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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沪上名媛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武平一《杂曲歌辞·妾薄命》

留声机回旋着爵士乐,颗粒音的记忆。

炮火响起爵士乐也响起。

民国的上海,洋房林立,十里洋场自有一番繁华。

民国3年,街上洋人日本人中国人走荡在上海街头。四个国家的人同时存在在上海这个城市。

转眼间几个孩子都长大了,旦种暮成。

他们学会了胭脂水粉,学会了故作姿态,学会了明辨是非。

天文跟着子懿在英国学了几年的医学研究。

在他们家里,子懿和君儿更像是受过高档教养的家奴,子懿跟在少爷的后面,君儿要听天薇的话。

少爷是个有深度和涵养的人,自小就是。

每次天薇欺负君儿,少年都主动帮她解围,慢慢的君儿爱上了少爷,她觉得在这个家里除了她亲哥哥也只有少爷对她最好。

可惜少爷只把她当妹妹看待,君儿要一直把这种感情藏在心里。身份不同,君儿心里清楚配不上少爷。

伊人独憔悴,坐看残红散尽花飘去,风携尘香拂她发。

进了殷家,她跟天薇一起学了舞蹈。天薇想要成名,但谁也不比谁差,都考入进了月色歌舞团。

君儿长得瑞丽、秀美,更难得的是心地善良,性格温存。她虽然唱歌声音低哑,但跳起舞来姿势很优美。

天薇长的艳丽,妖娆,为人处事要比君儿更拿手,唱歌舞蹈都很精通,表演时更多一份自信满满。

天薇喜欢跳舞,喜欢热闹,喜欢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她时常出入舞场等交际之所,与多位国民党高官来往密切,很多人为其风采所倾慕,拜倒在石榴裙下。

而君儿相反。

她是风光旖旎的俏佳人,生活在浮躁奢华的染缸里,纵然在镁光灯下她倾国倾城,她却执拗洗尽铅华,做一个平凡而简单的自己。

西风东渐,从这里的上海我们认识了什么是上流社会。

“绮君。”

“厂里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事。刚从厂里出来吗?”天文问绮君。

“最近的工厂特别忙,找我有什么事吗?”

“上次跟你说过,我有个朋友想来厂里工作,是我在英国的同学,当时我们一起学习在一个专业。能力相当好啊。”

“是吗?”君儿笑了笑。

“中午有时间吗?吃个饭,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啊。”

子懿是想把他这个人介绍给绮君,可是子懿不知道绮君爱的是正是他本人。

“打个招呼吧。”

“白小姐你好,早就听子懿说过你,说你贤惠能干,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绮君看了一眼天文笑了,“我哥把我说的那么好,如果做的不好,岂不是被你们取笑了。”

“哈哈。”三个人都异口同声的笑了起来。

在这桌面上,这个同学的眼光没离开过君儿。

“少爷,小姐。大小姐跟人吵起来了。”管家急匆匆赶来报告。

“发生了什么事?”子懿惊到。“不好意思,家里出来点事,下次找个时间再细谈吧。”

“好,等你的消息。”

他们赶紧跟着管家过去。

“你个贱货,正大光明的抢我的人。”

“你算老几啊,人家还是选择我了。”

旁人拉也拉不住。

“天薇!丢不丢人啊。”

天薇惊了一下,看到大哥自然也不再吵闹,安静的低着头。

“走,跟我回家。”

询问了一番,原来是因为有个有钱的生意人想找个演员拍电影来歌舞团选人来了。

“不管别人做的什么样,你也应该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好歹我们殷家也是个大户人家,别被人笑话,万一有个记者,登上了报纸,我们殷家的脸面就被你丢尽了。”大哥的用苦良心也只有君儿理解他。

“管不了这个小丫头,大小姐的脾气总是改不了。”大哥也没办法说她了。

到了晚上,都聚在家里用餐。

正在用餐,“天薇啊,明天去电影场地报道吧。”殷爷突然冒了这一句话。

全家人都停下来筷子看着天薇,天薇心里想:难道大哥把这事给爹说了吗?

“爹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做声啊。”大姨太有些不高兴了。

难道都知道了吗?天薇还在思考。

“小妹可能高兴的来不及反应呢。”子懿赶忙解围。

“呵呵,薇儿长的就一副明星样,还是老爷更宠爱她,自然是亲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三姨太说道。

“难道对君儿就不好吗,各有各的长处,我们君儿天天在厂里忙活着,都是帮我们殷家挣钱。”二姨太身体一向不好所以没有孩子,待君儿和天文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你们几个婆娘怎么话那么多,不管是谁,都是我们殷家的人,谁要是呆不下去,随时可以净身出户。”殷爷起身去了书房。

几个姨太也回房里去了。

天文说:“家里总是不能好好的吃顿饭,天薇你的愿望达成了,以后不许胡闹,做一件事就要好好做。但是明星可不好当的,别被人家欺负。做大哥的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这个妹妹。”

“不用担心,我和哥都会照顾她的。”还没等绮君的话说完,天薇白了一眼她

“谁要你照顾啊。”转身离去。

大哥也无可奈何,“别跟我这个妹妹计较,她一向这个脾气。”

顿了几秒钟,“你早点休息吧,我和子懿还有点事要商量。”

“嗯,大哥,二哥,晚安。”

上海姑娘在这一场浮华里翻滚,男人们想要吃上一口胭脂,听一听那欲说还休的绵绵情意。男人眼里的她们,露着白花花大腿,而旗袍底下则暗藏着蠢蠢欲动的一抹风情。争相竞选着上海小姐,等待着电影聚光灯的万千宠爱,军阀、财阀、小开们满足着她们的虚荣。旗袍和胭脂包裹的她们,玩的是娇小姐的姿态。撩动着整个上海滩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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