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缘定三生第一章红尘入世（６）蜉蝣
「唔…。」周其乐皱着眉头，下意识的用手背挡住眼前的亮光。
「你醒了？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些。」王清生站在周其乐的旁边，缓缓的整理铁架上的器具。
「你这是…？我怎么了，这是哪里？」周其乐试图移动身体，却发现身体沉重如铅，疲惫的难以行动。
「这是我家。」王清生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支针管，插入一剂试管，缓缓的吸出里面的液体之后，用手指轻轻的弹了弹针筒。
「这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周其乐试图做出反抗，却发现自己只能无力的看着王清生将针管插入自己的手臂，注入针管里的液体，手臂渐渐感受到一阵冰凉的感觉。
「这是快梦，我自己研发的药剂。」王清生将针管放回铁架上的托盘，拿起了一块纸版，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之后，在纸板上迅速的写了些什么，纸板上传出『沙…沙…。』的声音。
房间里面一阵沉默，王清生写完资料之后，放下纸版，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周其乐身上，只见周其乐双眼正紧紧盯着他，王清生见状觉得有趣，不由得轻笑出声，过了几秒之后，他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些不妥，于是说了一声抱歉，继续整理铁架上的东西。
几分钟之后。
王清生把铁架上的工具收拾完毕，用一层白布把它包裹好之后，拿着它，走到房间另一端的沙发，拉开沙发上行李袋的拉链，把工具放了进去。
「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有意思吗？」王清生缓缓的整理行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头也不回的突然这么说道。
「你要是像我一样，只是喝了杯水就晕倒了，醒来就被一个怪人打了一根莫名其妙的针，他还不跟你解释为什么给你打针，你又动弹不得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看着那个人，一直看着。」周其乐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王清生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你能动了。」
「我刚试过了，我不能动。」周其乐翻了翻白眼说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你能动了，我不是帮你注射快梦了，你这么快就忘啦。」王清生笑着说道。
「你又没说那是解药，谁知道你给我注射了什么，快梦又是什么鬼东西…。」周其乐嘟嚷着用手撑起身子让自己坐了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周其乐看着眼前的王清生问道。
「整理行李，你看到了。」王清生慢条有序的将桌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折好，整齐的放进行李袋。
「我知道你在整理行李，我是问你为什么？」周其乐有些受不了的说道。
「什么情况下人会整理行李？」王清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应该是要离开一个地方的时候吧，你…不会吧？你要离开？为什么要离开，你接受我的提议，要逃离这个地方，不给蔡孟儒关键数据了？」周其乐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至于那么兴奋吗？」王清生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是要逃避这个地方，但不是因为关键数据。」
「什么意思。」周其乐不解的问道。
「蔡孟儒死了。」王清生转过身子，神情平静的看着周其乐说道。
周其乐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颜博也死了。」王清生说道。
「怎么可能…？」周其乐满脸不解。
「我杀了他们，所以我要逃。」王清生神情平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呵…呵…开玩笑吧哥们？今天不是愚人节，你是不是傻了，尽说些不正经。」周其乐看着王清生干笑了几声，只见王清生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愧疚，周其乐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真的杀了他们？」
「现在才反应过来，你真够迟钝的。」王清生神情无奈的看着周其乐说道。
「啊？可是…但是…为什么？你这是为了什么？不要告诉我是因为关键数据，一个数字而已，不会让你想要杀人，我太了解你，你不是这种人，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你肯定是被人逼得不得不这么做，你肯定有原因的，对吧？」周其乐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是因为那个，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王清生转过身子，把衣物全放进行李袋之后拉上拉链，接着把行李袋放好位置，他走到沙发前，轻轻的坐下，接着说道；「你知道吗？颜博跟我说过，一个人所能够看见的雨水的颜色，能够代表那个人的想法，你觉得它是什么颜色，你就是个甚么样的人，那时候，他说我是个特别无害，善良到了极致的稀有人类，其实在那当下，我就想跟他说，其实你才是，周其乐才是，你看到的雨水有很多种颜色，所以你的世界很缤纷灿烂，像彩虹一样，充满着希望，而我…看到的雨水是什么颜色？」
「我眼里看到的雨水，是黑色…像干涸后的血一样深邃的黑色。」王清生轻轻的笑了笑，笑容苦涩的说道。
「别在这个时候跟我扯什么颜色，我就问你一句，你认真的回答我，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周其乐怒吼着说道。
「得得得，不就是杀了两个人，至于跟我发这么大脾气吗？」王清生一脸云淡风轻的摆了摆手，耸了耸肩说道。
