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孩子,剑片
屋内,一个猎人打扮得男子胸前被刺了一剑,倒在床前面,护着身后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左手还拿着一把叉子,李宗辉手中举着长剑,正欲刺向床上那个孩子。
原来李宗辉前面失了面子,心中不快,但又摄于对方的身份,无可奈何。退到屋内,见那个猎户打扮的男人手持铁叉,守在床前,恐惧的神色中还夹杂着杀气,以为是和水浚一起的水阁余孽,便拔剑杀了他。待男子倒下,看到床上还有一个孩子,以为是那水浚的孩子,想起师傅的死,怒气上涌,“水阁余孽,你们父子俩都该死。”便举剑想杀了那个孩子,正欲动手,门外一位昆仑派的女弟子正好看到,大呼“李师兄且慢”。
那位天山派的女弟子身着黄衫,手持玉剑,冲进屋来抱起孩子。
李宗辉见黄衫女子进来护住了孩子,脸上杀气消去了许多,说道:“姜师妹,他是那水浚之子,也是水阁余孽,你不要护他,让我杀了他。”
原来,黄衫女子是天山派掌门姜空清之女,姜青黛。“李师兄,稚子无辜,你我正道人士怎能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下手。”姜青黛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退向一旁。院中的六派之人听到声音纷纷冲了进来。
庭院里躺在地上的水浚原本已奄奄一息,听到屋内动静,双手猛然一拍地,冲进了茅屋,直攻向李宗辉,虽然六大派的人一时没注意让他冲了过去,但水浚毕竟受了重伤,速度慢了些,让李宗辉发觉了,躲过这一掌,并拔出了剑。而水浚一击不中,冲到床上,从床内侧拽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打开匣子,暗运内力,匣子内一道极短的银光闪出。
“小心,御剑术。”六派之中,有一老者白须灰发,身穿深青色纱衣,一直站在众人一旁,一言未发,此刻见银光一闪从匣内飞出,向李金辉攻去,急忙提醒。
李宗辉毕竟是昆仑派的大弟子,这点反应还是有的,当下使出轻功身法向后退去,同时将手中宝剑掷出,也使出御剑术,那银光与宝剑相接,“铛”的一声,宝剑断为两截,银光也落了地,乃是一片三寸左右的剑片。
“我的宝剑。”李宗辉退后躲过一劫,见到宝剑被毁,一阵心疼。毕竟能适合御剑术的剑十分珍贵,即便是昆仑派也没有几把,他手中的剑还是师傅在时为他争取的,他才有机会学习御剑术,这回宝剑被毁,师傅也死了,以后想再得到一把就难了。
水浚使完一招就支持不住了,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魔门的人此刻也进来了,赤龙教的几个人一进来见到水浚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纷纷围了上来,扶起他。
那老者走上前捡起剑片,仔细观察。众人见是老者,都退在一旁,默不出声,即便是魔门的君迁子和海月仙子也保持沉默,任老者研究,显然其身份并不一般。只有李宗辉面脸怒气,脸色铁青,瞪着水浚。
“这是御风剑?”老者把剑片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说道。“只是,怎么会是剑片呢?”
“你是天山派的成广?”水浚在赤龙教的人搀扶下,勉强站起来,看着老者,拿起剑片看了看便知道是御风剑的残片,还站在天山派的阵营中,再加上在场中人对他的态度,定然是天山派掌门的师兄,江湖巨头成广。
“老夫正是成广,你认识老夫?”成广将剑片放回匣子里,问道。
“先父生前曾受过前辈恩德,水阁大战,先父送我离开之时曾说,不可找天山派成广一脉报仇。”水浚坐在床上,强压住喉头的热血。
“胆小无能而已,谈何恩德。”成广自嘲的笑了笑,说道。
“今日我自知性命难保,有一事相托,望前辈成全。”水浚挣扎着跪倒在地,对着成广拜倒。
“少主,有教主和我等在此,谁能动你。”水阁旧人童顶千扶着水浚,说着还看向君迁子,想得到认同。君迁子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冷色,说道:“是啊,浚儿,君叔叔和我赤龙教定然全力护你。”
“不用了,我如今已身受重伤,难以活命了,请君教主和几位看在往日情面上,让我与成老前辈单独说几句话。”说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一个“君教主”算是承认了赤龙教,从此水阁就是过去了,但不承认又能如何,水阁旧人大多都在赤龙教,并重新立稳了脚跟,无可更改了。即便有几个还记得往日情分的,但既已奉他人为主,又如何能挽回啊。
“少主,少主放心,我赤龙教有疗伤圣药,你不会有事的,我等定会护少主周全。”童顶千小心扶起水浚,说道。
“既然水公子有话与老夫说,就请大家行个方便吧。”成广听到水浚要单独与自己谈话,与众人商量道。
李宗辉一听到这,便立即出言反对:“不行,他万一耍什么诡计逃了呢。”
“他已身受重伤,还能跑吗?还是你不相信老夫?”成广一听有人反对,还是个小辈,心生怒意,立即出言道。那些掌门、长老都不反对,你个小辈弟子有什么资格说话。
成广武功和辈分都极高,连天山派掌门人都要尊称一声师兄。正派中人自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魔门有赤龙教在,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还是打着水浚的名号来的。
六派和魔门的人都退出了茅屋,只剩下成广和水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