出这最最简单的四个字,然而乐承宣说过四个字,那最暖心的四个字——“我会陪你”,是花语心里最后的依恋。
“乐承宣,我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花语严肃地看着他。
被花语的严肃吓到的乐承宣也站了起来,扯着笑问:“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动。
“承宣。”花语不知该怎么说出口,低下了头。
看见花语的为难,乐承宣心中也大概猜到了一点:“花,你说吧。”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予她力量。
花语抬起头,看着乐承宣的眼睛:“承宣,对不起。”
“你没有考上二大?”乐承宣的心里有一些失落。
“嗯。”
虽然乐承宣心里失落,可还是对花语安慰道:“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努力了!”
“你不怪我?”花语试探着乐承宣。
“没有。”乐承宣本来和花语说好了要在同一个大学上学的,不过现在看应该不可能了。乐承宣笑着向屋外走去。
“你真的不怪我?”花语跳到乐承宣面前。
见花语在自己面前,乐承宣笑了笑:“真的。”
花语见自己的计谋得逞了,不禁捂嘴偷笑,悄悄地走在乐承宣后面。
“乐承宣,来,你站在这里。”花语扯过乐承宣,让他站在自己前面。
不明真相的乐承宣还是听了花语的话站在了前面,轻笑道:“怎么了?”
“哈!”花语猛地跳上了乐承宣的背上。
乐承宣只听一声巨吼自己的背上也多了一些重量,不禁后退两步,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后面,保护她。
“花,你这是干嘛。”稳住了的乐承宣也是满头疑惑。
花语抱着乐承宣的脖子,把头放在他的肩头上:“嗯......乐承宣。”
“怎么了?”乐承宣背着花语走了起来。
“其实......”花语开始装深沉。
听见花语这样,乐承宣不禁笑出了声音:“到底怎么了啊?”
“其实......我考上啦!”花语开心地大呼。
原来花语在逗自己。乐承宣背着花语转了起来:“好你个小妮子,还骗我,长本事了。”
两人在欢笑声中旋转。
有的人,在失去之前不想放弃。
有的人,在得到之时肆意挥霍。
有些人对待感情很认真,有些人很肆意。
爱一个人,不一定是爱他的全部;讨厌一个人,或许只是因为某一点。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