「…。」周其乐瞪着王清生不动，眼神似乎快要冒出火来。
「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啊…？」王清生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过了几秒之后，看着周其乐认真的回答：「我想不出来，真的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他们应该要死，我就顺手杀了他们。」
「请解释。」周其乐耐着性子说道。
「嗯…。」王清生眉头轻皱，他斟酌了一下辞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小乐，你知不知道，我跟颜博的研究专题，有一个叫做意识指数的东西？」
「有听颜博说过。」周其乐想了一下说道。
「那你知道什么是意识指数吗？你对它了解多少？」王清生说道。
「完全不了解，只知道它是你们的专题…。」周其乐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颜博说的话，他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颜博曾经问过我，对我来说，人的一生有多长，我说那要取决于那个人的寿命，他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又问，那么蜉蝣之于人，对我来说，蜉蝣的一生有多长。」
「你怎么回答？」王清生好奇的问道。
「我说，一瞬间…吧？我想。」周其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毕竟我不是蜉蝣，我怎么会知道它的一生，跟人的一生是否一样？」
「那你现在觉得你的一生能有多长？」王清生问道。
「肯定是很长的吧？我都这个年纪了。」周其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欸？我说你这个人，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尽问些不相干的事情，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王清生神情严肃的说道：「因为我跟颜博研究那么多年，得到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牵涉到的领域太多，会伤害到的人太多，所以我们都不想继续做这个研究，我们为此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等等，怎么感觉这句话有些面熟啊？你说你是不是在呼咙我，因为不想回答我问题，所以随便找些话在敷衍我。」周其乐生气的从桌子上跳下来说道。
「不不不，你误会了。」王清生看着周其乐愤怒的神情，他急忙又接了一句：「你真的误会了。」
「请解释。」周其乐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威吓般的说道。
「我的研究已经完成了，具体的说，是我的研究不再只是个想法，我找到了将它具现化的办法，颜博因为查觉到我的想法，所以他私下去找了蔡孟儒，让蔡孟儒知道了关键数据，却没有告诉他后续，所以我去找了蔡孟儒，蔡孟儒必须死，我的研究成果让你或颜博得到都可以，就是蔡孟儒不行，蔡孟儒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让他知道了具现化的办法，我的研究成果会变成一项军事武器，会造成人类史上无可逆转的巨大伤害。」王清生神情肃穆的说道。
「…。」周其乐沉默了一下，走到王清生的面前，把手放到王清生的额头上，过了几秒之后说道：「哥们，你这样不行，我带你去看病，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把你治好。」
「周其乐！」王清生愣了一下，随即愤怒的把周其乐的手拍掉怒斥道：「你这是做甚么？」
「我还能做甚么？不带你去看医生，难道让我相信你吗？」，周其乐愤怒的说道：「你听听你刚刚都说了些甚么？会造成人类史上无可逆转的巨大伤害，这话让我怎么相信？你说说看啊，你说说看啊！」
「…。」王清生沉默了一会，他语气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用你相信，因为你已经得到了现实。」
「什么意思。」周其乐不解的问道。
「我的研究成果就是快梦药剂，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它的结构式跟制造方法，我把这支药剂用在你身上了，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之外，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念师。」王清生看着周其乐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所想到的事情都会成为现实，只要你的能力够，意志力够坚定的话；具现化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那个代价，我相信你现在承受不起。」王清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周其乐的左手盖住了脸，低头沉默了一会，过了几分钟之后，闷声说道：「你把药剂也用在自己身上了，为什么？」
「就像你说的，人生很长，我不想只是一条蜉蝣…。」，王清生神情平静的说道：「我想变成人。」
第一卷缘定三生第一章红尘入世（７）快梦
「劈啪。」空气里传来一声电流触动的声音，貌似有电线走火了。
周其乐听到声音之后，刻意的吸了几下鼻子，毫无意外的闻到一阵烧焦的味道，他看着王清生扬了扬眉毛说道：「不去处理一下没关系吗？」
「没事，烧不起来的。」王清生神情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能就这么肯定它不会走火爆炸，都那么老旧的线路了。」周其乐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没看到它烧起来，在几分钟后。」王清生阐述事实般的说道。
「你在说甚么几分钟，你就在我眼前，没有几分钟。」周其乐有些生气的说道。
「嗯，我在你眼前，但我人已经在几分钟之后，不信你看看你旁边，等等那块地砖会突然爆裂。」王清生面带笑意的说道。
「好端端的地砖怎么会裂…。」周其乐话才说到一半，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地砖突然碎裂成好几大块，同时发出『碰！』一声巨响。
