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春风微微带着些许的寒意,悄悄拂过古老的城墙,几声饥饿的狼嚎伴随着这微暖的春风,穿过城中的大街小巷,透过有些泛黄的窗户纸,惊醒了熟睡的孩子,不一会,几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凄厉的响起,应和着这狼嚎,使得这如墨般的夜晚更加凄冷恐怖起来。
“轰隆”,一阵雷声从远方低低的传来,苍天低沉的怒吼着,好像要把下面的一切全都摧毁一般,“咔嚓”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一瞬间使得夜晚如同白昼般清晰,使人不由得抬头望天,只见城门上轩辕城三个斗大金字像附上了一层火焰一般,显得格外耀眼。片刻后,豆大的雨滴如同瀑布一般从天空倾泻下来,洗刷着城门墙上的青苔,在有些不平整的青砖地面上积起一摊又一摊的水坑。几个城门附近劳作一天的居民骂骂咧咧的满不情愿的下床,然后踮着脚尖,把大门附近的纸窗关的更紧了些,又很快的踮着脚尖,两腿带风似的钻入了温暖的被窝,含含糊糊的骂上几句,一翻身,就应着这雨声睡下了。没有人知道,在城中权贵所在之处,轩辕王府,透过大门的七路黄铜门钉,王府最西北角的地方,在一间平平常常的储物间里,一个少年正面临着此生最大的劫难,少年相貌平平,身上带着几个补丁的粗布麻衣显示出他并不尊贵的身份,他盘膝坐在床上,虽然是初春,但是头上却冷汗直流,眉毛紧紧的挤在一起,双眼紧闭,好像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他两手放在腹部,手心向天,若不走近一些,都险些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他咬着牙,口中模糊不清的在说些什么,今天,,,最后,,,突破,,,,成功,,,”忽然窗外响起了一声炸雷,整个房子都猛的一颤,紧接着一道闪电,如游蛇一般划过天际,闪出耀眼的白光,映在少年惨白的脸上,“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年脸上突然泛起了异样的潮红,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在这雷雨天里只看的出黑色染了青砖。少年斜倚着墙,缓缓的伸直双腿,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的雨,他明白自己没有救了,除非有绝世高手肯为他疗伤,可这破旧小屋,哪有绝世高手肯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杂役耗费功力续命呢,一会,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少年扶着床稍微坐正了些,抹了抹嘴角的血,却是越抹越多,他自嘲似的一笑,看着这窗外的雷雨,颤抖着把手伸入怀中,拿出一块黄色的小石头,咬牙举到眼前,喘着粗气喃喃道:真是不甘心,连自己是谁家的都不知道,就死在了这里。”渐渐地,少年感觉手越来越重,像绑着一座大山似的,眼皮也有些不听使唤,嘴角渐渐涌出了带着些气泡的血液,少年无力去擦,只是眼睛中带着几丝不舍与遗憾。
如果没什么意外,这少年本该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喧嚣的雷雨夜里,只是哪怕一切都看似明朗,冥冥之中却总有变数在改变着命运的轨迹,就在少年的手无力垂下的刹那。一道紫色的巨雷夹带着风雷之势疯狂的坠落在轩辕城内,其势之大,好像要轰平整座轩辕城,城内地下几双苍老的双眼惊疑不定的睁开,然而还没等他们做些什么,这道紫雷就像它凭空出现的那样,凭空消失在雨夜里。
而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个死去的少年旁边,一颗黄色的石头上疯狂的闪烁着紫色的光芒,并且一道道紫色光芒不断的涌入死去的少年体内,恍惚之间,好像有两条黑白相间的小鱼,缓缓游动在少年周围,过了数十息,紫色雷电渐渐消失,黄色的小石头也渐渐的恢复了原样,只有一个少年,惊愕的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漆黑的屋顶,我。。。我是。。。。。罗修。少年缓缓的坐起来,揉了揉脑袋,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我不是在。。过马路吗,记得有很强的光闪过,然后很疼,很冷。。。。”少年静静的坐了一会,似乎冷静下来了,“罗逸尘,孤儿,13岁,这里是朝云国,轩辕城。。。杂役么。。。原来是这样,竟然穿越了,还到了这种地方。”少年使劲摇了摇头,终于接受了这一点:“这里不是现代,那这里。。。修行界?”无数的记忆像是漂浮的种子一样,一场大雨,不知道哪一个会生长,但是在想到修行界时,无数的记忆像有了扎根的地方一般,疯狂的生长,修行体系是这样么。“修行界分修武,修灵两种,一般人只能修武,且进阶困难,很少数有灵根的人可以修灵,且能操纵飞剑,倒是和小说里的没什么区别呢。”罗修理了理思绪,我是顺江水漂流到轩辕城外的清水河岸边,被轩辕王府的一个老杂役捡到的么,老杂役近期染了重病,去世的时候给我关于父母的信息,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才冒险突破,却因为一场雷雨走火入魔了。”叹了一口气。
这如同在戏台下看别人表演一般的冷静,罗修理清了“自己”的一切,过了半晌,才缓缓起身站起,朝着天空默默的说道,“我不认识你,但是我很了解你,既然老天选择让我成为你,那么你的遗愿我会帮你完成。”说完这话,冥冥中似乎有了一丝波动,一股压抑的气息渐渐消失了,罗修望着虚空,身体好像轻了一些,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些就是你的怨念吗,我答应你了,会帮你找到父母的!”然后缓缓朝着虚空一拜。
罗修起身看了看天色,感觉天快亮了,又转身看这满屋子的狼藉,苦笑道:刚来就是打扫的命么?“在屋角找到了把竹扫和抹布,弯腰擦起地来。不一会,换了一身衣服的罗修站在了储物间门口,有些茫然的看着远方一缕红光渐渐的浮在地平线上,如同漂浮在水中的浮萍一般。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朝着远方似对自己,亦或者对着天空说道:“今天开始,我叫罗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