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螺部落腹地,一处气势大开大阖的山谷内,座座华丽的营帐在矗立其中,目光延伸至山谷最后方的一个普通帐篷中,向内望去里面住着的竟然是部落的首领白螺苻坚。
不得不说,白螺是个非常惜命的人,他不论处在何地,永远都要将最安全的地方留给自己。此刻,他正拿着一封信认真的阅览着,而每读下一段他眉宇间的喜气便会多上一分。
“大王,不知何事让您如此喜悦?”坐下下首的一中年男子看着他表情的变化问道,他不知是因为何,自家的大王会如此高兴。
“哈哈,这鹿蛮部落的统领来信说,他要带着西北的七十部落前来投靠,帮助我白螺部抵抗犬戎,你说这岂不是好事一桩?”白螺大笑着对男子说道。
男子笑着闭上了眼睛,只是神色淡然的说道:“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大王你可不能心急啊!”
“嗯,本王心里清楚,言羽先生放心!”白螺点了点头,一脸兴奋的说道,而两人的对话,让整个大帐变得迷雾重重……充满着阴谋的味道。
鹿蛮带着呼曼、风胡子以及几名部落战士,一同赶往了白螺部落目前的所在地,旷谷。
坐于马上的呼曼眼中净是好奇,他这一路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在鹿蛮部落中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不禁让他对大部落的生活更加充满了向往,不过自那一日遇到一个大部落同龄的少年之后,他便对那大部落的好感渐渐淡化,保留的只是那些许的好奇,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他产生了这种变化呢?”
原来那天他所遇到的少年,乃是白螺部落三统领的孩子,名为白螺符亚,在与符亚擦肩而过时,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对他的深深不屑和鄙夷,正是因为这件事,他的人生目标就改变了。他要统一草原,要让草原臣服在他的脚下,让所有人畏惧于他,完成一个属于他的……千秋霸业!
“风胡子,我们发的信恐怕已经到了那白螺的手中了吧?”鹿蛮问旁边的风胡子到。
“嗯,算算时辰,想来也应到了!”风胡子摸了摸胡子说道。
“好,那我们加快些速度,争取早日赶到白螺部落,尽快商议好讨伐犬戎的事宜!”说着鹿蛮一夹马腹飞奔了出去,风胡子几人紧紧的跟在后面,不敢离开鹿蛮半分。
而造成几人这等反应的原因,正是犬戎和白螺之间的交战,数年来犬戎人不断的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潜入白螺部落中间,给白螺部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让白螺部族的人养成了一个略微神经质的大脑,一旦不是自己所面熟的人,便会立即抓捕!
“吁”的一声,鹿蛮刹住了马匹,从马上一跃而下,接着便有一个卫兵状的男子走了上来,较为谦逊的问道:“不知阁下可是那鹿蛮部落的统领鹿蛮呼坚?”
“正是!我来之前与白螺大王递过书信,你们大王应该知道我要来,还望通报一声!”鹿蛮点了点头对那人说道。
“那您稍等,容我进去通禀一声!”
卫士行礼后走进了营帐内,将鹿蛮到来的消息告诉了白螺,白螺听后大喜,急忙起身带着那言羽先生都出了大帐赶到了营门口迎接。
“鹿蛮统领大驾光临,奈何白某事务繁重,有失远迎还请统领见谅了!”白螺笑着扳住了鹿蛮的手与他拥抱了一下后,亲切的说道,鹿蛮笑了笑也不退让,一边和他较着力一边客套的说道。
“大王严重了,您亲自于营门相迎,我等实在是荣幸之至!”
两人较力一番之后,白螺首先不支,手一翻如一条灵蛇滑出了鹿蛮握的如同铁钳般的手掌。
“请!”白螺侧身请到,鹿蛮也不客气和其并肩而入。
走了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那中央的大帐中,白螺坐居首位,而鹿蛮则坐在右手起第一位,几人坐定,鹿蛮也不废话接着说道:“敢问大王,不知我于你写的书简您可见到?”
“嗯,我已经看过,鹿蛮统领愿意召集西北各部与我白螺部落联手对抗犬戎,自然是好,不过我想知道,您为何这么做?”白螺侧着身子,用手敲打着桌面问道。
听到白螺的问题,鹿蛮便是面色一沉,愤恨的说道:“哼!犬戎这群狼崽子野心勃勃,平日仗着实力强大四处掳掠也就罢了,而如今,竟然想要刺杀我们这些部落的巫,他们如此做法,不明摆着是想要挑起战端吗!这样的事情您说让我们如何忍”
“哦?有这事?”白螺故作惊讶的说道。
见他有些怀疑,鹿蛮对着风胡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将东西交上去给白螺看看,风胡子会意从毛毡上站了起来,将那印有狼头的碎布交了上去。
“狼头…这么说还真是犬戎部落做的,对了,令巫如何?”白螺看了那碎步一眼,见到其上的狼头便朝着风胡子摆了摆手问道。
“巫并无大碍……”鹿蛮如实到,而此刻那坐在对面的言羽先生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鹿蛮统领,有件事可容我问问您?”言羽先生眉毛一挑,睁开了眼睛问道。
“当然!”鹿蛮见言羽先生眼角入鬓,想来定是有学问的人,拱手说道。
草原中,女子看着渐渐消失的单薄背影,心中浮起了些许的失落,以至于魏莽叫了多声,她才反应了过来,似有意似无意的,魏莽叹了一声:“可怜啊,大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心被人勾走喽!”
