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收工————
偌大的密室,只有玉阶处投下一方亮光,借着光依稀可以看清密室中的布局,四四方方的格局,正中央靠墙处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个剑托,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仔细辨别,可以看出画像上的女子都是同一个人。
密室中央,轩辕泽曜怀抱着一个匣子跪在地上,苏曼扶着他的脸蹲在地上,虽然双目没有焦点,但是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和难过。
“泽曜,你怎么了?”苏曼温暖纤柔的小手轻轻捧着轩辕泽曜的俊秀的脸庞,宛如捧着一个珍宝一般,白皙的拇指擦过轩辕泽曜的脸颊时,触碰到了冰凉湿润的东西,那是……眼泪?
“泽曜,你……哭了?”苏曼握起右手,将拇指沾的泪紧紧握在手中,细细的柳叶眉拧着,桃唇紧紧抿着,心疼之意尽显。
“曼儿,曼儿……”轩辕泽曜叫着苏曼的名字,声音渐渐变得哽咽,他双手无力地垂下,怀中的匣子也应声而落,他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支撑在地上,一只手抬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泽曜,别哭,到底怎么了?”苏曼此时只恨自己看不到东西,她听着轩辕泽曜压抑的哽咽声,却无法给他最好的安慰。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轩辕泽曜哽咽地说着,修长的手指尽管努力捂着眼睛,但是泪还是止不住地奔涌而出,他从小到大,除了母后离开,他从没哭过。
苏曼伸出双臂,摸到轩辕泽曜的双肩后,跪起身将他拉入了自己怀中,左手揽着他的肩,右手轻轻搂着他的头,缓慢地抚摸着。轩辕泽曜的头放在苏曼的胸口处,手由于惯性放在了苏曼的腰间,鼻腔中是苏曼身上淡淡的茶香味,还混着皂角的味道,闻着令人格外心安。
“我根本不是什么皇子,我只不过是同情之下苟且偷生的野种,轩辕苍该死,我也该死。”轩辕泽曜埋着头,自顾自地说着,苏曼听着轩辕泽曜说,心就像扎了针一样的痛,她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轩辕泽曜如此说,她也能听出些什么。
“泽曜,我还记得我第一天遇见你,那时我的爷爷刚刚过世,你就那样出现了,我当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惊叹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完美俊秀的人,后来,你帮我葬了爷爷,和我达成了约定,还将我带回了妖界,我以为那会是多么可怕的地方,但最后我却几乎将那里当成了家。”苏曼勾起了唇角,摸了摸轩辕泽曜乌黑的发。
“虽然我与你之间有契约,但是你却极尽所能地关心照顾我,待在你身边,我感觉很踏实,无论你是什么,你还是我心中的那个可以黯淡日月的男子,你的善良和高贵比什么身份都重要,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陪你走到最后。”苏曼低下头,在轩辕泽曜的墨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轩辕泽曜听完苏曼的话,麻木的神经被一点点拉回现实,他抬起头,再次将目光投向苏曼的巴掌小脸,眼前的女子,一张白净的小脸,一双澄澈没有任何杂质的水眸,仿佛透过那汪深深的潭水般的眸子,可以直接读懂她的心。
苏曼的话轩辕泽曜没有半分怀疑,她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无论是战争还是伤痛,她都一直没有离开过,即使是内心挣扎,进退两难,她最终都选择了留下,而不是退缩,今日,她出现在这里,不知道又费了多少心力。
“或许你心里还想着桃花,但是……”苏曼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心里没了谱,便开始乱猜,但话还没说完,檀口就被轩辕泽曜的一记深吻堵住,这一吻,包含了太多感情,有感动,有内疚,有痛苦,也有爱恋。
一番温热辗转后,轩辕泽曜用修长的手掌把握着苏曼的脖颈,然后用额头抵住苏曼的额头,闭了闭眸道:“从今日起,我不会再让你面对任何危险,也不会将你推入风口浪尖,我也不知道,你何时走进我的心中,但是现在,我的心里,有你。”
苏曼听着,刚要开口,轩辕泽曜竖起一根食指堵住了苏曼的唇。
“桃花,她是我生命中最初的风景,但那日她的灵魂彻底消失时,我对她所有的爱和恨也统统消失了,那日,我与她成亲,却总是想起你,总有一种错觉我娶得人是你,苏曼。曼儿,从礼法来讲,你已经是我的妻了,但是我还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轩辕泽曜说完,抬起眸看着苏曼无神的大眼,紫眸中划过一丝期待。
苏曼听完,眼眶已经慢慢变红,她重重地点头,道:“我愿意。”
苏曼话音刚落,就被轩辕泽曜一把搂入怀中,她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住了轩辕泽曜的腰。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我们回落月谷吧。”苏曼松开了轩辕泽曜,开口道。
“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们先回去,然后我有事要告诉你。”轩辕泽曜伸手刮了一下苏曼的鼻子,笑着道。
“好,那我们回家。”苏曼也笑了,伸手拉住了轩辕泽曜的手。
两人回到落月谷时,轩辕泽奚已经在大殿中等候多时了。
“哥,曼儿。”见两人回来,轩辕泽奚迎了上去。
“奚。”轩辕泽曜淡淡出声道。
“珞儿叫你去大宅一趟。”轩辕泽奚的目光落在了轩辕泽曜和苏曼牵在一起的手上,他挑了挑眉,给轩辕泽曜示意。
“曼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而且我已经不是妖狐皇子了,所以我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了,我不会再让我的妻子面对任何危险,正好,今日我也有事找她。”轩辕泽曜目光坚定地看着轩辕泽奚说道。
轩辕泽奚越听,眼睛睁得越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轩辕泽曜,又看了看一旁的苏曼,然后将目光又转向轩辕泽曜,道:“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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