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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阴谋得逞

“哼!王道成啊王道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洞玄大成,半步冥灵,就可以逆转乾坤,使时光倒流,配得上天纵奇才的美誉了。还好我早有防备,通过献祭远古神明‘虚空大帝’,布颠倒阴阳五行阵,混淆天机,除了神虚至尊,谁能窥辨真假。唉,你这一脉已经极尽辉煌三千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所以只好牺牲你的儿子王宸,这个百年第二王道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恐怕无人会想到这个外表敦厚,性格火爆的王天阙,内心却生的七窍玲珑吧。

“畜生,真是猪狗不如,他若是我儿子,我一定废他武功,断他双腿,让他一辈子躺在**上反思自己的过错!”宗法祠长老王居圣“怒不可遏”的大声呵斥着。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

“披着人皮的野兽,太荒圣域的耻辱……”

“罪大恶极,应当处以极刑!”

“唉!”家主王道成一声意味莫名的叹息,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哪怕亲眼看着爱姬被杀,他的声调仍是不带一丝烟火气的平淡。

“就如宗法祠长老王居圣所言,废除王宸法力,打断双腿,幽禁灵寂谷,终老一生吧!”

“可是……”王紫怡欲言又止,凭着她对王宸的了解,开始时,她以为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所以才撒泼叫骂放狠话,为王宸争取一线生机,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况且,按照宗法族规,王宸所犯过错,是要处以极刑的,家主王道成的判决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亲生儿子把自己的妻子杀了,真是天大的讽刺,刻骨铭心的耻辱,王道成需要多大的胸襟,多大的隐忍,才能如此包容自己的儿子啊!换做自己,也绝对不会比王道成做的更好。因此,王紫怡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为王宸开脱了,作为一个父亲,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或许在别人眼里,这种处罚在强者为尊,适者生存的世界里可谓是生不如死。王紫怡并不苟同,活着就有无限可能,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此时,宗法祠长老王居圣却是老脸发黑,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自己的本意是置王宸于死地,不给他翻盘的机会,那么说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保持长者的“慈善”罢了。

最重要的是,王宸是王家家主王道成的儿子,猜不透王道成内心是怎么想的之前,他不好说的太重。没想到,王道成倒是挺会顺坡赶驴,让所有人大大意外了一把。

王天阙更是纳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故事的结局不应该是父亲雷霆大怒,大义灭亲,杀掉儿子么,这是什么情况?

“王居圣那个老不死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说好了吗,想方设法置王宸于死地,难道他不知道太荒圣域有多少斩草不除根,小人物逆袭,获得大奇运,反杀一通的狗血传说么,日他娘的仙人板板,闲着没事鬼叫什么。”王天阙心中暗骂,意味深长的瞥了王居圣一眼,火药味十足。

外表粗犷王天阙,内心却是敏感多疑,手指轻弹,脑海刹那浮现许多想法。

看见王天阙怪怪的眼神,王居圣脸色愈发苦涩,他也不想一时手软,留下后患,于是连忙道:“家主三思啊,按照我王家族规,王宸百死莫赎,须受冥幽灵火之刑,永世不得超生的。法不徇私,家主应把此事交予宗法祠处理,不能夹杂个人情感啊。”

王天阙以手扶额,鄙夷的看了王居圣最后一眼,心中感概,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道友。最得王道成欢心的七夫人雨月灵死在自己儿子手上,险些带了绿帽子,人家都不深究了,他对这个儿子的维护之意,显而易见,你还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真是不知死活。

好吧,王天阙不怀疑王居圣的用心了,这货纯正是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白痴!

果然,王道成冷哼一声,语气森然道:“不是你说要废除王宸武功,打断他双腿么,现在你出尔反尔,让我三思,难道你不知道身为宗法祠长老,一言一行都是宗法族规的体现么?何况在大庭广众之下,我已经宣布了这个决定,难道你想让我朝令夕改,失信于人么?”

听了王道成的责问,王居圣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咒骂道:“王道成对这小子偏爱的过分,也不怕触犯众怒。哼!王道成在位二十年,行事嚣张霸道,师心自用,族中很多元老都心生不满,但是惧其淫威恐怖,敢怒不敢言。此次,二公子王天阙布下连环计策,王宸就是导火索,到时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明明是虚怀如谷,采纳你的建议,你却说我徇私枉法,污蔑一族之长,你居心何在!?”

