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剑和张天颜来到锦绣楼一看,门口有两名衙役守着。他们绕到楼后。封子剑提着张天颜跃上了二层楼上。两人蹑手蹑脚的进了丽荣姑娘的房间。房间还保持原样,地上血渍斑斑。
张天颜在地上捡了两根头发,用手帕包好揣在怀里。
封子剑在棚顶的梁上发现了一缕布条。他递给张天颜收好。
床上有一块碧色翡翠,封子剑拿了起来。这时,门开了。一位身穿官袍,中等身材,身躯略显肥胖,五十上下的人出现在门口。他的后面跟着一位精壮的捕快。
“把他们拿下!”知府蓝庭玉道。
“不劳各位动手,我们去就是了。”封子剑将玉佩递给了走过来的那个捕快。
封子剑等人到了县衙并未被审问,只是给关在了牢里。张天颜拿出头发和布条仔细的琢磨起来。
“都进了大牢还那么认真?”封子剑走到坐在干草上的张天颜身边。
“他们要抓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张天颜没有抬头。
“死书呆子!你可是朝廷命官,私自到锦绣楼是要捱板子的!”封子剑踢了他一下。
“哎!你不说,谁会知道我啊!”张天颜收拾起赃物,捂着腿叫着。
“你不认,难道叫我出面?”封子剑一把揪起了他。
“我又不想去那个地方!”张天颜低头嘟囔着。
封子剑怂了他一下,松开了手。
“吵什么吵!烦死人了!”旁边的囚犯坐了起来。他头上粘着干草,健硕的身躯拖着个链子‘哗啦哗啦’直响。
封子剑走了过去。
“看什么看!”那犯人没好气的说。
“你犯了什么事?”
“呵!没想到世上竟然有你这么俊俏的后生!”他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亮光。
封子剑扭过头想走开。
“哎!你别走!我告诉你就是!”那人喊了一声。
封子剑站住了脚。
“我就是看上了一个娘们,失手打伤了她的瘸腿的丈夫!”那人的宽阔的脸堂红了一下。
“就这事儿?带着这么重的铁锁?”封子剑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我不服气,就撂倒几个差役。要不是他们使诈,我也不会被抓住。”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叫什么?”
“燕子三!”他又坐了下去。
“哗啦”一声,牢房门开了。
“你出来!”一个差役将张天颜喊了出去。
封子剑看了看张天颜的背影心想:这书呆子,可别什么都说啊。
张天颜随差役来到堂上跪下。
“报上名来!”知府大人问道。
“小生张天颜。”张天颜毕恭毕敬的答道。
“你为何到命案现场?”
“回大人!小生去勘察现场!”
“哦?”
“我的朋友不幸牵涉到这桩命案,为了还他清白,所以……”
“起来回话!”
“谢大人!”张天颜站了起来,拽了拽衣襟。
“你可查到了什么?”
“有了一些线索。只是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你上前来。”
“我如果能帮大人破了此案。大人可否能对我的过错从宽处理?”张天颜走上前去小声道。
“只要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我自会让你将功补过!”
“谢大人!”张天颜满心欢喜,溢于言表。他从怀里掏出发丝和布条递给知府蓝庭玉。
蓝庭玉打开一看,满意的看了一眼张天颜。
“你是朝廷命官?”蓝庭玉眯着眼睛看着他。
“惭愧!”张天颜红了脸。
“看仁兄不像是恋风尘之人?莫非是被人拉了进去不成?”
张天颜自然知道他所说之人。
“他只是个富家子弟!也是一时好奇。还望大人开恩,让他监外候审!”张天颜的脸更红了。他本不善于说谎,所以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张力!带张大人和他的朋友在衙后院住下!退堂!”
“是!请张大人随我来!”
张天颜随衙役张力来到后院的一处客房住下。过了一会儿,封子剑走了进来。
“主上!”张天颜施礼。
“行了,以后在外这些礼节就免了,别叫人瞧了去露了身份!”封子剑坐在了桌前。
“是!”张天颜倒了两杯茶,递给封子剑一杯。
“你这书呆子有两下,我还真小瞧了你!”
