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了迎客厅,白骨独足下步伐便是行的飞快,还不忘回头催促几声紫珠,不一会二女便回到了白骨独的闺房。
一入房中,白骨独四下张望,确定无人,便是急切的关上了房门。
“姐姐,你确定要这样吗?你这般费心思虑,离尘大人真的能够放过你吗?”
“紫珠,你要相信姐姐,还有近一个时辰才到午饭时间,这期间应该不会有人来,你留在房中,正午时候若是姐姐还没回来,你便化作姐姐模样去迎客厅用餐,其他人我倒不担心,就是天离,她修为高,心又细,你一定要掩饰好,别被天离看穿,姐姐走了!”
白骨独拉着紫珠便是一阵迫切叮嘱,还不待紫珠说什么,她便是化为一道白光消失在了房中。
“又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这么着急去见离尘神尊,到底谁才是你的心上人啊!”紫珠俏脸上满是不开心,嘟囔着嘴儿道。
今日的长安城外热闹非凡,当然热闹的原因便是那一蹲屹立在西郊的巨型冰雕,城外热闹,城内繁华却是显得萧条了一些。
香巷酒楼,长安城为数不多的贵族酒楼之一,平常只接待京城里的王公贵族,今日的生意也是与城内的人气景象一般,格外的萧条。
这般的贵族酒楼,服务设施条件也自是一流,各种室内或室外豪华用餐大厅,包间,一应俱全。
在酒楼最顶层天台,有着两处用餐大厅,之间仅隔一层华贵挡风,处在这两处餐厅中间位置俯览,整个长安城美景几乎尽收眼底。
偌大的天台,若放在平常,定是客满,可是今日,却只有着两道身影,迎着徐徐秋风,立在天台两间餐厅交界的护栏边缘,身影一黑一蓝。
“你如此快便回来了,那鹰妖也定是来了吧!”黑色身影身形高大负手而立,面容俊美,声音低沉浑厚道,便是离尘。
“主人无双智计,正是如此。那鹰妖出了北漠,便直接往长安城行来,隐在暗处观察恭王府的举动。”火晰恭敬道。
“凌月冰焰已经被他们盯上,只是本尊不明白,这暗中之人如此关注应劫四灵,究竟想干什么?”离尘剑眉紧蹙,心中思虑。
“主人,要不属下直接将那鹰妖抓来,一问便知。”
“不可,应劫四灵的出现关乎六界安危,明里知道此事者不过天界几人,但实际,怕是居心叵测者早已浮出水面,应劫四灵还未全部现世,本尊暂时无法知晓对方底细,且不可打草惊蛇,你只管随本尊护好凌月冰焰的周全,看看这暗中之人究竟想干什么!”离尘道。
“是,属下遵命!只是,主人,既然咱们入人间的真实目的已经暴露,也就不再需要抓捕那孽蛇为掩饰理由了,请主人今日定要抓捕那孽蛇回炎金地狱服刑,您也好安心处理应劫四灵之事!”火晰神色恭敬,但语气却是极为慎重道。
“你说得对,是该让她回去了!”离尘目光眺望远方,神色冷峻,叹息一声道。
火晰目光微转,不经意撇过了离尘的腰间,神色猛然一怔,大惊起来:“主人,您的本命金坠呢?”
离尘目光顺势往自己腰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淡漠:“不知落在何处了!”
