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我怒目而视缓缓走来的那名几日之前匆匆一面的女子。
“要你命的人!”女子轻蔑一笑,继续吹笛子。
我定定神,脚下的癞蛤蟆发出怒吼,我擦擦嘴角流出的血,妈的,既然来者如此不友好,我也不必要继续温和下去了,我双手合十,大呼:“天雷地火!”
刹那之间,山谷之中燃起熊熊大火,天空落下一道道惊雷,苗族少女瞬间也被大火包围,惊恐地环顾四周的大火,她想飞出去,一道雷就劈下来将她击落在地,癞蛤蟆也痛苦的哭喊着,我念起往生咒,希望癞蛤蟆一路走好,其实杀生并非我的本意,但是这只癞蛤蟆万万留不得,他的戾气是与生俱来的,我只得超度他。大概三十秒,癞蛤蟆就在大火中化为乌有,一团发着绿光的东西飞向我,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的血,哎呀,又回到了我身体里。
做完这一切我回头看着在火中苦苦挣扎的少女,我将手指一抬,她手中的笛子就离开她的手来到我手中,她愤愤地看我,我不理会她,仔细研究这只笛子,笛子只有十三四厘米长,如玉如璜,笛子上刻着朵朵魔域的摩耶苏兰,这应该是魔族之物,难道这女子是魔族的人?梵音教和魔族有瓜葛吗?
“喂,你是魔族的吗?”
女子不理会我,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我仔细打量她,法力其实比柒还差,刚刚全是因为这只笛子才能那么厉害。我擦干净嘴角的血,将笛子收到袖子里。
山中大火渐渐熄灭,我可不想引起山火,我走到她面前,她或许觉得我会拿她怎么样,有点害怕的后退,我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女子战战兢兢又不失气节,她应该和柒差不多大,年纪轻轻就干这种勾当真是父母教的不好。
“你确定不告诉我吗?”我指尖上燃起火苗,她吓得连连后退:“你想干什么?你你你,你离我远点。”
“喂,小姑娘,现在是你在我的手里,你觉得是谁该听谁的?”我看着她一脸得意,想也许下一刻她就该求饶了。
她似乎犹豫了很久,做出了决定:“你来吧,我不怕死。”
我稍稍意外,然后走近她,提起她的领子,道:“谁说我要杀你,你的脸蛋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那那那,那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要是把我的手指在你脸上轻轻放一下,会怎么样?”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玄灵阁主啊!”
我哭笑不得:“谁告诉你玄灵阁主就不能毁你的容啊?”
“可是别人都说你是菩萨心肠。”
“喔,是吗?你不是都说了那是别人说的吗?”说着我把手指举到她脸前。她边哭边喊:“你要知道什么?”
“笛子哪里来的?”
“这是,这是我阿娘的遗物。”
“不要撒谎,我看得出来。”我提着她的领子将她举起来,她看看脚下自己已经离地,紧张地握住我的手,闭着眼睛说:“是是我偷得。”
“你去过魔域?”
“不不是,是我以前去北京玩,在一个饭店里偷得一位大叔的。”
“小小年纪怎么如此不学好啊?”我将她放下来,她傲娇地捂着胸口道:“你管我啊,我喜欢。”
我翻个白眼:“笛子的主人没找过你吗?没人告诉你这笛子的主人很厉害吗?”
她吐吐舌头:“现在笛子在你那里,你觉得他会找我吗?”
我哭笑不得,扶着额头道:“笛子放在我这里比较安全,即使它的主人来寻了,恐怕也不会很容易。”我拍拍她的头:“算起来是我救了你一命呢,小姑娘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待着加上你现在没有笛子,更加危险,有多远走多远吧,待会儿姐姐可没工夫管你了。”
“哼,要你管啊!”她双手抱在胸前:“我阿爹能够保护我。”
我向前走了几步,听她说起她阿爹来,我便停下来,转身问她:“你阿爹是梵音教的人?”
“是又怎么样?我阿爹很厉害的。”
我与她目光交汇地片刻不小心读到了她的回忆,在那刹那她的回忆里我看到了面具男,面具男是她的阿爹。
“你阿爹是个好人吗?”
“我阿爹当然是好人了,喂,你这是什么话?”
“好人,为什么让自己的女儿来这里冒险?”
“不管我阿爹的事,是我自己想来的。”
“蠢货!”
“你说什么?谁蠢了啊!”
“你,我说的就是你,愚蠢,你来这里是来送死的吗?”
“谁来送死啊,你没看见我有多厉害吗?你不都差点死在我手里了吗?”
“呵,你觉得你很厉害吗?你现在我手里,我只要拉你去威胁你阿爹,你觉得你阿爹会怎样?”
“你卑鄙!”
我点点头:“所以乘着我还没有卑鄙之前,别人还没有发现你之前,立刻消失,有多远滚多远。”
“你,你不打算拿我去要挟我阿爹?”
