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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归渊

归渊。

归渊属于五行域的一部分,处在五行古族的下方,位于地底。五行域中诡与人类共存,界限分明。可是诡却常常离开归渊,进入五行域大地之上。因为诡无法直接从阳光中吸收源力,它们的力量来源是生物。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甚至一些死物,都蕴含源力。诡以蕴含源力的生物和死物为食,从而吸取力量。因为古族壁垒的阻挡,它们无法离开,想要获得源力,只能来到五行域上

归渊是阴暗的,没有阳光,只有五行封诡阵的阵法之光会偶尔亮起。

在归渊的中央,封禁着一个人,浑身被锁链捆住。他身穿灰色长袍,身形枯瘦,双眼紧闭的盘坐着不动。

忽然,在这人的身前,虚空一阵抖动,五道人影从虚无中一步踏出。

灰袍人睁开了双眼,看向那忽然出现的五人。

能出现在归渊中的人类,五行古族中极少极少,这五人是五行古族的五大古祖。

金族古祖神色冷冽,眼中闪耀着金色光芒,看向灰袍人,开口道:“祭天舟,你还想着脱困吗?”

灰袍人没有回答,眼中紫色光芒敛去,眼眸变成灰色,身上一股无形的奇异气息散发而出。

炎族古祖也看着祭天舟,开口问道:“祭天舟,告诉我们,先前你一直派遣诡找寻炎子凡,是为了乾坤蓝炎?还是因为他是诡?”

可灰袍人却闭上了双眼,不再理会五人。

“哼!”金族古祖浩刃一声冷哼,眼中金色光芒变得暗淡。

灰袍人身上的锁链却忽然滚动,刺进了他的皮肉中,如同游蛇一般,在缠绕灰袍人的身躯。可灰袍人神色不变,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一般。

许久,灰袍人忽然开口,闭着双眼,说道:“本源火诡被你们镇封在归渊中,是为了杀我吗?”

五位古祖眼神一凝,金族古祖浩刃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得杀了你!”

灰袍人身上的锁链停下了,浩刃不再折磨他。

“呵呵…”灰袍人忽然轻笑,睁开双眼,看了面前五人一眼,道:“明知无法杀死我,竟还抱着希望。”

“能否杀掉你,我们都会知道的。”浩刃说道。

而后,无人一步踏破虚空离开了。

他来共同来到归渊,是为了弄明白为何诡总是找上炎子凡。在炎子凡诡变之前,诡出现在炎子凡身边似乎是带着目的的。一开始,五位古祖都以为,诡之所以常常出现在炎子凡面前,是因为他是诡。可他们一直观察着其他四名被怀疑是源诡的四人,发现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次数并不多。

诡带着目的出现在炎子凡面前,当然是归渊中的祭天舟在驱使。所以他们五位,就来到归渊中寻找答案。可谁知祭天舟竟丝毫不肯透露,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

在距离祭天舟数千米外的地方,同样处在灰暗之中。一名少年人一样被锁链捆着,眼中偶尔闪过紫色光芒。这人,自然就是被镇封在归渊中的炎子凡。

他在两天前就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刚苏醒时,看着周围陌生的坏境,心中骇然不已。可很快,他就回想起了自己诡变的过程,知晓自己竟是源诡。

源诡,在诡变之后,就会丧失意识,完全失去理智,仅仅剩下吞噬源力的本能。可诡变结束之后,又会慢慢回想起诡变的经过。

炎子凡出生在五行域中,身为五行古族的一员,他当然知道归渊是什么地方。在炎族学堂时,他就学过,知晓五行域为何会爆发诡潮。

归渊中,到处都是诡。可他已经苏醒两天了,却一个诡都没有见到。而且,他所在的地方,除了灰暗之外,甚至连一丝诡雾都看不见。

忽然,炎子凡面前数米外的虚空一阵动荡,一道白袍人影一步从虚无中踏出。这人,是炎族古祖。

炎子凡一眼就认出了这人,他曾在炎族中见过这人的雕像,也想起了自己化身成诡时,就是这人出手镇封了自己,知道这是炎族古祖。

他连声恭敬的问候道:“炎子凡见过古祖。”

数天前,若不是古祖出手,兴许自己会成为炎族乃至整个古族的灾难。炎子凡心中暗道。

虽然是源诡,可炎子凡的心思还是想着古族,自然不愿在古族中造下杀孽。所以,炎族古祖当初镇封了他,炎子凡心中还是颇为感激的。

两天下来,炎子凡心中已经接受了自己是源诡的事实。且心中也渐渐不再惧怕。他的源心是乾坤蓝炎,本就于古族无用,还会成为拖累。化身成诡后,炎子凡心中竟然舒畅了不少。

炎族古祖无火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直接一挥手。炎子凡身上的锁链慢慢褪去,隐藏到他身下的石板之中,五行封诡阵也是光芒一闪,下一刻,炎子凡感觉自己能够动弹了。

“古祖!这!”炎子凡吃惊,古祖才一来,竟然就为自己解开了封印,要知道,自己可是源诡!