“莽叔,你真是的…哎呀!不跟你说了!”女子脸一红,气鼓鼓的对那魏莽说道,看了她这副模样,魏莽笑了笑便不再逗弄她
女子心中不知为什么,用力的跳动了几下,眼波带水的看了一眼那早已无人的大道,就在这时,她的眼中突然闪过一缕光亮,便急忙对那魏莽说道:“莽叔,你将那把刀拔来我看看!”
葱白的玉指遥遥,魏莽朝着那个方向扭头看去,见是之前乐羊射出的蝉翼飞刀,眼睛一亮,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护卫,厉声说道:“都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将货物和兄弟们的遗体拾回来!”
“是!”众人听了他的话,急忙四散而去,他们对魏莽的厉害早有领教,他下达的命令自然不敢违抗。
待他们离开此处,魏莽走到了那黄阿狗兄弟的尸体旁,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伤口,心中大为惊奇,他不曾想乐羊的劲力竟然如此的大,隔着那么远,还让整个刀身都插入了颅骨,连尸体眉心的周围都出现了裂纹。
手搭上刀柄,用力将刀拔了出来,在尸体衣服上轻轻蹭了几下把血迹擦干,拇指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刀刃,接触的瞬间…冰凉刺骨,一道血印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紧接着几粒血珠在那血印上凝聚了起来。
心中暗暗惊叹了下刀的锋利,起身走到了马下,将蝉翼刀递给了女子,女子看到了蝉翼刀的精美纹理,心中十分欢喜,一把将刀抓了过来。
“小姐小心,这刀锋利的很轻轻一碰就可能割破肌肤!”魏莽看了她动作心中一惊道,哎呦这个小祖宗啊,这么锋利的刀怎么能直接转过去呢,不得把你手给扎破啊!
“啊?怎么会?”女子听到魏莽的提醒,被吓了一跳,蝉翼刀也掉落在了地面上。
“麦儿!”一声威严的呼喊从她的身后响起,女子脸上顿时绽放出了一丝笑容,转身扑入了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怀中,兴奋的喊到:“父亲!”
“大人!”魏莽见到来人,立即半跪在了地上,恭敬地说道,眼神中尽是崇拜。
男人摸了摸女子的脑袋,笑着说道:“都多大了,还这么缠着你父亲我!以后嫁出去了,让你相公看到岂不嫉妒我这老丈人?”
“父亲!”听到了自己父亲调笑她,女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随后哼了一声退出了男人的怀抱。
“魏莽,你起来吧!”男人一挥手对拜到的魏莽说道。
说完,男人向前几步,附下身去,将那把蝉翼刀从地上捡起,高高的举过头顶,认真的观赏了半天后,男人点了点头赞赏道:“嗯,一把不错的刀,应该是由蒲大师的暴雨鼓点四十九式锤炼而成,难得一见!”
男人说完转身将刀递到了女儿的手中,对她说道:“麦儿,这是谁的刀?难道我们家族护卫中还有能求来蒲大师作品的人吗?”
“父亲,不是我们商队护卫里的人,而是一个名为乐羊的少年!”女子听到了父亲的评价,愣了愣,她之前看乐羊的样子并不富裕,没想到竟拥有蒲大师铸造的飞刀,而且在她的印象里,乐羊手中这种样式的刀还有不少。
听了她献宝样的表情,男人看了一眼魏莽见他眼神飘离,男人明悟般的笑到:“好女儿,难道你是碰到喜欢的人了?”
“没有!”麦儿娇呼道,脸一红心中将乐羊骂了个通透,觉得都是因为他,自己才被父亲和莽叔误会的。
“哈哈,麦儿你要是真看上那个小子,无论是哪家公子,有未定亲,父亲都给你抢来!”男人看着她脸颊飞红,大笑着说道。
“父亲,你……不理你了!”女子嘟着嘴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理男人。
“魏莽,货物怎么样?没有什么损失吧!”男人笑了笑,话锋一转向魏莽问道。
“货物没有问题,要说损失的话…只有几个兄弟被土匪砍杀了!”魏莽想了想说道。
“嗯,回去时候我给你些金银,你要好好安顿那些死去兄弟的家人!”男人有些心痛,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在他们身上废了不少心血,他怎么能不心痛。
“是!”魏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啊切!”而在这时?在沙漠中骑马急行的乐羊猛的打了几个阿嚏,心中不禁嘀咕道,谁这么讨厌竟然骂我!害我打这么多阿嚏。
他正想着,座下的迟暮突然出了状况,前蹄一扬长鸣一声后停了下来,不安分的打着响鼻,似乎很焦躁,而乐羊见到了它的反应,心里马上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只有遇到危险,马儿才会做出如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