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仙青玉真的没有想错,以后隔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师伯踹出洞府,然后被抓了回去又挨训斥一通,她真的很想说她冤枉好不好,可是看到她师伯沧桑无奈的眼神,她还是决定乖乖的挨训,一句话都不说。
虽说她师伯这方面有点靠不住,但是教起她来水平那是杠杠的。以前看阵法不懂的就自己瞎蒙,如今被他一提点犹如醍醐灌顶般一下子就理顺了。
仙青玉盘腿背靠万年玄冥冰,坐在清心草编的蒲团上,浑身都冻得僵直了,依旧认真的听着她师伯传授经验:“现在的炼气期修士斗法动不动就用符箓,这样很不好。等到了筑基期符箓发挥的作用会越来越小,不趁着炼气期的时候好好练练远程攻击的法术,近身战斗的剑法、枪法什么的,难道要等到筑基期的时候给人送菜去吗?“
傍晚的时候仙青玉又被她醉酒的师伯整了一通,这次是她自己踩着飞行法器爬上来的。仙青玉停在洞府外很为难,师伯现在都还没清醒,她怎么通过洞府的禁制。
仙青玉拿出自己的身份木牌试着放到洞府的禁制上,然后洞府的禁制闪过一道亮光,打开了一扇门,她真的成功了。
仙青玉立在洞府外,心里很是感动。她那大大捏捏的师伯每次把她楸回去,从来都不听她的解释,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然后就开始传道。她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还贴心的考虑到他没有及时清醒的情况,早就给了她进出洞府的权利,原来他的训斥不过是爱面子罢了。仙青玉站在洞府外嘴角翘起来,偷偷的笑了。
仙青玉赶紧推开洞门进去,看到他师伯躺在洞府中央那块万年玄冥冰上哭道:“玉堂师弟,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鬼迷心窍轻信了魔修的话,拿了本魔功回来才会害了你,害了师父和所有的师兄弟。我就是太初宗的罪人,我的罪责这辈子都赎不清,我使用禁术延续生命不求进阶化神,我就想等着师兄弟们原谅我,再来看看我。”
仙青玉看着他师伯一个几千岁的老头像个小孩子一样痛哭,心里像被揪着一样痛。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仙青玉也算了解他这师伯了,性子纯真很爱捉弄人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仙青玉站在万年玄冥冰前冷得浑身颤抖,赶紧回到师伯指给她的小石洞里。听着外面传来打鼾声,才放下心来盘腿坐在地上,总结着这段时间她师伯交给她的东西。
她师伯是个奇人,炼丹、炼器、制符、制阵他不仅什么都会,而且还什么都精通。在他看来制符不过是阵法里的一个分支,精通阵法,制符自然不在话下。
炼丹可以有,但是每次吃完丹药一定要花时间把基础夯实,还要把丹毒化解了,要不是灵根太差了,他不建议吃丹药。炼器可以有,但是不必太精通,能炼出本命法宝就够了。
至于灵宠,那完全是祸害,有了灵宠心里有依靠,不把自己逼到绝境,很容易失去锐意进取之心。
仙青玉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心里一旦有了指望,哪怕自己不想,稍不注意就会放松自己。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你指望别人帮你分担,就不会方方面面的考虑到,很可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如今丹器符阵的理论她已学得差不多,从明儿开始师伯就要教她制作和破解阵法了,然后才是画几个重要的符箓,炼丹、炼器,这么说来她明天会很累,仙青玉赶紧吸收灵气滋养元神。
果然仙青玉的预料是对的,她师伯教起人来太变态了,竟然一开始就要求她左右手刻画不同的阵旗,失败一次就抽一鞭。虽然是清心草编制成的鞭子,抽抽有助于提高专注力,但是抽在身上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痛啊。
不过效果还真的有,她一点都不敢分心了,神识精准的在空白阵旗上定位阵法路线,灵气顺着神识定位的路线刻出阵法图形,只见阵旗上阵法线路亮光一闪阵旗就刻好了。
正清道君手里拿着清心鞭,看着仙青玉同时刻画成功的两面阵旗,惊讶得张大了嘴。卧槽!这是什么天赋,第一天就同时刻画成功了两面阵旗,让他这个曾经的天才,骄傲的脸往哪儿放。
正清道君见仙青玉抬头看他,赶紧闭嘴眼珠乱晃,心虚的道:“勉强可以,比我当年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再接再厉。”
仙青玉没想到她这个元婴期的师伯会夸奖她,嘴角翘得老高了,差点就笑出声来,赶紧捂着嘴咳咳道:“多谢师伯夸奖。”
正清道君仔细的检查了仙青玉刻画的阵旗,道:“接下来我要教你布阵了,只说一遍可要记好了。”
仙青玉赶紧收起成功的喜悦,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学着布阵。正清道君还真是只教一遍就叫仙青玉自己布阵。仙青玉失败了十二次,挨了十二鞭才成功。
第一天下来仙青玉伸手一摸后背肿起来老高了,长长的嘶一声,暗自唾弃自己越来越娇气了,师伯抽她比范思正用封灵鞭抽她轻多了,而且没破皮没破相的,今晚修炼一下估计明早就好了。
仙青玉看着石洞外越发酗酒的师伯很是头痛,都过去了的事情,为什么要放在心里念念不忘,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仙青玉坐在她的小石洞里听着师伯坐在石台上,抱着酒坛子一声声的喊着酒,拿酒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走上前夺了他的怀里抱着的酒坛,撒娇道:“师伯,你明天还要教我啦,早点休息吧。”
正清道君醉眼朦胧的瞧了眼仙青玉,纳闷的道:“你谁呀,叫我师伯,难道说我那个师弟终于开窍收了徒弟了。“
从怀里掏出一个铃铛,拿在手上逗弄道:”小师侄,师伯给的见面礼,抢到就是你的。“
仙青玉想他师父大概又把自己的思维陷到过去了,忍着流泪的冲动,强装出笑脸抢过铃铛,道:“谢谢师伯。”
正清道君瞅着仙青玉说了句:“我瞧着你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我那小徒弟一样。”
仙青玉想原来不止自己把师伯当成师父,原来师父在心里也把自己当成徒弟了,仙青玉又笑又哭,擦干眼泪走回她的小石洞。不知道曾经是有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元婴道君愧疚到迷失自我的地步。
看着师伯一日多过一日的白发,仙青玉每次都严格要求自己,超额完成师伯交给她的任务。仙青玉每日里在师伯的指导下制符制阵、炼丹炼器,偶尔帮她师伯酿酿酒烤烤肉,日子过得匆忙又踏实。
仙青玉钢炼好一炉一阶蕴灵丹,她师伯一下子把她送回之前的石洞,仙青玉抬头就看到宋飞苦着一张脸站在洞口,道:“仙师妹,我都想来思过崖苦修了。你不知道这两年宗门里可乱了,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死了近一半,就是筑基期的师叔都死了几个,好多弟子出了宗门就不愿回来了,现在宗门里一片萧条,我爹也想带我离开太初山,可是宗门开启了封山大阵,所有的弟子只准进不准出。“
仙青玉诧异的望着宋飞,太初山虽说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但好歹外门弟子有几百,内门弟子有二三十,就是筑基期的修士也有三十二个,结丹修士有三个,清月真人走了还有两个,怎么就到了如今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