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将面具带在齐远脸上,并没想太多,她只是作为游民,对教廷有天然的抵触情绪,因此认定教廷找齐远一定是不好的事情,因此愿意帮助齐远拜托教廷是一件不需要理由的事情。
那几个教士挨个屋子寻找,当来到到这个屋子时,看到一个人趴在床上。
“他是我们一个老顾客,又喝醉了。”琳达若无其事的说道。
两个教士走上前去,将齐远搬到正面,一看他的脸,两人不约而同浑身一颤,急忙伸手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啊,愿这个人拜服在你的脚下,忏悔他的罪,愿他来生能有一副人类的脸。”
教士走后,琳达趴在齐远的床边笑了好久。
在确定教士离开酒吧后,琳达重新将齐远的身姿摆正。她本打算安置好齐远就走,可是突然想到齐远对教士之事一无所知,她决定留下来,等齐远酒醒了告诉他。
“你睡的倒挺香,一定在做好梦!”
琳达索性躺在齐远身旁,调皮的拉过齐远的胳臂,搂在了怀里。
齐远确实在做梦,至于是不是好梦,那就难说了。
他喝醉后,先是感觉到很热,浑身仿佛浸泡在滚烫的岩浆中,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直到一盆凉水倾倒在了他的脸上。瞬间他的灵魂脱离肉体,自然也从那个滚烫的岩浆里离开了。那是一座山,很小的山,有一个小屋,一个男童在屋前练剑。
大约七八岁,男童身穿灰色和服,头顶剃了一半,还挽着发髻,手拿着一个竹剑,在那里练劈剑。
“怎么会有日本人?!”
齐远有些吃惊,伸手摸了摸头,然而什么也没有摸到。
“啊?!”
这下真的大吃一惊,他低头一看,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想要摸头,只是空荡荡的,不知道是没有手,还是没有头,或者既没有手也没有头。
“次郎君,请用茶!”
一个长发披肩,身穿花色和服的小姑娘从屋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小茶盘,小心的将茶盘放在一旁的竹桌上,躬身请男童。
齐远不再关心自己的身体,“反正看到了也是一副鬼的模样,不见不烦。”
其实这只是借口,此时他被那个日本小姑娘吸引了。
那个日本小姑娘大约六七岁,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眼眉低垂,显得特别温顺,但是她望向那个叫做次郎的男孩时,嘴角露出微笑,神情悠然安逸,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这也太早熟了!”齐远摇头叹息道,虽然他没有头,也无从摇起。
次郎放下竹剑,冲小女孩深深鞠躬后,跪在桌前,开始喝茶。
看到这对小孩子,年纪虽小,却像一对深情款款的情人,齐远心中又酸又苦,一想起林菲,他的心再难平静。
痛苦也是有好处的,对于齐远来说,这好处就是,他新生了身体,尽管这是在梦中。雪白的手臂,雪白的身体,洁白如玉,充满新生的气息,而真正令齐远感到欣喜的是,此刻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了青鬼和赤鬼的痕迹。
还没高兴多久,齐远醒了。
“果然是一场梦!”
坐起身来,他发现自己原本是躺在一个榻榻米上,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里面没有家具,只是在靠近墙的地方有个小架子,上面摆着一副盔甲,齐远认得那副盔甲,那是弑武神的盔甲。
这时有人拉开门走了进来。
“次郎君,你醒了。”
一个身穿宽大和服的女人跪在齐远身边,和服虽宽,难掩她诱人的身躯,红红的嘴唇,媚眼如丝,随着莺莺细语,有香气袭人。
“这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齐远心中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刚才那个小姑娘,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如此成熟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小姑娘?!然而齐远指的不是这个,他清楚感知到,这个女人的灵魂跟刚才那个小姑娘完全不同,确切说,此人绝不可能是那个小姑娘长大后的样子。
“次郎?你怎么了?”看到齐远睁着眼睛不说话,那女子继续问道,当然她又前进了些许,红唇已经快要碰到齐远的肌肤了。
“何止她不是刚才的那个小姑娘!次郎,也不是刚才的那个次郎了!”齐远心中思付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自己变成次郎了?!自己刚才喝的又不是日本的清酒,齐远记得自己喝的是最烈的伏特加,要变也会变成腰粗毛长的俄国人,怎么会是日本人?!
齐远虽然在胡思乱想,但他依然没有动,而那女子动了。
洁白小巧的手伸进了齐远的衣服里,在他胸前慢慢游走,似乎有一丝女子的浅浅笑声,努力去听却又没有,刹那间整个房间的气温升了上来。
和服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脱去的衣服,只是不知道,这个功能是不是在发明这个衣服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好的。
……
……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齐远醒了,彻底醒了,不仅梦醒了,酒也醒了。
一个小房间,没有家具,只有一个大床,他坐在床上,身边有一个女人。
虽然景物几乎完全一样,然而捂着火辣辣的脸庞,齐远非常确定现在自己不是在做梦。
因为,身旁的那个女人,齐远认识,“琳达,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衣着凌乱,怒气冲冲的琳达,齐远十分小心的问道。
“你还要来问我怎么回事?”听到齐远的话,琳达更生气了,她的唇是红的,脸也是红的。
齐远不敢再轻易说话,他觉得琳达似乎想要撕了他,难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难道自己把她当作了梦里那个日本女人?!可是,在梦里自己和那个日本女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啊!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那琳达为什么会生气?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这下好了,齐远的两个脸都肿了,据说脸大有福,能挡住财气。能不能挡住财气,齐远不知道,肯定能挡住怒气,琳达的怒气。
“对不起!我喝醉了,不是有意的。”
醉酒似乎是男人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被用了很多年,其实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个理由,她们真正在乎的是后面的那几个字。
“不是有意的?!”
琳达的眼睛也开始发红,像一个愤怒的小粉豹子,呼呼的喘气,身体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