“丢了?主人,那可是您的本命初金啊,若是被歹毒之人得之,您性命堪忧啊,主人您一向心思缜密,怎么……”
火晰急了,满是焦急担忧,关乎性命的本命之物丢了,离尘却是风轻云淡,毫不在意,这让火晰异常吃惊,这若放在以前,主人即刻便会找寻,明着不会张扬,暗中也定搅得六界翻天覆地,可是自来到人间,这短短几日,他的主人真的变化太多,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主人心性究竟是怎么了。
“无碍,本尊已知金坠的去向,你莫担心。”离尘没有情绪波动,继续淡漠。
今日一早,离尘便是发现本命金坠丢失,凭他上古神灵之能,怎会不知金坠落在何处,只是当他返回欲取时,金坠已握在了白骨独的手中,他若前去讨要,白骨独定会询问金坠如何会掉落在她的闺房床前,他又能拿出如何说辞理由,不知为何,本命金坠在白骨独手中,离尘竟然没有丝毫担忧之意。
“主人,这可关乎您的神体安危啊,您……”火晰还是焦急忧心。
“好了!你莫再多说。”离尘凌厉起来,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剑眉再次一蹙,转首缓缓看向了火晰。
“主人,您……”火晰被离尘的目光看得有些无措。
“本尊之事你莫要再询问,现在可以和本尊说说,你与那李易之间的渊源了吧?乐魁大赛时是你恳求本尊助那凡人一臂之力,本尊从不问凡尘俗世事,为你破例,你总得给本尊一个交待吧?”离尘难得的浮上一抹兴趣询问道,此事他貌似已经询问火晰多次了,却都无回应。
“主人……”
火晰极为犹豫,欲言又止,并非是他不愿提及此事,而是,他不想将心底的伤疤撕得血淋林。。
“很为难吗?”离尘问道。
“小独对火晰与李易之间的渊源倒是有所猜测,既然火晰难以开口,不知大人可否允许小独来说道一二呢?”酒楼天台,一道清亮动听的娇声咯咯笑道,随即一道弱柳身姿浮现而出,身姿高挑,一袭银白长袍,容颜绝世,风华绝代,正是白骨独。
离尘专注于火晰之事,感应却是忽略了有人到来,猛一见那立于几米之外魅惑众生的娇躯,离尘的手掌竟是不自觉的紧握了握,似是紧张。
火晰被白骨独之言所惊,他的事,白骨独如何能够知道。
“孽蛇,你还敢主动找上门来,竟还开口妄言,待我擒了你。”火晰似是有些恼怒,就要对白骨独动手。
离尘的高大背影不知何时挡在了白骨独的面前,面朝火晰,冷峻面庞冰冷,寒星之眸中闪动着丝丝怒意。
“本尊看你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当着本尊的面竟敢肆意动起手来。”离尘严肃厉声。
“主人,您才说过,要擒这孽蛇回炎金地狱的。”火晰不解主人此举之意,心中更是憋屈。
“本尊是说过要擒妖蛇回去,但本尊也说过,要让妖蛇心甘情愿随本尊回去!让她把话说完。”离尘冰冷,言罢转身看向了白骨独,冰冷神色略微缓和。
“主人!”火晰更加憋屈。
白骨独却是发起怔来,刚才火晰要动手擒她,她以为是离尘授意,没想到离尘竟然做出阻止火晰对她动手的举动来,言下之意便是要自己心甘情愿随他回炎金地狱,这主仆二人究竟唱的是哪一出,自离开炎金地狱,这是她与离尘首次面对面相见,离尘给她的感觉仿佛不似炎金地狱时那般冰冷了,白骨独对离尘的看法不由得发生了一些改变。。
“妖蛇,你方才说知晓火晰与李易二人之间的渊源?”离尘冰冷神色虽缓和,但那万年不变的冷漠声音却是丝毫不变询问向白骨独道。
这犹如寒冰的冷漠声音传进白骨独的耳中,使得她略微跑神的心思回了过来,在心底不由得一阵自嘲,冰冷神尊还是冰冷神尊,哪怕只是说话,仍旧是如万年寒冰般刺人心扉,她竟然会感觉到这块冰冷石钟有所融化,看来自己是有些不正常了,方才离尘所说的要她心甘情愿随他回去,恐怕也是怕将她逼急了,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随他回去吧!
“方才我只是随口一说,仅是妄加猜测而已,若是大人您,还有那只火蜥蜴不介意,小独倒也是不介意说说自己的猜测。”白骨独玉手轻掩朱唇咯咯娇笑,神态极其娇媚道。
白骨独虽是人魂,但毕竟是蛇躯,蛇妖的魅惑本性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在卫俊面前为讨得怜惜爱慕,她只有隐藏自己的本性,但在离尘面前,她根本不需要如此伪装,本性尽显。
“说吧。”离尘瞥了一眼白骨独,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道。
身后火晰垂着头,没了先前的憋屈,不言不语,他倒很想听听,这条孽蛇,究竟能说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来。
“那小独就妄言了。”白骨独开门见山。
“从乐魁大赛开始,大人你暗中相助李易,我便开始疑惑,大人你一向说凡人卑微如蝼蚁,怎会自降身份相助一名凡人。直到枫林之中,火晰对李易担忧之至,关怀备至,我才恍然,大人您屈尊相助李易,原来是为了您待如兄弟的火晰。于是我便好奇多想了一些,在枫林时就可以看出,李易从未见过火晰,但火晰见到李易,却是一副故人重逢的模样,而且看着李易那眼神中,浮现着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之间最伟大的情谊。”
白骨独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来,清澈明眸看向了火晰,她想看看,现在的火晰是怎样一副神情。
只见火晰怔怔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似是僵硬了一般看着白骨独。
白骨独知道,以火晰对自己的成见,此时能够如此安静,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男人之间最伟大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