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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病相怜的人

“先说我吧,嘛~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依文撑着下巴,难得露出呆呆的表情,“我的母亲是魔女,我也是魔女,来自很古老的地方,古老到我也不知道名字的地方。突然有一天母亲她说这个国家乱的心烦,所以要改变现状顺便也要复兴种族,于是就把我赶到这里了,只要在这个国家站稳脚跟使魔女得到承认,就一定可以吸引更多同族们来此游玩。”

菲里欧跟库莉娅听后都觉得少了点什么,仔细一想,两人一拍手:“失礼了,请问你真的是亲生的吗?你爸爸呢。”

依文认真的点头:“大部分魔女是没有父亲的,至少我就没有,母亲她认为不需要。”

“真可怜…依文……”菲里欧和库莉娅的同情心立刻泛滥了。

在他们脑中立刻就补充了一幅画面,跟丈夫闹翻的魔女离家出走,一个人流浪异乡照顾襁褓之中的依文,含辛忍苦的拉扯大。由于妻子与丈夫分别的时间太久,以至于记不清家人的模样,所以只能放依文独自出来寻找父亲。

库莉娅都感动的流泪了,菲里欧则是单膝跪在依文面前,郑重的说道:“作为救命之恩的报答,在我有生之年,必然会全力帮助你寻找家人。”

“什么什么啊?我对你可以很好奇的菲里欧,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过去,别介意啊,你的过去完全是个谜。”

“关于我的过去当然是个迷,或者说存在不存在都没有区别,我全名为菲里欧.安谢莉尔,对于此身流淌的稀薄血脉,只不过是意外而已。本来我在出生的那一刻就会被处死,是老师给了我生存的机会,让我以剑士的身份生存下去……”说起这些事情菲里欧仿佛是当做读一段文案记录似得,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家庭这个词对菲里欧来说有点可悲,尽管他并没有特殊的感觉,因为他只见过一个名义上最小的妹妹外,其他亲人一个也不知道,论亲情,还不如老师这边感情深厚。

更可悲的是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总想着夺取儿子的性命,从十四岁技艺初成开始,就不断的发布危险的讨伐任务,让菲里欧去送死。好在菲里欧也不是吃素的,他心里那特有的骄傲,让他无比渴望向父亲证明自己的优秀,所以努力活了下去。

结果又几年过去,都不知道自家老爹长什么样子,皇室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中失去踪影,宰相势力开始崛起,年幼的妹妹被扶上女王宝座成为傀儡。可即便如此,帝都里的贵族们依旧不待见菲里欧。

反正自己的生活也跟那些人没有关联,走着两条路,菲里欧更不会去关注。

“原来菲里欧跟孤儿一样,好可怜,平时完全看不出来菲里欧有这样的过去。”库莉娅跑过来帮菲里欧顺毛,也就是摸摸头安慰,狼族的习俗就是这样的,摸头摸脸摸下巴什么的。

身为人类,即便是被美少女抚摸也不会感到舒服和开心什么的,反而被弄得很痒,急忙倾斜身体躲开:“别闹,我并没有觉得伤感,所以不需要你安慰。老师经常跟我说过,过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未来如何选择。”

要说真的没有一点伤感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自打懂事起,老师就教导过,人类不是为别人而活的,所以菲里欧也不会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因为老师还说过,活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很残酷。”

“你的老师已经是个伟大的人。”库莉娅感同身受,脸上笑嘻嘻的表情迅速褪去,若隐若现的仇恨如同乌云弥漫脸庞,若有若无的紫色迷雾在她的皮肤上弥漫,意识到失态后,库莉娅急忙调整了心态,“我的话,唯一的人生理想就是为族人们报仇,为死去的父亲复仇。”最初时,库莉娅的目标是报复整个人族,但考虑到菲里欧这样的因素存在,他很快将目标减小到整个教会,紧接着又被菲里欧察觉并教育,最后的深思熟虑后,库莉娅之打算追踪剩下三人,那三人熟悉的味道不会忘却,尤其是那个少女骑士的气味。

无论多远,无论多久,只要仇人还活着,只要自己还活着,复仇就会持续,永远不会停息。哪怕天地崩塌、星辰坠落,库莉娅也要将仇人手刃,不死不休。

菲里欧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样,但森林狼的性格就是这样,不会忘记仇恨,也不会被仇恨控制感情,她们会忍耐,在有生之年撕裂所有憎恨的对象。

“我会协助你的库莉娅,赫罗弗斯大叔对我照顾有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

“不需要你帮忙,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真的放着不管。”菲里欧叹了口气,同时也觉得自己能照顾好库莉娅,“我对你的期望是,你复仇之后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的一生不应该浪费在仇恨中,那样就太可惜了。”

