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破晓时分。一辆绿色吉普车行驶在京西道上……
……带起一条烟龙滚滚而行。
“队长,有多少年没有回来了。”
“三年了。”
“狗娃子,没死是不是感慨挺多。”
他闭眼假寐,一呼一吸间,非常均匀。
“休息几个月,狗娃子你是去大西那……里,还是跟我走呢?对了,你应该是去医院,队里全部报销,你就放心的住。”
他睁开眼,“队长,你们俩欺负病号。”
“谁不是病号,也就你享福,我还开着车呢,你看我现在全身绑的绷带,都不用穿衣服了。”
车里三人畅笑了一声。
这时的京东道,无人,无车,只有一辆在行驶。本是黑色的油漆大道,如今可能连一块油漆的痕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条分不清楚是黄还是灰的土道,两旁是绿色丛高林密,也有不时窜出的低阶凶兽望车而叹!
“我还是和大西去吧!”他想了想说道。
……
天越来越亮。
发动机的轰鸣,不时响在路上,无疑这个时间段是猎人狩猎刚刚出发到野外的时候。
绿色越野车行驶中,不时遇到相交而过的车辆,有单辆的,也有两三辆一起的小型车队,更是有十几辆的车队。
两车相交犹如迅影一样,一闪而过。但匆匆一撇,对于这些进化的人类来说,还是看得清本就透明的玻璃里的一切。
对于这个狩猎一天开始的阶段,这辆行驶向京天警戒区的车辆,就以稀少,能看出很多意想的讯息。正如一天之际在于晨,其实在如今还是很实用的,清晨狩猎而去,晚上满载而归。而能在荒野过夜的,无疑代表了实力。只是这时透过玻璃的是三人的凄惨模样。让注目的人,有惊讶,也有疑惑……
……更有不懂装懂的人议论了一句,“没实力,不自量力,没死在野外,真tm的幸运了。”
“是的啊,你说伤的那么凄惨,司机就快要成为标本了,还坚挺的开车呢!”这是另外一道青涩的声音。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这里是野区,没有法律,杀人杀兽其实是没有分别,我希望你们两个赖鸟不要以为……祸不从口出,否则下一刻,死亡的便是你们。”
“呦!别吓到两位娃子,他们的父亲可是狩猎工会的高管呢?咱们可惹不起。”
“哼!”
“两位娃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上野外生存的第一课,知道刚才过去的那辆车吗?我跟你们说,那是从京天市以西最少四百公里处行来的。不信?我跟你们说别不信,那辆越野车是4.2TDv8柴油机,我听到声音就能判定此车,最少发动了6个小时左右,这么跟你们俩说吧,以它现在的速度和发动机声音的频率,最少行驶了四百多公里,京天西北方向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如梦以北高度危险区,往南是十一号高度危险区,所以说啊,即使受伤了的他们,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就连你们的‘高管父……亲!’一样不够人家看的,因为……他们最少都是猎师级的高手,”阴柔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
京西道驻防站,一进一出两个口,整个建筑形体有些类似于古代城门,只是城门两旁的是高高围起的铁丝网,延伸围向整个京天安全区。并且在铁丝网内,每两公里矗立一座高高的钢架铁塔。会一天24小时内不间断的驻留一名士兵,更是会在士兵的高空值班室里备有一架重力狙击,两台远射天灯等一系列防御系统。
在夜晚里,只要是天灯照射的范围,无论天空凶禽,还是陆地凶兽,或者是人类,只要是异动者,一律击毙。
《拱卫京天,责大于天》……便是每座京天一线警戒城门上深刻的八个字。而八个字之下,深深压住每一位身着军装的军人的心,告诉他们……京天之则,重于一切。
也赋予了镇守军兵扼杀一切,胆敢违背生存条令的违令者。
不论错对。
敢犯必杀。
没有理由。
只有服从。
十六个字标语的警示牌,在城墙右侧,震慑着每一位进入的人……
……这里“我”说的算!
“责大于天”下是进口,站着两位尉级军官,年龄相仿,不过此时两位军官很闲,最少较之出口的人车如龙的长队相比较,他们确实是很闲置的。
忽然远方出现一辆车,与所有要狩猎而去的队伍成反方向而来,直到城门下,车停!
见到一身是伤的泣风下车,两位军官没有露出惊讶,对于这个时间段能回来的猎人,虽很稀少,但并不是没有,要说伤的更是有不知多少。
其中一人,例行的非常熟练的一句话:“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
泣风拿出一个银色的卡片,递到少尉身前。本一脸例行公事严谨神色的两位少尉,脸色变得多了一丝情绪,接过身份卡片,按上方形感触器上,只听一道机器合成音响起,“身份确认。”
“报告!长官。我是驻城军08师五团三排排长雨林!”负责检查的年轻军官,恭敬的递归身份卡片,敬了一个非常庄重的军礼。
泣风回了一礼,登上越野车,行入城门里,当整个车身一起进入时,在整个门洞里两墙之隔的空间,有无数如同红外线一样的紫色射线,像是穿透所有一样,透射在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这是微颗粒空间,建立于五十年前,整个空间在晃动的紫色射线下,就犹如它的名字一样,任何微颗粒也逃不过这个空间的紫色射线,它能感透所有无生命的物,所有有生命的血肉。
这个微颗粒空间,在那个荒尸围城的年代,他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所有丧化了的人类,和没有完全丧化的,在这个空间里无所遁形。同时也是此警戒区的一项最为重要的警戒线。
时间不长,只是晃眼的前后秒,门洞里侧面墙壁有三个灯罩,闪烁一阵绿色的灯光。
稍过片刻,一声通行。门洞里口,一阵电网收缩,如同光幕的墙体瞬间打开一道门户。
越野车缓缓通过。
映入眼帘的是安全区,同样青茫茫的一片,入眼更是能看到农家的怡然耕作,几舍房屋的矗立田间的那种化外之韵味,更是留在心田如画般的画面,无声而又温馨的呼喊……
……回家吧,猎人!
吱!车停在了路上,泣风下车,走到后车门前,止住了大西,背上狗娃子,走向农田里。
三年了,三人是坐着动力火车经过的这里,这个季节,这个时段,也是这个时间。
一样的农田,一样的农与庄稼,他们带着新成立的疾风小队队标,走向荒野弃城如梦城,那里有狩猎工会,队长泣风告诉他们,这只是我们的开始,想要生存便要时时刻刻与死亡擦肩而过……
……那时他是二阶武器异能者;他是二阶风系异能者,他是进化了四次的极限武者。
一起的岁月,像风一样拂面而过。
他们站在坡埂上,遥望田野与远方雾霾里的隐约城市……
狗娃子说:“是不是那段湮灭的历史里,整个天下便是如此,那为何要天罚,为何要末世,何为末世?”
大西说:“我们只是青芒里的浮萍一样,荡漾的只是现在,等缓过了低处……荡过了高处,才知,其实这就是我们的人生。”
狗娃子在背上,忘记了一切疼痛,轻风里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希望……我行便的地方,都是像这里一样,看不到我不想看到的,只有全身心的松弛,尽情的长呼一口气。”
大西体会着风的意境,随手波浪晃动眼前,由衷的说道:“他来……我便自由;他走……我便心如随风。”
狗娃子沉默。
大西整个身影随风而起,踏青而行,是自由的。
泣风深邃的自言自语,“也许,有一天,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