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以为我和吕静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嘉铭和我朝夕相处,我尚且不了解他,更不必说是吕静了。
曾经我们是在森林里结伴同行的一对猎人,遇到了一只老虎,老虎扑过来的时候,他逃走了,等我把老虎收拾了,他回来了,告诉我说他很担心我,一直为我捏了把汗,很想念我,很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如果我被老虎吃了呢?这样的伙伴,我想不值得再留恋了。
想起事发后他对我的冷漠,联系嘉铭对周小鱼的态度,我不再以为那是因为家事的负累而造成的。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再见到吕静,我的心跳没有异常反映了,爱情,就这么说走就走了。
那天,同事如芬急着用手提电脑,打听到他有一台,就借了来。
开机的时候,如芬说:“唉呀,我忘记问他开机密码了。”说着,就打电话过去问。
那边吕静说着,这边一边重复一边记。
听到那串数字,我倒吸了一口气,那个号码,竟然是靖叔的手机号!
吕静和靖叔,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闭上了眼睛,想起那个全体医护人员会上,他在外面长时间打电话时痛苦的神情,想起我在哥哥办公室里听到的靖叔的死讯,想起他们两人的举手投足,我不仅仰天长叹,吕静,是靖叔的儿子……
所有的前尘后世都翻卷出来,我支起脑袋,为上帝的生花妙笔而喝彩。
怪不得我对他总有一种依恋,那是靖叔的死带给我的无限遗憾所造成的,潜意识里,我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在小时候寄养他乡时,靖叔对我的疼爱让我的童年充满了快乐和温暖,那时我和吕静也曾见过,在一起玩耍过,他那时长得瘦小体弱,和现在高大俊逸的吕静完全联系不上来。
那时,他叫晓华,我叫晓雪。
时间飞逝间,我们的容颜都已经有了太多的改变,以至我们相见不相识,却在一起演了这么一出戏来,想起,都觉得啼笑皆非。
有很多天没有和吕静再联系了,快要做爸爸的他,现在一定很快乐吧。
无论怎样,我都祝福他。
星期一,我去卫生局送材料。
从大厅里出来,有人叫住了我,是副局长滕铁,嘉铭的叔叔。
随他进了办公室,没别人,我们就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说起张谭,我们一起慨叹了一阵,又说了些医院的其他事情。说着说着,滕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他说:“侄媳妇,你们医院事儿不少,这不,这里有一封揭发信,那个内科医生吕静,欺骗良家少女的。”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信,手和心一起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