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吓得赶紧关掉了手电筒。她不敢出声,也不敢推门出去,只得静静地在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
确定那个黑影已经离开了,小花才战战兢兢地出了门,如果不是实在憋不住了,小花才不敢出去呢。
上完厕所,小花一溜烟儿地跑了回来,却隐约听到院墙外面有人正嘁嘁喳喳地说着什么。
小花奓着胆子悄悄走到了墙根底下,可是距离墙外太远了,她只能听到有人说话,说的什么却女一句也没有听清。
过了一会儿,大门被轻轻打开,刚刚的那个黑影蹿了进来。只见那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进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莫不是爷爷奶奶的房间遭贼了?
小花赶紧跑到了叔叔婶婶那里,用力敲开了房门。
“不好啦!家里来坏人啦!”小花惊恐地说道。
张二顺和刘美凤急忙披上衣服,操起菜刀、斧头,冲了出来。
大树也揉了揉眼睛爬了起来,全然不顾他还没有痊愈的右脚。
“在、在哪了?”二顺紧张地问道。
“我看见他进屋了!”小花指着爷爷奶奶的房间说。
二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不要打草惊蛇。
他举着斧头走在最前面,刘美凤拿着菜刀紧随其后,小花和大树也一人拎了一个烧火棍跟在后面。
四个人悄悄移动到了爷爷奶奶的房间门口。二顺朝里面听了听,并没有什么异常。他一脚踹开房门,大喊道:“不、不许动!我们已经发现你了!”
爷爷奶奶被吓了一跳,赶紧开了灯。
“咋的了二顺?”爷爷赶忙问道。
“家里进贼了!你们没看到吗?”小花说道。
“贼?在哪儿呢?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栓柱儿突然从小花后面蹿了出来。
“哎呀大伯,你吓我一跳!”小花拍着胸口说道。
“人吓人,吓死人!我说大哥呀,你这大半夜的从哪冒出来的呀?”刘美凤也被吓得不轻。
栓柱儿尴尬地笑了笑,“啊!那什么,我口渴了,出去找口水喝。”
“小花,你刚刚看到的不会是咱大伯吧?”大树看了看小花。
小花也有点懵了,刚刚明明见着一个人进了爷爷奶奶屋,这么会儿怎么就没了呢?难道真的是栓柱儿大伯?
“我也不知道啊!”小花低着头小声说道。
“啥眼神儿啊!”刘美凤白了小花一眼,“虚惊一场,大家赶紧睡觉吧!”
虽然小花还是觉得事情有可疑之处,但她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跟着大家离开了爷爷奶奶屋。
回到房间,小花仔细回忆了事情的经过,她觉得,这个栓柱儿肯定有问题!刚刚明明有人出了院子跟外面的人在密谋什么,然后又进了院子去了爷爷奶奶的房间,但当小花他们去查看的时候,就只有栓柱儿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没准儿栓柱儿来到这儿,本身就是个阴谋!
接下来的几天,张小花一直在暗中监视着这个叫栓柱儿的大伯。
果然,这个栓柱儿不是啥老实人!
每天,大人不在的时候他都会每个房间乱翻一通,就连仓房和猪圈也不放过;他还常常采一些杂七杂八的野花回来,让爷爷奶奶帮他找花瓶养起来;不仅如此,每天晚饭后,他都会借口出去散步一个多小时,但每次问他去了哪儿他却总是支支吾吾说不清。
太蹊跷了!这个栓柱儿到底什么来头?
小花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张大树,岂料大树一拍大腿。
“哎呀小花!原来你也怀疑那个栓柱儿大伯呀!我早就看他不对劲了!”
小花激动地拽着大树的胳膊,“快说说,你发现啥可疑之处了?”
大树往小花耳边凑了凑,“我跟你说啊,听爹说,栓柱儿大伯是爷爷和奶奶没成亲之前生的,当年爷爷家成分不好,奶奶的娘家不同意这门婚事,就把栓柱儿送人了,据说是送给山东的远房亲戚家了!”
“那打听打听那个远房亲戚不就知道了吗?”小花好奇地问道。
“哎呀,都说了是远房亲戚,早就联系不上了!”大树继续说,“山东人说话跟咱们不一样,我班小胖他娘就是前些年跟着小胖他姥爷闯关东过来的,满嘴的山东口音,你见过小胖娘,你听听这栓柱儿大伯说话是山东味儿吗?”
“没准儿人家小时候搬家了呢!”小花想了想说。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初奶奶为了有一天能跟这孩子相认,在他屁股上烙了一块疤!”大树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地说。
“然后呢?”小花迫不及待地问道,“哎呀,快说呀,是不是他屁股上没有疤?”
大树压低了声音,“我也很好奇呀!所以我把厕所后面的一块板子偷偷锯掉了一半!”
“你可真够恶心的!”小花嫌弃的往后退了退。
“哎呀你听我继续说呀!”大树接着说道,“那天他拉屎的时候,我就趁机溜到厕所后面偷看了一下,他的两个屁股蛋儿光溜溜的,啥也没有!”
“真的?那你有没有告诉爷爷奶奶?”小花问道。
大树冷笑了一声,“相认那天,爷爷奶奶就知道他屁股上没有疤了!”
小花不解地皱了皱眉,“那怎么?”
“爷爷说人家栓柱儿大伯在城里混得好,现在可有钱了!那道疤被他去整形医院给做掉了!”大树撇了撇嘴,“而爷爷居然相信了!”
“爷爷奶奶真糊涂!”小花生气地握了握拳。
“是吧?我也觉得不可能是真的,谁会闲的把屁股上的疤给去了呢!”大树也无奈地摊了摊手。
尽管大树和小花都觉得这个栓柱儿大伯有问题,奈何这栓柱儿对家人百般殷勤,似乎使了迷魂药一般,把全家人整的五迷三道的,嘴里全都念叨着栓柱儿的好,姐弟俩也只能静观其变。
眼看着这个陌生人在家里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小花和大树决定采取一些行动,让他知难而退。
大树去镇上买来了泻药,偷偷下在了栓柱儿的水杯里,害得他好几天都拉的直不起腰来;小花也上山采了很多花粉,趁栓柱儿出去散步的时候洒在了他的衬衫上,害得他被蜜蜂蜇得肿成了猪头;姐弟俩还常常往他的鞋子里放些蟑螂、老鼠啥的,栓柱儿的日子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尽管这样,栓柱儿还是努力摆出对两个孩子百般疼爱的姿态。
直到有一天,大树和小花在后山抓到了一条蛇,正打算放在栓柱儿常背的那个黑色公文包里,结果被栓柱儿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