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朝阳照映在皇宫的朱瓦上,仿佛给它镀上了一层金箔,闪闪发光。
大臣们都三五成群的候在东华门等待着上朝,无暇欣赏着这早晨的美好的景色。
一人踱步朝这走来,大臣们看向他的眼神有友好,有不满,有敬佩,他就这样无惧众人的眼光走到跟前。
“三弟怎么来了?”李奕荣眼睛一眯,脸上带着少许不快。
“大哥说这话是怎么意思,我不该来吗?你我同是亲王,你上的朝,我就上不得吗?”李奕铭眼神犀利的质问。
李奕荣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面色铁青。
“三弟,你来啦!”李奕仁上前救场,“大哥可能不知道,三弟因前段时间刚从边关回来不久,皇阿玛怜惜三弟一路奔波辛苦,所以前段时间免了他的朝会。”
有了李奕仁的解释,李奕荣就顺坡下驴道:“原来如此,大哥不知道还有这层缘故,所以误会三弟了。”
哼!知不知道自己心里清楚,李奕铭轻笑一声。
见李奕铭笑而不答,李奕荣越发觉得没面,脸上极力维持笑容,心里不知道把他骂了多少遍了。
周边的大臣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几个阿哥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对这个最近风头最盛三阿哥不由的又深了几分印象。
咚!咚!咚!
钟声响起,意味着上朝的时辰到了,紧闭的东华门也缓缓开启,大臣们都肃穆起来,纷纷整理起自己的衣襟,观察自己身着有无不妥之处,以免冲撞了圣颜。他们兄弟三人也放下了各自的情绪,都一脸郑重朝金銮殿走去。
“皇上驾到!”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下的众人们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平身吧!”
“谢皇上!”
穿着比平日里更正式的皇上,气势更上一层,让人远远望一眼就生畏惧之心。
“朕昨日收到了温州知府和绍兴知县二人的联笔奏折,说温州和绍兴出现了蝗灾,众位爱卿怎么看啊!”
皇上丢出这句话,殿下众人一下子交头接耳,李奕荣在听到那句话时眉头蹙了蹙。
内阁学士方定书站到殿中,躬身拱手道:“敢问皇上,此事为何不是由浙江巡抚上报,而是温州知府和绍兴知县越级上报。”
众人听之也连连点头。
“此事温州知府和绍兴知县在附上的奏折上也有说明,说是蝗灾发生前夕曾禀报过浙江巡抚,可浙江巡抚不予理会,等到事发后他又勒令他们二人不许声张。”
“简直是岂有此理!”内阁学士方定书气愤道。
“此事到底如何,还需进一步查证。现在是蝗灾一事到底该如何办?”皇上继续询问。
“儿臣认为现在应该马上让户部拨银赈灾。”李奕荣向殿中这边横跨一步拱手道。
大臣们连连赞同时时,李奕铭却站出来道,“儿臣认为不妥!”
大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皇上也饶有兴趣的听他继续说下去。
“不妥!有何不妥,三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奕荣简直要气炸了,当着皇阿玛和所有朝臣的面公然反对他的话,让他颜面何存,今天他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他绝不善罢甘休。
“大哥误解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拨赈灾银不妥,银子要拨,但要看怎么个拨法。”李奕铭看向李奕荣说道,又转向看着皇上,凯凯而谈,“儿臣曾查阅过往年发生过的洪灾,旱灾,蝗灾等一系列事件,发现朝廷每次拨的赈灾款都足够安抚救济这些灾民们,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百姓们大多数还是会流离失所,甚至发生暴乱。朝廷都已经拨了赈灾款下去,为什么还会这样呢!儿臣觉得问题就出在这笔赈灾款身上。”
此话一出,朝堂上的人心里都暗自一惊,不由的佩服起这个三阿哥的胆色,皇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你继续说。”
“所以儿臣希望这次的赈灾银取消以往层层往下拨的方式,而是直接从京城派人把银子运到温州,绍兴等地,顺便还可以调查浙江巡抚之事。”
李奕荣一声冷哼,不屑的对李奕铭道:“三弟的意思不就是怕有人贪墨这笔赈灾银嘛!依我看派人从京师直接运银去温州也不怎么妥当,层层下拨怕有人贪墨,难道派去运银的这个人就不会贪墨吗?就算他不敢贪,可是从京城运银到温州这可是千里之远,这路上有多少盗匪会盯着着笔银子,你想过没有,别到时候银子没运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是啊!是啊!荣亲王说的也有理。”大臣们私下里议论道。
“大哥说的有理,所以我想请皇阿玛把这次运银重担交予我,我定当安全把赈灾银护送到温州,顺便把调查浙江巡抚一事。”李奕铭请旨道。
皇上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三弟,你刚回来不久,怎么能又去温州这么远的地。”李奕仁劝道。
李奕荣也赶紧附和道,“是啊!三弟才回京没多久,怎能又接如此重担,三弟初入朝堂对官场上的许多事还不太清楚,我看此行还是换一个人吧!”
“正如大哥之前所说,此行如此凶险,换谁恐怕都不合适,再加上浙江巡抚胆子竟如此之大,做出欺君罔上的事,一般官员去了镇不住他。”
“我看三弟对江南那边也不熟悉,皇阿玛,我看此行不如由我亲自走一趟。”李奕荣也请旨前去。
“噢!我倒忘了,大哥半个月前才从江南巡视回来,话说这蝗灾好像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生的吧!”
李奕荣脸上骤然一变,气急败坏对着他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蝗灾的事恐怕当时浙江巡抚就知道了,大哥也被他给瞒过去了,所以这次还是由我去调查为好。”
李奕荣微微松了口气,生怕刚才他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来。“是啊!哪想到那浙江巡抚胆子这么大,连我都蒙骗过去了,那我更要前去将功补过,三弟还是不要和我争了。”
李奕铭对皇上拱手道:“皇阿玛,我看此事······”
“够了!”皇上一声怒喝。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明枪暗箭的对话,皇上一阵气闷,“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们都不必争了,户部这几日把银子备好,等朕确定了人选,就准备出发。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