“谢主上夸奖!”张天颜的茶喝了一半,又赶忙放下了。
“你没把我供出来吧!”封子剑喝了口茶,用眼睛瞟着张天颜。
“不敢!”张天颜正色道。
“还有你不敢的事?”封子剑的扇子拍向张天颜。
张天颜头一偏躲了过去。这书呆子,脑子还挺灵光的。封子剑思索着收回了扇子,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了下去。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张天颜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主上!”姬长风跪在床下。
“不碍事!你去吧!”封子剑没有睁眼。
“是!”
第二日,封子剑、闫立浦和李坤被传唤上堂。三人皆立于堂上。
“堂下之人均报上名来!”蓝庭玉轻拍惊堂木。
“芙蓉镇首富李坤!”李坤摇摆了一下肥硕的身躯。
“侯府之子闫立浦!”他生得长身玉立,面容清瘦,一派儒雅之风。
“朕,甄子焕。京城人士。”封子剑忘了编名字。这个张天颜,回头再找你算账。封子剑心里暗暗道。他把自己的不快算到了张天颜头上。
相比之下,那两个人倒是从容多了。
“来人!把剪刀呈上来!”
早有衙役用托盘端了上来。封子剑盯着那个蓝庭玉,心想:他搞什么名堂?
闫立浦和李坤看着那把剪刀不明所以然。
“你们三人各取两根头发呈上来!”
闫立浦和李坤虽然不愿意,但是也剪了两根放到盘中。蓝庭玉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捕快把剪刀递给了封子剑。
“我就免了吧大人?”他看着那把剪刀道。
此人容颜俊美,颇有贵族之像,而且是张天颜的朋友,莫非是京城哪家王爷之子?蓝庭玉暗自寻思。
“李坤!你当日可是穿着此服饰出现在锦绣楼?”
“知府大人嘱托我等需着那天的服饰上堂,小人怎敢不听。”李坤拱手答道。
“张力!你去验看一下!”
“是!”张力拿着布条来到了李坤面前。
李坤面色变了变,等张力刚走到身前,他突然出掌击中张力的右肩,人已经到了门外。可是封子剑比他的身形还快,已经站在了他对面,出其不意的点住了他。
李坤一脸的诧异神色,继而怒目而视,最后闭上眼睛。
“罢了!死在你手上也不亏!”
“你认得我?”封子剑的扇子放在了他的肩上。
李坤微微睁开眼睛,没有言语。
捕快们快速的把李坤捉住,带到堂上。他说他一直在梁上,看到了一切。所说之事和张天颜分析的相符。闫立浦进到屋里看到丽荣正在悲伤,劝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李坤见人都走了,便从梁上跃了下来。丽荣见了大骇不已。她誓死不从于李坤。正巧丫头进来看见了。她刚想喊人,就被李坤一剑刺穿胸膛。没想到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掐着丽荣的脖子,竟然失手将丽荣掐死了。李坤悔恨不已,跺脚离去。
案情已然明了。知府蓝庭玉当堂宣判:李坤以杀人罪判处秋后问斩。闫立浦和甄子焕当堂宣判无罪。
封子剑在衙门口遇见了张天颜和白莲。三人一同回到客栈。
“张天颜!你可知罪!”封子剑坐下喝了口茶道。
“我?臣不知!”张天颜赶紧跪了下来。
“大堂之上,知府蓝大人问我何名何姓,你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臣不知。不过以圣上的睿智,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圣上吧!”张天颜抹了一下额头。
“你这书呆子!”封子剑实实的敲了一下张天颜的额头。
“哎呦!”张天颜坐到了地上。
封子剑不再理他,躺倒在床上睡觉去了。白莲把张天颜拉了起来,拽到屋里小声的训斥了一番。张天颜连连说是。封子剑听了‘噗嗤’笑出声来。白莲和张天颜顿时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