「…。」周其乐沉默了一会，过了几分钟之后，神情有些疲惫的说道：「跟我说说吧，怎么回事，我是在跟现在的你对话，还是未来的你正在跟现在的我对话，你如果硬要跟我扯一些时空间的理论，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我不是那样的老古板，只不过你知道，我不信这个。」
「我当然知道你不信时空间的理论，但你也跟我说过，眼见为凭，存在即有道理，无论它是怎么发生的，它存在了，就必定有理论支持它的发生。」王清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周其乐看着王清生，看着他脸上所带着的笑意，他有些疲惫的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笑不出来，虽然不知道为甚么，你的心情看似很好，但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一点都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透了。」
王清生闻言一愣，他的脸上收起了笑意，神情严肃的看着周其乐说道：「你想说甚么？」
「没甚么，你说存在即有意义，那么存在的源头来自哪里？你不会想跟我说是我自己？」周其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呵，我的台词被你抢先一步说了，存在的确来自于你自己，但那个存在的根源是我给予你的，那支药剂叫做快梦，如果你还记得的话。」王清生认真的回答着。
「你跟我说了好几次，你给我注射了快梦，但你一直没有跟我说明什么是快梦，那到底是支甚么样的药剂，值得你那么重视，甚至可以为了它，不惜杀死两个跟你生活了很久的人。」周其乐皱着眉头说道。
「Inception这部电影里面有提到，人类正常的意识指数为1，但透过基本药剂，在梦里可以达到12倍的加速，也就是说五分钟的梦，在梦里至少有一个小时，而我研究出来的意识指数，则是更加全面跟完整的数据，我制作出来的快梦，可以达到56倍的加速，也就是将近三天的超速度，当然这样超速运转脑部能力的副作用也很大，当你从梦里退出的时候，你会感觉脑袋极度发胀过热，会有一些痛苦的感觉，但更多的机会是会感觉到极度的虚弱。」王清生手上拿着笔记本，他照着上面的文字念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周其乐瞪着王清生说道。
「这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是第一个使用快梦的人，它的能力只有我知道如何使用，也只有我知道快梦的极限在哪里，至于你…因为你是第二个使用药剂的人，所以你能看到我的存在，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现在存在的空间是真实的吗？」王清生看着周其乐，嘴角微扬的说道。
「…！」周其乐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空间一阵摇晃。
「喀喀…。」王清生的手向前轻轻一按，他的面前明明什么也没有，却突然传出了几声声响，王清生与周其乐之间的空间突然出现了裂痕，紧接着像是龟裂的玻璃一样，裂痕快速的蔓延，接着「匡啷。」一声巨响，玻璃碎裂。
王清生与周其乐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变成了一道无止尽的黑洞，将他们吞噬而入，而他们就在黑暗的黑洞里，不断的坠落…坠落…。
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其乐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再度出现了光亮，他的身体突然从失重的感觉回到了现实，重重的坐到了椅子上。
「呼呼…。」周其乐不由自主的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王清生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冰水，递给周其乐，笑着说道：「欢迎来到现实。」
第一卷缘定三生第一章红尘入世（８）你从哪里来
「…。」周其乐喝完冰水之后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个。」
「我不会吗？」王清生用左手抚了抚下巴，接着说道：「应该是你们没有问过我。」
「这两者有差别吗？」周其乐扬眉。
「有，一个是我不想，也不会说，一个是我想，但没有人想到让我说。」王清生认真的说道。
「你自己主动一点跟我们说不就得了？」周其乐翻了翻白眼说道。
「这个…那个…你知道如果没有任何原因，我突然就跟你们说快梦的事情，难免，有很大的机率会被你们当作神经病。」王清生苦笑。
「不是难免，是一定。」周其乐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快梦的作用是能够让梦境加速56倍，但那样又能有什么意义呢？充其量只能拿来作军事武技上的训练，没有像你说的会毁灭世界那样的严重。」
「不是会毁灭世界，是会对人类的未来进程造成无可逆转的巨大伤害。」王清生神情无奈的说道。
「这两者有区别吗？」周其乐再度问道。
「有，但这次我觉得你是明知故问。」王清生终于反应了过来，瞪着周其乐说道。
「嘿嘿，这也被你发现了。」周其乐吐了吐舌头。
「懒得跟你计较，认真点，听我说。」王清生拍了拍沙发，神情认真的说道：「快梦药剂珍贵的地方在于56倍的加速，这个56倍的计算是建立在意识指数之上的，我的研究主题的核心想法，就是如何把意识指数具现化，让它不再受限于梦境才能使用，而是在现实生活中也能做到脑部运算加速的效果，我研究了很多年才得到核心数据，但真正有价值的也就快梦药剂跟我这几年所作的研究笔记而已，这些都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真的无条件给蔡孟儒，尤其当我知道他想利用快梦药剂建立暗杀组织的时候，我对他就起了杀机。」
「暗杀组织…啧啧…真是没创意，如果是我，我就利用快梦的持续时间，利用能力去潜入银行，把钱全部搬光光，让银行的保全人员傻眼，那感觉一定超棒。」周其乐一边遐想一脸满足的说道，嘴角流下了晶莹的口水。
「你…。」王清生被周其乐痴呆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拿了一块抱枕朝着周其乐丢去，恨恨的说道：「一点钱就把你美成这样，有点骨气好不？口水擦一擦啦！脏死了。」
