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渐笼罩,君默漓仍旧在认认真真地除草。
只见一个方形的药园内,一抹淡粉色的倩影抱着膝盖蹲在那儿,身边堆放着一大堆杂乱的干草,身前还有几个刚刚被挖过的凹凹凸凸的深坑。
“怎么这药园就像是在无限扩大一样,怎么都锄不完这些垃圾。”君默漓的美眸充满着幽怨,那是对劳累过后却持久没有回报的不满。
“呵呵呵…………”白色的淡影此刻在黑夜下熠熠生辉。
一听到附近有人,君默漓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身体里的记忆可是历历在目啊,之前她可是从悬崖边上摔下的人,那可是在阎王殿门口溜过一圈耶,怎么也得在周围留几个心眼。
更何况那阎王殿的老婆子还说了,自己原身的君默漓是个桀骜不驯,娇纵蛮横的千金大小姐,平日里就不怎么招人待见,结下来的梁子那可是比自己吃过的饭还多。
唉,这原身的君默漓还真是不识好歹,明明自己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还非要结什么梁子,现在好了,自己都被自己给蠢死了。
不过既然现在自己附身到这幅身体上,那多多少少就得对她负责,天塌下来她也得扛啊!
“这样子真是笨死了。”一袭长衫在风间飞舞,犹如清丽脱俗、出淤泥儿不染的白莲,唇上不时地透露轻蔑的色彩。
待君默漓好好把来者打量了一番后,本来想称赞几下,可一听到他说出来的话,那到了嘴边的话就换了一种味道:
“竟然有人不知道笨鸟先飞,那他岂不与笨鸟一样,不知自己先飞的道理。”
这一句话是褒是贬,竟让堂堂的七王爷也被堵的舌头打结,随后幕天云翎也释然一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幕天云翎称赞了君默漓一番,又接着介绍起自己来,
“在下复姓幕天,名为云翎。”
“小女就一单姓,君,名是默漓。”
“敢问,姑娘可是将军府的人?”
君默漓心想,这将军府名声怎么这么大,荒郊野外森林也有人知道,看来有空得琢磨一下姓氏的问题,她可不想在回到将军府。
原身的记忆告诉她,自从最疼她的娘亲去世后,这将军府里的每个人都不把她当人看,尤其是平日里受尽她欺凌的那些奴婢,更是变着花样羞辱她。
现在自己更是摔落悬崖,将军府的人恐怕都没有人注意到,更不用说出来找人这种事情了,这样想下去,君默漓的心也凉了半截,好歹自己的原身曾经也是辉煌过一段日子的,可谁能想到如今却死的如此孤独,真是虎落平阳连犬都懒得欺。
看见走神的君默漓,幕天云翎那好看的淡眉也微皱了一下,只好开口提醒道:
“姑娘,姑娘。”
“啊?”被叫了几声终于回神的君默漓,一脸茫然地望向眼前那飘逸的长衫,随口问道:
“什么事?”
什么事,幕天云翎无语地望向天空,这是在头猪说话么,虽然是这么想地,但是幕天云翎仍旧耐心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姑娘可是将军府上的人?”
君默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什么将军府,我可是听都没有听过。”
“即使如此,那这姓氏也……”
“不过是个巧合,要早知道是跟那什么将军府扯上关系,那打死我,我都不会要这个姓氏。”君默漓嘴角利索地把自己和将军府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还不是特别蠢嘛,这会也算是挺机灵的,知道自己被将军府抛弃,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厚着脸皮死抱着那颗大树,但有这份自知自明就不枉费自己之前救她了。
幕天云翎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粉色的衣裳玲珑有致的曲线很好的遮盖,但却更添一种神秘之美,浓黑茂密的三千青丝也只是用普通的红绸带轻轻挽住,五官精致的脸庞更没有被一点杂土而遮挡,清丽脱俗的她与第一次自己在将军府见到的那个蛮横的小丫头确实有许多不同。
见幕天云翎没有再说话,君默漓就跟之前一样乖乖的蹲在药园的一个杂草前,“倏”地一下就把那颗杂草割下,习惯地把它扔在那堆“草丛”里。
接着第二颗、第三颗
第四颗、
第五颗…………
不过片刻钟,有一堆草丘高高的立在一旁,君默漓此刻觉得自己割草已经得心应手了,这不白天还觉得很难割的小草,现在已经可以一次割五根了,这办事效率那可是杠杠的往上飙啊!
君默漓都眼角都冒出闪闪的金光,就像遇到珍宝一样,旁白的小草丘也越来越多,心里那个酸爽,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幕天云翎,不禁感到一阵好笑,明明刚刚还跟个小怨妇似的,现在却是越干越起劲了,这君默漓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很快,当第五个草丘堆起来的时候,君默漓手脚麻利地割下最后一颗草,信步一扔,那颗枯草就缓缓地飘落到草丘上。
君默漓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全身都酸痛的要紧,只好捶手又捶脚的,这几个姿势无论是谁看到都不会跟大家闺秀这几个字眼联系起来。
忽然,一个绿光在深夜的森林里时隐时现,带着浓浓的杀气。
君默漓惊得赶紧从地上跳起来,手里紧握着长袖下的布袋,一有危险她就会使出这个来保住这条命。
幕天云翎也很快得赶到君默漓的身边,深邃的双眸里透露着令人畏惧的寒气,妖娆魅惑,霸气四射。
看着身边的这个绝色美男散发出来的气场一瞬间就把她的气场狠狠地给歼灭了,君默漓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黑夜里的绿光忽闪忽灭,眼里的肃杀之意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