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齿轮像是被人回拨到远古时代,远到就连风尘子也说不清楚到底跨过了多少年。
“本姑娘姓姜,但我叫华裳。”一阵银铃般美好的笑声传入风尘子的耳朵里,他记得,那是谋面以来,华裳同他讲的第一句话。身为泱泱大国一国之王的风尘子,听过无数姿容曼妙的女子似黄莺出谷,如空谷幽兰般酥软人心的声音,但在华裳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那句“本姑娘姓姜,但我叫华裳”是很多年以后,不止一次促使风尘子梦中惊醒的罪魁祸首,周而复始,无尽无休。
日上三竿,头痛欲裂的我捂着额头起来倒水,看到房间里只有无忧无虑的屁冬在和它的尾巴热火朝天的玩耍着。笃学好古的陈风此时此刻一定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最边上的位置捧着《中国上下五千年》专心致志的奋笔疾书,也不知道做什么事都全神贯注的他是否能顺利的帮我报到。
昨晚的一幕一幕,就像是被用橡皮擦掉了一样,所有的细节都忘的一干二净。只记得在青蝶唱的歌,至于其他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摸不清头绪。
“真是喝的太多了。”我一边自怨自艾,一边心不在焉地拆着昨天他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第一个小盒子装的是一块金光闪闪的男士腕表,看着如此俗不可耐的款式一定是佳爷精心挑选出来的。无奈的笑了笑,放在一边继续拆下一个。第二个盒子还是蛮大的,我满心欢喜的揣测着里面到底是怎样神秘莫测的礼物,可当我撕开外包装以后顿时犹如万箭穿心,像是被成千上万只***欺骗了一样。一只动作缓慢的乌龟正在玻璃容器里不辞辛苦的向上爬,滑落下来,然后再爬,这样心怀不轨的礼品是风黎儿的一贯作风。拆来拆去,不过是千篇一律的纪念品,或者是毫无价值的手工艺品。我从堆积如山的破费纸盒中走出来转身准备通通清理掉的时候,一个古朴,像是搁置了很久但依旧精致的方形木盒似乎被我冷落在一旁了。
本以为这个仿古的木盒是轻飘飘的,可没想到拿在手里却异常沉甸甸的。盒子上面雕刻着奇异的文字,我端起来仔细揣摩,一股淡淡清香扑鼻而来。那香味,像是久违了数年的味道,沉醉中,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防备的冒出四个字,合欢花香。但是,孤陋寡闻的我素未见过合欢花。
干脆打开盒子一览究竟。我迫不及待的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掰开盒盖,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以至于聚精会神的我受到了严重惊吓,颤抖的手差点将木盒抛出窗外。我咬牙切齿的拿起手机,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在屏幕上,强忍着怒火,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陈风平静的声音:“你来一趟吧,宋佳旷课被抓住了。”
陈风的话让我不知所云,既然是宋佳旷课被抓,为什么会找八杆子打不着的我呢。当事人在外面潇潇洒洒,我却要给她擦屁股,虽然我和宋佳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但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这个锅我不背,所以我冷冷淡淡的说:“宋佳旷课,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宋佳第一次逃课的时候是你帮她喊的到。从那天起你也踏入了逃课大军,然后帮宋佳喊到的人便一天换一个,时男时女。不过老师的记性可是真好,宋佳本人到了都不肯罢休,非要找第一天喊到的那个人,也就是你。”陈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讲出来的时候,我才醍醐灌顶,紧接着又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火冒三丈的我放下木盒,马不停蹄地赶往事发现场,心如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