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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续 最终抉择

“小凡,我……我们……“

穆言含糊其辞的样子让甄武凡内心感到莫名的不安。

“嗯?“正在收拾碗筷的甄武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声地应道。他慢慢将目光移向穆言。。

“我们……“

甄武凡的心里慌张起来。

“你……究竟想说什么?“明明不想问,却还是问出了口。

“我们分手吧!“

穆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语气决绝。

这对甄武凡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的碗筷洒落一地。面对穆言突如其来的提议他竟无言以对。

“小凡,小凡,你还好吧?“

穆言忙走到甄武凡面前轻轻扶着他的双肩问道。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这句话几乎是从甄武凡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是,我是认真的。“穆言一脸严肃。

“那……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呢?之前的承诺呢!“

“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骗我?”

“你知道我不信那些的。”

甄武凡被穆言整得哭笑不得,眼看泪水就要溢出来了。

“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好,我就给你个理由。我和琳达旧情复燃了,我的父亲和她的父母希都望我们能一起回美国尽快办理完手续登记。至于你,我会给你补偿,所以我希望你能在离婚证明上签字。“穆言的表情淡然,看不出是悲还是喜。

“你们果然有问题!我们的感情和婚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甄武凡极力想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但最终还是没能敌过即将爆发的情绪。

“其实,我对你的感情一直很迷茫。我始终分不出那是友情还是爱情。或许是我发现了你对我的真心,我才对你有所愧疚回应了你。更何况这是一段不被世人所看好的孽缘,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对不起了,小凡。“

“别叫我小凡!好聚好散?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我真不应该接近你,越是接近你我就越是变得贪婪。我本来别无所求,只想远远地望着你。自从接近你之后,我竟然妄想要跟你在一起,妄想要和你一生一世!我明明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动心?还是说,你之前对我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穆言停顿了一会儿,又变回了那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他毫不在意道:“我还是以前的我,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

“穆言……你……太过分了!“

甄武凡抹了一把眼泪,甩门就要走,却被穆言猛地拉了回来。

“哼,你就甘心这样净身出户?“穆言肆无忌惮地笑了笑,一本正经道,“这房子以后是你的了,要走也是我走。“

“房子什么的我才不稀罕!走开!“

甄武凡一下子甩开了穆言紧抓着自己的手。

“我知道你不想再见到我,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从你的面前出现。今晚就再收留我一夜吧。“

穆言肆无所顾忌地说着,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让甄武凡爱恨交加。

“你……“他想要谩骂眼前这个无耻之徒,却始终没能骂出口。

一想到过了明天就再也见不到穆言了,他恨不得能再好好地看看眼前这个人。

再也见不到他了吗?这个让自己倾注了所有精力与青春的男人。

真的恨他吗?他曾经对自己是那么的温柔。

他的寂寞,开心,难过,都在我的脑海中呈现过。

我会放他走吗?说好的一辈子呢?

人心真的说变就会变吗?

是的,我恨他,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甄武凡独自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却丝毫不知道里面在播些什么。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跟他谈过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办理手续吧。“

穆言倚在床上,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发了一条信息给琳达。发完后,他深呼了一口气,仰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眼里满满的都是愁绪。

越是在乎就越怕失去,我终究还是不能留住你。

第二天早上,甄武凡从沙发上醒来,身上披着一张柔软的毛毯。

他跳下沙发,寻遍了屋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穆言的影子。

他摸着床上似有似无的温度,心如刀割。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走了。

“穆言,穆言!“甄武凡趴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呐喊着,红肿的双眼再一次被泪水打湿。

或许时间会慢慢让我忘了如何爱你。那么在这之前,就让我深深地沉醉吧。

在某三甲医院301号的病房里。

“你何必做到这个份上?你真的放下他了?“

站在床边身材高挑的长发女人双臂交叉在胸前,跟病床上的男人说着话。没错,这位正是琳达。

“不,我没有放下他,只是想让他恨我,恨到想要霸占我的家产,恨到想要我死。那样,他就可以拿着那些钱去过逍遥的日子,也不必为我这个将死之人整日忧心忡忡了。那样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为我伤心难过了。你说,我是不是很睿智?“

说完,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这招很绝啊,是想让我夸你吗?“琳达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这个计划真的有这么好?我想亲眼看着他拿到我的遗产,那我就可以安心地走了。“

“哼哼,你这个人的缺点就是太自大了。你是心里对他有愧才想让他成为你那些财产的合法继承人的吧。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想让你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想给的就一定是他想要的吗?“

“我知道,他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可是,他想要的我给不了。我给不了他未来,给不了他一辈子!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清楚。“

“这件事我得跟他说清楚,不能就这样误会下去。“

“不可以!“

“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误会你这么深?说开了不好吗?难道你就这么喜欢看他伤心难过?我都开始怀疑你的心理是不是已经扭曲变态了!“

穆言倚在病床上轻轻摇了一下头,合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我只希望他能坚强地活下去,不为别人,只为他自己。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想他的。“

穆言突然把目光转向琳达。

琳达似乎知道病床上的男人想要交代什么了,双臂交叉在胸前淡淡道:“你想让我接他过来?“

“还是把事情说开比较好,不是吗?“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琳达看出了穆言眼中的坚定。

“好,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件物品被遗弃的次数多了可是很难再找回来的。“

“我……不会再丢下他一个人了。拜托了,请你帮我把他带回来!“穆言用乞求的目光望向琳达。

“我可以帮你去找他,不过我不保证我能把他带回来。“

“为什么?“穆言的脸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知道如何让破碎的花瓶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穆言沉默了许久。他的脑海中浮现起那洒落了一地的碗筷。

“我虽然不知道如何将它复原,但我可以把碎片收集起来,存放在不会再次碰碎它的地方。“

琳达默然一笑:“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它对我来说太过重要,被我打碎了,怎么可以再将他扔掉?“

琳达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还是当年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吗?“

穆言把头一扭拉上被子,不再看琳达。

“想笑就笑吧。你就说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

“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琳达故意调侃道。

“跟一个将死之人讲条件你就不觉得可耻吗?“

“臭小子,少在哪里胡说八道的,好好养你的病!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姐姐我就勉为其难替你跑一趟吧。不过,心碎了是很难愈合的。“

琳达拎起包冲穆言无奈地撇了撇嘴,随即转身而去。

叮咚——叮咚——

来到穆言家的门口,琳达按了几下门铃。

但是等了好几分钟,屋内依旧无人响应。

琳达无奈拿出穆言给她的钥匙,插入门锁里拧了两三圈。

她真不喜欢这么做,着实有种擅闯民宅的感觉,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

她慢慢将门推开,探进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

“请问……有人吗?“声音很轻,像做贼一样。

一看没人回应,她便开始大肆走动。

她翻遍了整间屋子,也没有发现甄武凡的踪迹。

“去哪了?这大中午的难不成出去买饭了?“

琳达左等右等,眼看天色暗了下来。

铃铃铃——

这时琳达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不肯原谅我,是吗?“

电话那头穆言的声音沧然无力。

“他……他不在家。我等了一下午他都没有回来。“

“我要出院!“

“你说什么?“

“我要去找他!“

“别任性了!我想他只是一时无法面对现实,暂时躲了起来,过一段时间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他一定是故意躲我的。我担心他会想不开做傻事。“

“别想太多,你真以为他会按你的想法去做吗?安心养你的病吧,我再去找找。“

说完,琳达挂上电话,收拾好东西冲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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