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本小说,每本小说都有一段相似的情节——青春。
尘埃落定,美梦定结局;青春散尽,执笔品回忆。
电影把青春和回忆当做卖点,绞尽脑汁地戳弄人的泪腺,但电影的青春并不是我们,我们不是俊男美女,没有那么美丽的邂逅,更没有那故作矫情的别离。我们没有吉他,没有好嗓子,没有勾勒风景的画笔,迷茫到没有梦想,没有关于电影里的一切,我们只是很平凡的一群人。
我夹着课本来到上课的教室。大学的教室和高中的比起来似乎真多了一份高大上,毕竟我来自农村。高中教室里的桌椅,并没有久不褪色,教室里没有多媒体,没有学生会,然而现在我们却显得异常珍惜那些“古董”,时不时的就冒出一两句:“我们高中的什么什么的”。
时间总在走,一些是东西的,不是东西的就跑进了记忆里,我们想法设法的去追,记忆却又躲进了雾里。
教室里,是和我快相处一年的面孔,然而那份来自心底的抵触,抵触着不属于曾经的人,还是让我觉得有种莫名的生疏感。不是有人说过么:“我们都变得懒了,懒到都不愿意去交新朋友”。
英语老师是位比我们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个头差点,但干净的面庞、整洁的衣服让人也不觉得讨厌。上了大学,让我感触最深的就是:大学生很少给老师起绰号。
舍友向我招手,示意留了位置给我。
本科在14年的六月与我的人生画上了句号,我不知道本科的学生是怎样的,但上高职的,除了玩手机,课堂还真是无趣至极。我很随意的翻看QQ空间,看着别人发的状态默默地点个赞,为的只是我发状态时,别人也能不吝啬的给我回个赞。这样,至少让我觉得还有朋友、同学的关心。盯着QQ的分组,那一栏“珍爱”好久没人住过了。我好想加她的QQ,想知道她的消息,更想如从前一般和她吵吵闹闹,可我也怕那冷漠的语气,让我瞬间红了眼。
“莫可儿”是在她之后,我认真对待过的一个女孩。我把思念转移,点了她的头像。
司科:在干嘛?
可儿:怎么了?
司科:【尴尬】没事。
内心一阵失望,或许我真的不懂女人,现在闹个磕都不会了。
可儿:哦。
可儿:?
司科:你忙?
可儿:没有啊,有什么事。
司科:真没事,就是想起了你。
可儿:好吧
司科:我被你打击了,和你聊聊天都不行啊,非要有什么事吗?
可儿:哪有?
司科:当初我对你多好的,你看你现在对我怎么能这样呢?
可儿:以前的事别在提了,我要结婚了。
“我要结婚了”就这五个字,我自以为会波澜不惊的心还是如针刺般痛了一下。我确定我心痛的只是那年匆匆,而不是再对人家有想法。
司科:怀孕了?
可儿:呃呃,你才怀孕了。
司科:滚蛋,那怎么这么快就结婚。
可儿:还没结呢,听说真的有男生怀孕呢!
司科:滚蛋!哪里的道听途说。
可儿:不理你了!
司科:不滚了,到底结不结?
可儿:你想怎么样?
司科:想再追你一次喽。
可儿:不想和你说话了。
司科:又不想和我说,我……
她才十九岁,十九岁就真的要结婚了么?那么娇小可人的女孩,我没法想象她穿婚纱的样子。我也不敢想象她穿上婚纱,被别人牵着手走上红地毯的场景。
那年我患上了一种病,名叫“歇斯底里”。我经常会幻想,我幻想过那个重要的时刻,我牵着她的手,踏着喜庆的音乐从红地毯的这边穿过亲朋好友所坐的酒席,来到红地毯另一头的婚礼主持人身边。我甚至想好了要给她爸爸妈妈的承诺,但情路当真坎坷。
周五,我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心理健康协会的咨询室,为了治疗我这癔病。吴老师还是依旧的热情相迎,看到自己的委员来找她寻求帮助,虽然惊讶,但我想她更多的是开心。老师请我坐进心理咨询室的个体咨询室,我向她讲述着我这癔病的起因,后果。
老师说的什么我回来一点也想不起来,我想应该对我没有多大作用,毕竟她只是心理咨询师而非心理医生,然而当一些秘密丢失,我还是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们学校有两个饭堂,一个在实训楼的地下室,我们称它为地下餐厅,还有一个在澡堂的东边,是个两层食堂。我喜欢吃二楼的面食,喜欢一楼的米饭。
温度宜人的午饭时间,云朗风清得像一幅画。春末夏初里,如此文艺的时光,真应该去小眠浅寐,卧榻续旧梦。而我们实在饿了,我和室友在一楼打好米饭找位置坐下,恰不巧坐在了一对情侣的旁边。
男生满身的肌肉让我可望而不可及,而女生闪亮魅惑系列的眼影,桃粉色腮红,似乎一笑就能掉下一层的粉末,着实让人反胃。浓妆下是满脸的雀斑,即使妆再浓,鼻梁骨附近的斑点还是让21世纪把丑女变女神的“神物”望洋兴叹,可那男生却将她视作珍宝。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又或者人家脸不好看,但这个男生看上的却是D!
听着那情侣肉麻的对话,内心竟躁了起来。我怕勾起那该死的回忆,瞭望四周,其他桌子却早已坐满了人。我也只好既无之,则坐之。
我埋头只是往口里塞米,但我实在听不下去那女生娇作的声音。“我要吃你这个嘛、我要吃你那个嘛、不要嘛、不准抢我的菜……”
我无法再忍受。我拿起吃了半份米饭的盘子,目露凶光,径直泼在女孩的脸上,怒吼:“你他妈别那么骚行不行!”
整个饭堂都看向了我们这一桌。女孩的男朋友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脚,踹在我不结实的胸膛上,我从凳子上往后翻了下去。当我躺在地上的身体正要坐起时,踹我的男孩已走到我的身前,右手拽着我胸前T恤的领子,左手紧握鼓足气力向我脸颊砸下去。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嘴角溢出甜丝丝的却带了点腥味的液体。
我放下筷子,双手搓了搓脸。抬头看向旁边的那对情侣,理智还是平息了我心里的不平静。揉了揉太阳穴,我心里狠狠告诉自己:“不要看别人不顺眼,是自己修养不够!”然后提起筷子,继续扒起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