无火像是知道了炎子凡的心思,开口道:“无需担心,你实力太弱,就算化身成诡,也离不开归渊。”

炎子凡连忙站起,脸上带着感激之色。

若是一直被镇封着,丝毫动弹不得,时间久了也无聊得很。

无火看着炎子凡,说道:“在将你镇封之前,我曾对族人说过,会让你在五行封诡阵的折磨中死去,在死之前,你还能杀不少诡,也算你对古族的一份贡献了。”

炎子凡先是沉默,而后说道:“我的源心是乾坤蓝炎,本就于古族无用。若是能在死前为古族尽一份力,小子自然竭尽全力。”

对于被镇封在归渊中,炎子凡心中倒没有多少怨念。原本,古族中出现了源诡,都是直接被杀死的。现在他还活着,已经很感激了。

无火微微一笑,道:“你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了吗?”

炎子凡一愣,有些不解。

无火说道:“被镇封在归渊中,可未必就一定会死。这里,除了镇封了你之外,还有一人,他已经活了无数年。五行域的存在,就是为了镇封那人。”

炎子凡心中吃惊,这样的秘辛,他可从未听说过。他只知道,五行古族的存在是为了镇封诡。此刻听了古祖的话语,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五行古族确实是为了封诡而存在的,只是,所谓的封诡,不单单是指诡潮爆发时出现在五行域内的诡。古祖口中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源诡,所谓的“封诡”,指的很可能就是镇封那个人。

无火像是看出了炎子凡心中所想,道:“你猜测的不错。五行古族就是为了镇封那个人而存在的,那人也是源诡,至于镇封的其他的诡,只是附带罢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听到古祖确认时,炎子凡心中还是有些吃惊。

一个古老家族的存在,竟是因为一个人!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需要整整一个家族来镇封!要知道,五行古族可有不少神灵,难道都奈何不了那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令人震惊了。

无火又开口道:“你想活着吗?”

炎子凡毫不犹豫的答道:“如果能活着,当然想!”

“对于源诡来说,归渊并不是绝地,反而是一片充满造化之处。”无火说道:“无论是源诡,还是其他的诡,都对源力有着极强的吞噬欲望。不同的是,源诡能从阳光中直接吸收源力。可是在归渊中是没有丝毫阳光的,所有的源力,都蕴含在诡的体内。如果你想活着、想变强,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不断的杀死诡。”

“归渊中,最多的就是诡,就算你不断的杀,也很难杀得完。所以,你得抓住这个机会。”无火告诫道。

顿了顿,无火又说道:“无数年来,古族也出现过不少源诡。绝大多数都是直接杀死了,一小部分被镇封在归渊中的,都没能活太久。你的源心很特殊,希望你能活下去。”

对归渊有些了解的炎子凡,也知道此处是个险地,能否在这里活下去,他心中可没有多少底气。

他恭敬说道:“是,古祖。小子一定努力活着。”

“嗯。”无火点头,说道:“你的使命,就是在这里活着,尽可能多的杀死诡。虽然你已经化身成源诡,但还是五行古族的一员,原有的使命,你还是得去完成。”

“是。”

无火看了炎子凡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炎子凡站在原地,眼中多少有些迷惘。从化身成源诡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在成源诡之前,他是有目标的,那就是活下去,想要打破乾坤蓝炎的诅咒。可现在,要活下去的目标没有改变,可要打破乾坤蓝炎的诅咒,很可能无法做到了。

单是突破成心纹,就已经要依靠外物“祭符”了,谁知道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又需要用到什么外物?所以在这只有诡的归渊中,要想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怕是做不到。

忽然,炎子凡眼神一凝,看向远方。

灰暗之中,视线不是很远,可他还是看见一丝丝灰色雾气正在朝自己蔓延而来。

五行域,祖殿的顶端。

五位古祖又围站在一起。

炎族古祖无火开口道:“单是炎子凡一人,怕是无法将祭天舟杀死。”

金族古祖浩刃说道:“快了。如果你猜测得没错,其他四人很快就将变成源诡。到时他们五人联手,兴许就能成功。”

他们五人眼中都露出期待的神色。守了无数年,现在终于有结束这一切的希望了。他们欣喜的期待的同时,又在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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