“快了,你如果继续出现在我眼前我会的。”我话音刚落一阵尘土飞扬:“我走了,我立刻就走了。”
我摇摇头,无奈地笑笑,十八九岁的女孩子都是这副蠢样子,我家柒是,我以前也是。
回到薇霞山,谷中就跟上古时代的的古战场一般,电闪雷鸣,不过这次他们换了一个文雅的打法,两拨人站在山谷两边,中间两个人在斗法,真是奇怪,只听说大战之时先是两边大将过招之后才是混战,这里的人竟然混战之后是单战,或许是因为都是高手,动起手来太危险了吧。我隐在山头在人群里搜索零在哪里,可是人群里没有零的身影,和他在一起的那位白衣女子都不见了。不过我看到楚叔、还有上次那个红衣女子,还有刚刚为我挡人的玄衣男子,他们都在山谷东边,西边就是面具男他们了,中间领头的是一个灰袍人,也带着面具,不过他的面具比较特殊,纯白一片,只有两只眼睛的洞,我再仔细一看,这边好多人都带着面具,看来许多人都是有着双重身份的人。
在前对阵的两人,一个是那日的黑衣女子,一个是梵音这边的,呃,这边的人一看就不是好货,这个对阵黑衣女子的家伙简直就是地狱里爬出来的,身上白骨森森,所有的骨节似乎都可以任意活动,像极了一只用白骨组装起来的骨架人。我看的觉得后背发凉。
骨节人突然从背后抱住黑衣女子,瞬间黑衣女子就被分解,血溅当场,我吓得蒙住眼睛,那日黑衣女子明明瞬间秒杀了那个以一敌十的银婆,今日却不堪一击,死在一个骨架手里,这个世界真的分分钟刷新我的世界观。
骨架人发出“喜悦”的声音,呃,就跟鬼哭一样难听,听得我恶心,沙哑地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你们还有人要上吗?”
红衣女子身边的一个白面帅哥向前一步,看来打算上了,但是红衣女子却将他拦了下来,帅哥不满但是无奈地退了回去,红衣女子礼貌的跟一旁的无殇的四宝里的不知是哪一宝说了些什么,那位冷面无殇的翻版点点头,御风而起,骨节人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骨节在重组,然后近乎撕裂的声音说:“御风凌云,苍雪恒星,你是桑海城的知行。”呃,那把剑是传说中的苍雪剑啊,据说苍雪剑剑可劈空,怎么说呢,就是能够劈开天空见日月星辰,当然现在那把剑应该没那么厉害了,不过杀人应该足够了。
知行就像不会说话一样,根本不理会骨节人的感叹,直接将剑拔出来,一剑刺了过去,骨节人瞬间变成一块蜘蛛网一样的东西,紧紧包着苍雪剑,呃,这就尴尬了,这是打架还是比谁无赖啊。
知行可不是吃白米饭的,毕竟在无殇手下待了也许上千年也许几百年了,手立刻放开苍雪剑,嘴里念起咒语,苍雪剑随着就燃起神火,将骨节人烧了起来,他松开苍雪剑径直朝知行扑了过去,糟了个糕的,不会知行也要被分解吧,哎哟喂,怎么躲过去的,速度太快,我没看见。就在那一瞬间骨节人扑过去,知行不见了,0.1秒的时间知行就握着苍雪剑一件劈向了骨节人,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就像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不过我觉得眼前这个骨架不比恶鬼插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那声音而心悸的时候骨节人的骨节重新变化,一下重组反过来包裹了苍雪剑,这次他学聪明了,整个骨节伸长直接朝知行奔了过去,速度太快,知行来不及松手就被缠住了,说时迟那时快,我捏着扇子正准备动手,但是知行就被骨节人包起来了。欧欧,完了,这个知行真的活了很多年了吗?
“啪!”像爆竹一样,天空绽放了一朵火光,五彩斑斓,随之我就看到知行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团爆炸之外的三十米处高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骨节人的弱点就在他每次骨节变换的瞬间,看来是我小瞧了人家桑海城的实力,无殇施展个空间连接就像过家家,我怎么会觉得知行法力很渣呢?
红衣女子乘机走上前来:“今天你们走不了的,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梵音的领头人哈哈大笑:“你觉得我们提出这个三局两胜是真的要交出神农鼎活命吗?”
不等红衣女子回答,领头人继续说:“时间到了,神农鼎里的东西你们要不要尝尝,哈哈哈……”
神农鼎里有什么吗、糟糕,是神仙蛊。领头人将面前的神农鼎一推,一道蒸汽一样的气息喷响了半空,知行的脸色异常难看,对谷中人说道:“晚了,快撤。”
红衣女子也紧张的说:“撤,都撤走。”
这边的人都惊慌失措地往山上跑,会飞的都飞出了山谷。该死,你们早点怎么不去阻止这件事啊,早就知道他们要练神仙蛊啊,老子都把癞蛤蟆解决了,你们就解决个蛊也没办法吗?
不对,那不是神仙蛊,神仙蛊不是类似傀儡之术吗?这东西怎么和蚊子差不多,一群一群的还会飞,半分钟不到,山谷里全是那种飞虫,所有速度慢的人都被虫子包围了,瞬间成为丧失一样的生物,浑身滴血,僵硬地行动着。
我再看看梵音教的人,他们却毫发无伤,看来有防御之术或者宝贝。知行和楚叔他们都拿这种虫子没办法吗?
管不了了,救人要紧,我撑起护灵罩飞了出去。我的出现,让山谷里的梵音教惊讶不已,但是更对我好奇的就是那帮虫子了,我就想是突然出现在他们地盘上的肉,他们成群袭来,虽然都被挡在护灵罩外,但是还是很恐怖的感觉,“嗡嗡”的声音听着让人恶心。
祖宗啊,我这是在做好事,请你们保佑我。我闭眼呼唤:“雷霆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