如雷音贯耳,鼓锤擂心。王居圣吓了一跳,本来他以为这件事王道成理亏,就算顶撞他,道理上,王道成不会把他怎么样。没想到,王道成避实就虚,揪住他的语病不放,污蔑族长的大帽子一扣,顿时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王居圣额头见汗,心中忐忑,生怕这个“目无余子,无法无天”的族长失心疯发作,藉此罪名,把他流放到太荒圣域的禁区,十方天绝狱。

还记得当年王道成新晋族长之位,大刀阔斧,整治族弊,侵犯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内务执事长老自持位高权重,威望并主,一呼百应,以继任族长年轻气盛,不知改革牵扯深浅,关系厉害为由,对王道成的命令百般阻挠,扯皮推诿,甚至在殿堂之上公然顶撞。

结果,王道成忍无可忍,突然爆发,一巴掌就把通玄境界的内务执事长老拍个半死,随便安个罪名,剥夺尊贵身份,无上地位,强势将其流放到有着“翻江倒海力无穷,十方天绝狱真龙。旦入魔土心神困,超生不能死不成!”之说的十方天绝狱。

作为宗法祠长老,不仅要修为高深,通天彻地,还要洞明世事,人情练达,知道进退。了悟事不可行,王居圣当即后背双手,单膝跪地,低眉垂首,成认罪伏法的规定姿势叩拜,诚惶诚恐道:“是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无意冒犯族长天威,敢请族长宽恕!”

虽然王道成借鉴俗世王朝,制定了一套简化版的等级制度,族主至上,号令无双,但是太荒圣域“一阁两殿三道府,四族五院六宗门”自诩仙道圣地,不屑红尘种种。

王道成再强势,也不敢做出有辱门楣的事,所以改革流弊的诸般命令并未摆到台面上来,秘而不宣,拟定习惯法告诫全族。

王居圣身为宗法祠司法长老,地位非比寻常,以王道成有名无实的“新法”请罪,态度“恳切”,人所共见。

如此急智的表现与王宸倒是同出一辙。

此情此景,王道成也不好借题发挥,揪住不放,只得微微颔首,语气稍缓道:“行有过,言有失,这是圣人都无法避免的事,知错能改,方可修身磨性,境界混元,进军无上长生大道。”说着,手掌微抬,虚空生力,王居圣便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自膝下传来,心中一喜,顺势就站了起来。

“此事到此为止,断然不可外传,否则,无论是谁,一率处以极刑。”

王道成朝着王宸走去,轻轻一声叹息,涟漪般的能量波动就散发出来,飘过众人的身体像是春风拂面,泛到呆若木鸡的王宸身上时,却把他震得昏迷过去……

往事不堪回首,红颜背叛,小人陷害,家族遗弃等一连串的打击让王宸心灰意冷,不由得萌生死志,从**头换了又换,未曾动过的饭菜便可以看出,他滴水未进,已经绝食三天了。

人就是这样,当心中的信仰崩塌时,整个世界就变得黯淡无光,生无可恋。

有些人的信仰是神明,有些人的信仰是感情,有些人的信仰是事业……还有些人的信仰是家族。王宸的信仰就是家族,当看到黑衣人劫掠七夫人雨月灵时候,他义无反顾的前去解救,就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和利益。

现在,遭到家族遗弃的王宸就像遭到妻子背叛的丈夫,心如刀绞,浑浑噩噩。

吱呀——

是推开房门的声音。

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身素衣,气质儒雅,剑眉入鬓,眸若点漆,相貌非常英俊。他温和的笑着,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巧可爱的碧血玄龟,朝着王宸徐步走去。

男子推门的声音把王宸从回忆中惊醒,若是换做往日,男子不请自入的行为肯定会被王宸骂的狗血淋头,可是经逢巨变后,地位一落千丈。哪怕是王家最低贱的奴仆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三日虽短,却也让他尝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王宸不知道进来的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

这个世界已于他无关,哀大莫过于心死,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王宸变得死气沉沉,好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老人。

男子嘴角噙笑,手里把玩着一只碧血玄龟,径自坐到**沿上。

这下,王宸不能装作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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