很清楚这个世界上不断有悲剧发生,但菲里欧更希望自己能解决看到的所有悲剧。

身为一介剑士在历史的舞台上能散发什么样的光芒不知道,但至少要走到生命的尽头,才有机会回首往事。不过,光是穿女装就可以成为一生的污点。

想到这种悲哀,菲里欧又产生想哭的冲动,至少在认知范围内,没有任何人会做出如此寡廉鲜耻的事情,如果真的被熟人们发现戳穿的话,他真想找条河跳进去沉底。

“好了,从现在开始,菲里欧你要认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依文拍拍手结束刚才的话题,露露出揶揄的笑容,将注意力集中到菲里欧的身上,“大体上来讲,知道你身份的只有我和库莉娅,除了之前那个可疑的黑发少女外,没有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要留心,不要再让别人发现你是男人的事情。现在开始,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当然要住在一起,你还要学习如何变装的更像女性。”

“哎!!??你说什么,要我跟你们住在一起吗?”菲里欧急忙左右摆手连连拒绝。

依文双手叉腰的贴近菲里欧:“对啊,表面上乐团的三位女孩子,如果分开房间的话,不是显得很奇怪么?”

菲里欧强忍着为难的心情,将失态的情绪收拾起来,正襟危坐在那里:“这倒也是…真是麻烦。我还是有诸多顾虑,而且对于扮演菲布理这个身份没有自信。”

“所以需要训练。”依文拍了拍手,“有很多细节你要改掉,比如说,里面的衣服和说话的语气。”

“喂!太过分了吧!”

“哎…这也是为了你好。”依文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将库莉娅拉了过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你看,就算是库莉娅,也有许多身为女孩子的自觉。”

菲里欧愣住了,然后认真打量着库莉娅后,便问道:“是这样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一刻就算是库莉娅也不高兴了,她捏住了拳头:“等一等,等一下,也许我之前并没有发现,但现在的样子,莫非你们两个是把我当笨蛋了吗?”

“不,你聪明的跟哈士奇一样,怎么会是笨蛋呢?”

“哦,这还差不多。”库莉娅很轻易的被说服了。

理论上来讲狗是很聪明的动物,狼是勇武,因此对狼族人说你们聪明的像狗一样不是蔑称,不过,哈士奇与另外两个品种,是狗中另类,曾经有只哈士奇跟着猫一起生活长大……

反正这辈子都别让库莉娅知道真相比较好,免得被她咬死。

回过头,话题回到女孩子的自觉问题上。

依文伸出一根指头:“你应该发现了吧,就算是库莉娅也是有穿**的,如果你也换掉里面的衣服,就不用像现在用风衣和连衣裙包裹的这么严实,很浪费资源的。”

“这算什么啊!”刚刚说完依文就投来严厉严肃的目光,菲里欧气势弱了一筹,赶紧挥手,“算了先跳过这个问题。”

“好吧,那就暂时跳过。”依文突然显得善解人意,不再为难菲里欧,而是伸出第二根手指,“先不说别的,既然是舞台表演,你好歹也要会跳舞不是。歌姬可不需要舞会上的那种舞蹈,而是展示歌曲内容风采的舞蹈哦。本来给你安排的路线就是骑士姬气质的表演,大概就是唱战歌的类型吧,不过还是要跳舞,来,菲里欧,现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表演一下。”

“我试试,跳舞的话我应该还是能做到。”

菲里欧站在空旷的位置,举止开始僵化,总觉得很奇怪,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困扰。

“发呆了?”

“……”

“难道说你完全不擅长跳舞吗?只是强撑着面子,结果到最后还是撑不下去了。”

菲里欧默默走到墙角抱着膝盖坐下来,声音完全消沉了:“是的,我完全不擅长唱歌跳舞,尤其是女孩子的舞蹈这太难为情了,我现在就觉得变女装根本就是错误,我擅自踏入了完全不熟悉的领域,而且立刻投入实战,所以才破绽百出。老实说我的确想鼓起勇气认真将菲布理的身份演出风采,但实际行动的时候就放不下羞耻心,太难为情了。按照正常人的思考,像我这样穿女装的男人被当做精神有问题的家伙吧。”

“不会的,菲里欧,女装癖往往分成两种类型。主动和被动的。但核心不变点就是好看,你女装化完全对得起观众,不会伤害眼睛,因此,只要你不到处宣扬,就不会被当做**。”

“是么…好吧,我再努力一下。”

这时,菲里欧听见门外楼梯传来的脚步声,立刻窜到门口,由于心虚的关系所以格外注意会不会被偷听。不仅如此,这个脚步声很奇怪的来到他们居住的房间。

“你好,里面的姑娘们,我是风间花店的店员,有人为幻乐团的菲布理小姐订制花束。”

“……什么人送的花?”

“是为黑色长发的帅气女孩哦。”

“怎么是她?”

稍过片刻后菲里欧将满满的黄色鸢尾花束捧回房间,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依文从花束上取下卡片:“那个人好像是邀请你去参加茶会,地点就是这家花店的样子,咦?为什么啊。难道菲里欧你跟她是熟人?”

“不可能。”菲里欧感到十分的困惑和担忧,“总之还是去看看比较好,谁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打算,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库莉娅远远的问道:“有好吃的吗?”

“有吧,不过就是喝茶和蛋糕点心什么的。”

“我要去我要去。”

依文点点头:“那就你们两个去吧,万一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我就继续去收集情报了,关于训练你的问题,等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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