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让你走。你等一下,就等十分钟好不好?拜托你了。”萧一一不甘心,她很想留住何博。毕竟,这些日子,悉心照顾她生活起居的人是他,在她被苏靖寰惩罚关小黑屋的时候,也是他为她答疑解惑,她实在是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一把年纪还要丢掉工作。
何博见她那样执着,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十分钟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不用管能改变什么,你就在楼下等我,我十分钟之后下来。”萧一一说完,又看了一眼旁边等候的司机,叮嘱道,“等我,我没来,你不准送走何伯。”
司机只为难的看着她,并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萧一一转身上楼,直接去拍苏靖寰的门。
她拍门的力气很大,一边拍,一边大声的喊,“苏靖寰,开门,你快开门……”
一分钟之后,里面毫无动静。
两分钟之后,还是没有动静。
三分钟之后……
大概是里面的人实在是不堪其扰,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萧一一正抬眼准备往里面看,一条长臂直接从门里伸出来,勾住她的脖子,瞬间将她拉进屋子里去。
萧一一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张比碳还黑的脸。
“萧一一,你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吵我睡觉?”大概是刚刚醒来,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嘶哑,平日里深邃冷静的眸子此刻带着明显的慵懒睡意。
萧一一心里到底有些惧他,缩在他怀里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暗暗抖了一下,刚刚还极其高亢的声音瞬间软下来,“那……那个……对……对不起,吵醒你睡觉了……”
“对不起?就够了?”显然,他没准备轻易的放过她,圈着她身体的长臂只稍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推到了床上。
萧一一吓坏了,挣扎着刚想坐起来,却不想他也跟着躺下,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
“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萧一一顿时方寸大乱,两只手胡乱挥着,好似生怕自己被占了便宜。
只可惜,她的动作越大,对方就越想让她安静,终于,在她一顿忙乱之后,整个人被他双手加双脚牢牢抱住,蜷缩在他怀里。
这下萧一一彻底懵逼了。
脸贴在他胸膛,能清晰的听到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跟随着他心跳不断起伏的,还有她那急促不安的呼吸。
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靖寰抱着她,还是在床上……
要死了,要死了……
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苏……叔叔……你……你能不能放开我?”不能来硬的,她只好将语气放缓,小心翼翼的问。
“没人告诉你,吵到我睡觉的代价吗?”苏靖寰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道。
吵着他睡觉的代价?
萧一一内心一个激灵,脑海中顿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毕竟生理课的时候老师有讲过,男人早上起来都会有那个什么反应。
该不会,他现在已经有那个反应了吧?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下意识的往下看去。
苏靖寰身上穿着开襟真丝睡袍,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睡袍的前襟早已经是打开,露出里面线条完美的胸肌和腹肌……
“小丫头,你在看哪里?”萧一一的视线逐渐往下,可耳边却响起一个危险的声音。
被他发现……
萧一一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时间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灼热又混乱。
“没……我没看哪里……”她结结巴巴的答,声音发虚,眼神更加不安。
“是吗?”他显然不信她的话,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圆润的下巴,稍稍一用力,将她的头抬了起来,迫使她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萧一一眼神闪躲,呼吸也乱了,脸更是烧得发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傻乎乎的解释,“我……我真的没有看你那里……我……我只是……”
“那里?”看着她这般笨拙的不打自招,他的眉头轻轻挑了一下,“那里是哪里?”
萧一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看到他那暧昧的眼神,顿时恨不得咬舌自尽。
看到她那想解释却越说越错,急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之前因为被吵醒而满脸不爽的表情终于散去,“你的胆子很大啊,居然敢大清早吵我睡觉。说吧,你是想关小黑屋,还是想……”
“我……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睡觉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不等他的话说完,萧一一就急着辩解道,“何博他要走了,你不可以开除他,不能让他走。”
“为什么不能?”松开搂着她肩膀的双手,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缠着她散在肩头的秀发,眼神睥睨她道。
“他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可以因为那样的小事就开除他呢?”萧一一表情认真的说道。
“小事?”苏靖寰闻言,冷笑一声,“你确实不怎么重要。”
“呃……”萧一一听到这话,微楞了一下。
他言下之意,开除何博,确实是因为她。
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更加不能让何博离开了。
打定主意,她表情严肃的看向面前的苏靖寰,“对,我不重要,所以,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放弃陪伴了你多年的老人,不是吗?”
“这样说也没错。”苏靖寰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萧一一闻言,以为他听取了自己的意见,脸上一喜,“那就别让他走了,我现在就去楼下留住他。”
苏靖寰没有阻止她,只语气懒懒的道,“好啊,你下楼去留下他,然后你离开!”
萧一一听到这话,内心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被一桶冰水浇灭。
怎么可以这样?
难道就不能两个人都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