「唔。」周其乐被突如其来的抱枕砸个正着，他发出了一声闷哼，接着把头埋在抱枕里，沉默着没有说话。
王清生看着周其乐沉默，过了几分钟，他才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周其乐说道。
「请解释。」王清生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这几年跟你相处的时光，有很多地方其实很不合逻辑，只是那时的我跟现在的我一样都没有很在意这件事，但如果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好像有很多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会如何发生，在什么时候发生，为什么发生，你知道那些事情都会发生。」周其乐闷着声音说道。
「而我没有阻止它。」王清生随即意会过来说道。
「嗯，你没有阻止它。」周其乐有些闷闷不乐。
「嘿…你别想这么多…我可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只是…。」王清生解释道。
「得得得，别在这个时候跟我说什么，你有什么必须遵守的时间法则，不能擅自改变过去的事情，否则会有蝴蝶效应，会造成未来不可知的巨大变化，你知道我不信这个。」周其乐摇了摇手皱着眉头说道。
「我还真没有想到要这么说。」王清生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跟你说，那些事情必然会发生，就不是可以透过人力去改变的事情，即使我改变了前头，结局依然会是一样，不要问我为什么，宇宙的法则就是这样，绝对不会出现谬论的存在，不会出现那种，未来的我来拯救过去的我，救到过去的我之后，来自崩坏的未来的我就会消失，没有这种事情，我的存在不会因为改变了过去的事情就被抹除。」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试着改变这些对你来说过去的事件？」周其乐不解的问道。
「首先，因为它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无论我试着去做什么，它都会发生，然后，我回来这个时间是有时间限制的，我能使用的时间就这么多，我不会想把它用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虽然我不是个自私的人，但我也不是个无私的人，我只想回来看看这个世界的进程，把事情做好，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王清生认真的说道。
「…。」周其乐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那么在最后，我想问一个最后的问题。」
「你说了两次『最后』。」王清生打趣道。
「别打断我，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记性差。」周其乐朝着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嗔怒道。
「行行行，您说您说。」王清生急忙说道。
「我的问题就是，你从哪里来？」周其乐看着王清生，认真的问道。
「我啊…我来自未来。」王清生神情认真的说道。
「喔…拜托喔。」周其乐翻了翻白眼，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开玩笑的，不闹你了。」王清生轻笑几声，随即认真的说道：「我们是不同时间的人，你的未来没有我的存在。」
「我就知道，但你出现到了我的现在？」周其乐不解的追问道。
「我出现的这些时间在我离开之后将不复存在，我的出现所造成的一切涟漪效应都会消失，会变成『我不存在』，也就是我没有来过这个时空间。」王清生说道。
「你不存在，那你进行了这趟旅程不就失去了意义。」周其乐皱着眉头说道。
「不不不，所有人都会忘记我来过的事实，除了我跟你，拥有快梦药剂能力的人，不属于时空间的范畴，不受时空间的规则控制。」王清生说道。
「你…。」周其乐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王清生的身上发出了淡淡的光芒，他的身影正在逐渐的变淡。
「你要走了。」周其乐语气肯定，有些感伤的说道。
「我要走了。」王清生也有些感伤，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轻柔，像是害怕惊醒梦中的巨人一般的低语：「小乐，你要记得，你的未来没有我的存在，但是我的未来可以有你的存在，我来找过你了，以后如果你熟悉快梦了，你也能够拥有控制时间规则的能力，到时候记得来找我，我会等你，即使到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初次遇见。」
「不…别走，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周其乐这才意识到王清生是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他朝着王清生扑了过去，用尽全力的伸出双手，试图抓住王清生的身体。
「嗡…。」一声巨响，王清生的身上大放光明，接着突然爆裂，分裂成无数个金色光点，在空气中飘散着。
「这就走了…。」周其乐看着空气中的金色光点，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他颓然的朝着沙发用力坐下，身体向后一靠，整个陷入了沙发，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起身来，用力大喊着：「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去找你耶！」
空气中飘动的金色光点，受到声音的震动，突然飞到了周其乐的面前，缓缓形成了一个缓慢旋转的金色漩涡，周其乐看着眼前的金色漩涡，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像是银河一样，只是它是金色，并不是银色，周其乐的手探入旋涡，感觉有些冰冷，他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了一声：「凝。」
金色漩涡突然高速旋转了起来，过了十几秒之后，凝聚成一颗金色圆球掉落在周其乐的掌心，周其乐看着掌心上的金球，有些不敢置信，喃喃自语的说道：「空间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