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阁前几千年来经历过四次大劫,第一次是启世袭禹位,当时的玄灵阁主率领灵人反之,启率兵出征,灭了有扈氏,那有扈氏就是玄灵阁一族,事实上保了一脉血缘。现在想来,世袭制,或许也是天命,历史发展的必然。
第二次是秦始皇焚书坑儒,其实焚书和坑儒是两回事,焚书了一些异字书籍,他一统六国为了巩固政治,的确采取了一些文化思想措施,关于政治我不做过多言论,一个君王高坐王座之上,脚下的土地,地上的臣民都是他的责任,也是上天给他的权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立了国,一国兴亡已经不是一个人的兴亡,何况嬴政他是千古第一帝,又不是昏庸无道的庸君,呃,又扯得远了,刚说不说的。说道坑儒吧,其实当时坑的是术士,共计461人,秦始皇让术士卢生、侯生求仙问药,没想到这二人起了歹念,携了秦始皇给他们的求仙钱财逃了,而且还四处谈论嬴政的政治观念、为人品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这一点《史记?秦始皇本纪》、《史记?儒林外史》里都有记载,另外玄灵阁里有本《卢氏言》,卢生自己也这么说的。因此种种,秦始皇大怒,下令坑杀术士,且要知道,当时天下术士皆出玄灵,461人被坑杀咸阳。当时的阁主将卢生、侯生抽了灵骨,消了记忆,逐出了玄灵阁。这样一看仙人也好,灵人也罢,或是凡人,又有几个能够移除心中浑浊。
第三次,是一位皇帝死的时候(由于牵扯一些秘辛,我只能隐讳些说),关于他的传奇之事太多,多的大多是建功立业,治国平天下后,阿谀奉承他的人杜撰的,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因素。他是历届玄灵阁主里最锋芒毕露的。其实玄灵阁有一个铁定的法则“不露于世,不争于人”,但是没有几个真的做到这两点的阁主,他最甚,他死后用了八百灵人陪葬,玄灵阁里许多奇珍异宝也被他摞了一半。
第四次,我也不太好说,似乎就是宋灭之后,玄灵阁也开始消弱,灵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的失踪,如今气数只有当初初建时的十分之一,最大的一次浩劫,就是十九年前明月峡里的那场大火,它烧毁了我大半个人生,也烧毁了玄灵阁大半力量。
所以后来玄灵阁的灵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上古存留下来的灵人,而是与玄灵阁有缘的,心性善良的人。现在我身边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阿肆和柒。
我打了一会儿瞌睡,醒来小九睡在我身旁的摇椅上,小五不知何时离开,我身上覆了一床薄薄的毯子,我将它盖在小九的身上。
今日天气有些凉,太阳时有时不有,碧水湖上微波荡漾,几只荷叶在微风摇着身姿。我顺着竹林小道,摇着扇子,觉得自己像个逍遥公子哥。
“阁主今天好兴致啊!”一袭碧色衣裳的柒立在我面前,两只杏眼水汪汪地眨着。
“阿肆还没回来?”我绕过她继续向前面走。她也跟上来:“回来了,昨夜回来的,但是没有给我带礼物。”说着嘟嘴吹气。
“他本来就呆,你要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我顺手折了一只竹,递给她,接着说:“阿肆就如这只竹,虽然他有些呆,不过‘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他一心一意对着你,向着你,你就知足点,别一天花样百出的让人家琢磨你的心思。”说完我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喜欢拐弯抹角的玩暧昧,让男孩子猜他们的心思,比如这位,阿肆出门前她对他说:“我听说杭州的小吃不错。”
阿肆:“我还没去过,不知道是不是。”
柒:“据说杭州古玩也多。”
阿肆:“古玩我不感兴趣。”
柒:“据说杭州的绸缎不错。”
阿肆:“阁主也说不错,让我带些回来。”
柒:“我也打算做新衣裳。”
阿肆:“最近小五姐也说要做新衣裳。”
一番暗示之后,柒心想:这次他回来一定会给我带很多礼物。
阿肆想: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我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柒,她睁着的杏眼看我:“阁主什么是‘不开花,撩蜂蝶’啊?”
我:“……”或许他俩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我和柒走进亭子,阿肆坐在石凳子上研究着一堆木块,柒嘟着嘴侧着脑袋不看他,我将扇子一合,坐下来。
“这个东西倒是有些眼熟。”我拿起一块组装好的白虎。
“这是老六叔的四象罗盘,他前日子拆了说是装不好了,让我帮着看看。”
柒看着一堆木块面目全非:“老六叔没吃错药吧,你一个研究机器人的他让你装古代的玩意?”
我:“机巧之术都是殊途同归,现在的机械是以前古代机关术的升级版,阿肆会装机器人也能装的了四象罗盘。只不过……”
柒:“只不过什么?”
阿肆:“只不过我可能装得很慢,因为这四象罗盘是根据五行八卦造的,而我关于五行八卦的知识都是阁主教的。”
我得意的笑笑:“你把白虎、朱雀都装好了,已经很厉害了。”
阿肆:“可我花了一上午了。”
我:“……”
柒一把抓起阿肆的手:“既然阁主会那么就让阁主弄了,你刚回来就装机关,也太辛苦了。”
我满头黑线,刚刚谁在生气来着。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打碎了我一个青花瓷瓶,罚你抄佛经来着,你还没拿给我检查。”我抿了一口凉茶。
“我我我……这就去拿给你。”柒慌乱的朝亭子外跑,跑了两步发现立在我跟前不明所以的阿肆,然后又跑回来抓起阿肆的手:“佛经太多了,你帮我搬过来。”
阿肆:“可是我的罗盘……”
“交给阁主就好了。”说着将阿肆手里一块木头夺过来人在我面前,慌乱的牵着阿肆逃之夭夭了。估计佛经一页没抄,拉阿肆抄佛经去了。不过我面前这一对木块,我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处理。
柒比我小了五岁,大多时候我都把她当小孩子,不过能做个小孩子自然是有人宠的。她的师父是道上有名的“飞鱼”,“飞鱼”是一个外号,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盗物于无形,出道至今从未失手,由于每次盗物之后会留下一只长翅膀鱼的图案,所以人称“飞鱼”。美国公布过一个世界盗贼排行榜,“飞鱼”排行世界第三,年轻时候他犯过几次大案,不过近几年就收手了,其中缘由和柒也有些关系。柒五岁跟着她师父学艺,十三岁就已经在他们盗贼界小有名气,十五岁和阿肆在拉斯维加斯一鸣惊人,当然也闯了祸,她师父一气之下把他们塞给了十一,五年来一直跟着十一学艺。这样一想,十一好像是人口收留处,我是在外面活不下去了被他带回来的,阿肆和柒是在外面闯了祸被他收留的,八哥是盗墓的时候踩了机关性命垂危被他救回来的,小三是迷路失忆跟着他回来的,呃,还有我那冷面哥哥也是背他带回来的。
另一个宠柒的就是阿肆,阿肆原名姓施,后来由于我舌头不直,叫阿施叫成了阿肆。他是个天才,计算机天才,曾经他攻破过FBI的系统,SEP数据库,当年他们在拉斯维加斯逃出来也全靠了他的黑客技术。有时候看着他我会想起一个人来,他们一样热爱着计算机,抱着电脑可以座一上午,当然后时候就可能是为了打游戏。阿肆宠着柒,任由她“胡作非为”,耍小脾气,和曾经那个人对我一样,他宠我惯我,“胡作非为”,“不学无术”。不过那个人经不在了,而且他也不像阿肆那么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