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两人说了很久,都是一些过去的回忆。
两个月转瞬即逝,烈光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出院。他还有很多疑问,等待着他去找到答案。
文国国防武装总部第三支部。除了四周的四座机炮堡垒,遍地巡逻的全部是自动机甲哨兵II型。机甲的金属外壳闪着冰冷的银色光泽,左手武器配备的是标准式光束战刀,右手武器则是虎弹机炮。虎弹也被称为子母弹,当虎弹发射后,到达中程位置,就会裂开,然后分出四枚体积略小的跟踪弹。这跟踪弹再次爆炸,就是接触引爆了,每枚跟踪弹内含64颗钢梭。这钢梭可是十分厉害,只要借助爆炸的威力,能贯穿三层5厘米厚的普通金属板。机甲肩部的两架高速连射机炮,底部是悬浮式推进器,轻盈而且耗能低。
烈光换上了一套军官制服。六枚金光灿灿的勋章,代表着他在六次战役中做出了巨大贡献。他将军队配给他的汽车缓缓开进驻军区,轻轻按了两下喇叭,一个哨兵机甲轻盈的移动到烈光汽车旁边,机甲的头盔上射出一道浅白色的光,笼罩在烈光的身上,上下扫了几次他的全身,还有整个汽车。发现毫无异常,开口道:“欢迎烈光上尉回归!”电子模拟的声音,总是显得那么几分无情。
烈光将车子缓缓驶入司令部字样的建筑旁,下车后,烈光漫不经心地走进了司令部。司令部内的每个办公室,门口都配备了一架自动机甲,但是从根本来说,就好像外面的巡逻机甲的阉割版。没法移动,没有光束战刀,没有虎弹。只有两架高速连射机炮,和一个探测头盔。烈光径直的走到了司令部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办公室上面的门牌写着一行字——作战研究部。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重的烟味铺面而来。一个男人坐在办公室内,手里拿着一支笔,在表格间飞舞着。男人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抬头定睛一看:“烈光,你来了……”那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苍老的脸庞仿佛是被时光雕刻出来的。犀利的眼神看向烈光。烈光却丝毫不畏惧地盯着对方:“是的,我来了。我想,你一定有很多想要对我解释的吧,司令?”
这个男人就是帝国中央军团陆军总司令——诺达·维也纳。维也纳微微眯起了眼睛,竟然又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将其点燃。等他深深的吸上了一口之后:“小子,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恼火。不过很多事情,以你现在的水准并不能理解。”烈光咧嘴一笑,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理解?那你倒是说说,有哪条,是我不能理解的?”司令眼睛一瞪:“我们上级的战略难道没有顾虑到大局吗?你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质问我?”烈光丝毫不避讳对方的目光,狠狠地回瞪:“为什么,飞行部队根本没达到指定位置就发射导弹?在射击目标的中程位置导弹就被引爆了?为什么,飞行部队的支援根本没有达到任何牵制效果,飞行部队就撤离了?哼,我能不能理解为上级不肯牺牲飞行部队而拿我们机甲部队开刀?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三台机甲,而且我最亲密的战友布莱德死了!”
布莱德,烈光的同僚。他曾经一己之力击杀14名“先驱”,一度获得“无畏先锋”称号,大小16场战役授勋。
司令忽然大笑一声,声音了充满了悲怆与嘲讽:“你的战友?别忘了,布莱德是我的儿子!”是啊,布莱德可是司令的儿子!烈光脑袋嗡嗡作响,脸色有些痛苦:“既然他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还要牺牲……牺牲掉我们……飞行部队难道真的就比我们……”还没等烈光说完,司令大吼道:“你无权质问我!”说完,司令咳嗽了两声,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烈光神情有些恍惚:“司令,我想退伍……”这冷不防的一句,让司令有些诧异:“为什么?”烈光淡淡一笑:“有些累了,这几年负伤越来越多,越来越吃不消了。就在上次战役,我和机甲的同步匹配度,只有85%。您也是知道的,如果低于95%的匹配度,随时可能造成系统瘫痪。我想退伍,或者是编到其他地方部队,陆军海军都可以。”他只说了陆军和海军,却并没有提到空军。多半是因为在上次战役中,并没有全程支援而心生怨气。
司令听烈光这么一说,露出一脸无奈:“好了,烈光,你先下去吧,这件事上面商议商议。如果通过了,我会给你答复的。”烈光有些低沉地点了点头,茫然地走出了作战研究部。
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他显得十分茫然。往常每次战争结束,他都会和他的挚友布莱德一起驾车到20公里外的月光酒馆去喝酒。有时候他们会带上雷,但大多数都是只有他们两人一起去。
坐在车里的他,心情很压抑,思来想去,还是拿出了电话拨给了雷。嘟嘟嘟的几声,烈光见没回应,也就挂断了。他打着了火,一脚油门就驶出了军区。今日天气格外晴朗,算是一个外出的好天气了吧……
沿途时,他路过了一个奇怪的跳蚤市场。,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争,世界开始恢复了一些秩序。甚至有一些“先驱”,来到部分城市里做起了生意。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这种事。知道后来,他们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先驱都是那么充满敌意,慢慢地模糊了心中敌我的界限。不得不说,虽然这些先驱卖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不过无论从功能还是质量,都要比这世界上任何的同等级物品都要好上一些。而且这些先驱并不是很会做生意,有的人甚至用几车蔬菜,就换来了一台多功能操作台。因为当人们从交易中占到了一些便宜,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类似于跳蚤市场的地方。但奇怪的是,人类的军队从不来攻占这里,也不阻止这群外来的“人”。更有默契的是,那群“先驱”的军队,并没有对这里进行任何的攻击,也没有占领这里的意图。
烈光身为军人,从根本上,他的排外心理要比任何平常人更多一些。而最重要的是,这次他的朋友,在与“先驱”交战中,不幸的牺牲,导致他心中更加压抑着。他一个急刹车就将车子停在了路中央,盯着那些“先驱”看了很久很久。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