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宇寒这会儿正对着祖宗十八代发誓以后绝不踏进景云房门一步呢,刚对着祖宗十三代发完毒誓,正对祖宗十四代啰嗦,后脑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烤的火热。
他扭头一看,林玉儿幽怨的目光仿佛一团烈火要把他燃烧起来。
沐宇寒心想这下完蛋了,这玉儿也不是善茬,这世上哪有不吃醋的女子?
看样子今日她与这景云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可她柔柔弱弱的,注定是要被景云一脚踢死的下场。
自己天降大运穿到沐家做了富二代小少爷,还有了这么个水灵灵如花似玉的漂亮老婆,她要有个什么不测,自己将来要整日对着个丑八怪,不知哪天就被她吃了,骨头都不带剩的。
沐宇寒勉强挤出一点笑模样来,温柔的看了看林玉儿。可她却痴傻了一般,没一丁点儿反应。
他走过去在她眼前晃了晃手,她还是没反应,不会真傻了吧?
沐宇寒有些怕了,只好在她腋下挠了挠,林玉儿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夫君突然如此行为不检,来来往往的丫鬟家丁们看在眼里,丢死个人。
她嗔怪的看了沐宇寒一眼,讪讪道:“你得偿所愿了?”
“说啥呢?你当我眼瞎吗?”顺手又挠了她一下,这么亲昵的举动对林玉儿来说还是让她心中有些欢喜,心中稍稍得到一些宽慰。
林玉儿心想夫君若以后对她好起来,纳不纳妾对她来说其实也无关紧要,毕竟嫁进沐府的时候就明白,沐家高门大户的,纳妾是早晚的事,虽然没想到这么快就纳了一房。
可这景云姑娘也实在是可怜,好好的小姑娘长成这样,小小年纪就无亲无故孤身一人,再想到她一身叫花子打扮,看来也是三餐不继,是个苦命的人儿。
即便夫君娶她进门,料定也不会真喜欢了她,只不过是遵从老夫人碍于颜面的无奈之举,沐家只不过多双筷子而已,胡乱想了这许多,方才的种种委屈愤怒反倒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一会功夫丫鬟春儿夏儿已经取来了沐铁的新郎行头,林玉儿接过来,想起夫君曾经穿这身衣服,敲锣打鼓的接自己过门的情景,一抹绯红飘上脸来,抬头看沐宇寒也正呆呆的望着自己,想必夫君也想起了两人大婚的那天之事,羞赧的低下头去。
沐宇寒确实在想事情,不过想的是这“沐宇寒”老兄也够二的,商人之女怎么了,搁到后世商人之女抢手的很,特别是他这个纯迪奥丝,做梦都幻想娶了商人之女,可这沐少爷竟然如此不待见,真是二九零——二五零加三八加二。
门第,身份的偏见就那么重要吗?他跟玉儿接触时间虽然短,可这玉儿身上充满了中华传统女人的美德,性子更是柔情似水,长得也温文尔雅,明眸皓齿,这么好的姑娘打灯笼找都找不到呢,想想现在自己穿越到来能有这么一个好老婆,真是三生有幸。
看着玉儿给自己换衣服,沐宇寒柔情的说:“玉儿不要伤心,夫君的心在你这里。”
他抬手做了一个心型的动作放在她面前,惹的林玉儿心中小鹿乱撞。
林玉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夫君自从昨日落水之后,转了性子,不再对她视而不见了,也肯和她说话了,还净说些让人家心里痒痒的,又十分贴心的话,夫君今日虽然纳了妾,可将来一定对自己愈加好起来,而这一切又多亏了景云救了夫君一命,也不再那么怨恨景云了。
换完了衣服,沐宇寒发现自己更帅了,起码帅过东方不败!
咦?咋穿上红衣服就联想到东方不败呢?
我靠,沐宇寒心道,我可不学那东方老人妖,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沐宇寒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道还是免了,我也不学什么神功,实在没兴趣,万一遇到事儿,小爷有草丛三兄弟压阵,实在不行,他们三个顶住,哥卖队友,脚底抹油,闪现逃跑,自己这灵巧的小身板,闪现距离都比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货远上一点。
天渐渐擦黑了,沐府上下的大红灯笼大红蜡烛都点亮起来,照的整个院子里外通红,看着就喜庆。
没有正式嫁娶那样的繁琐礼仪,吉时一到,披红挂彩景云就被丫鬟搀扶着走了出来,老夫人坐定堂上,玉儿作为沐府少夫人坐在下首。
管家唐泉叽里咕噜半说半唱了一段吉祥话,拜过天地祖先,沐宇寒便被晾在一旁。
沐宇寒正纳闷怎么没有夫妻交拜之礼呢,景云就被喜嫂摆弄着向自己拜了三拜,然后又给原配大夫人林玉儿行礼。
又是礼数!沐宇寒更加对这封建社会种种非要显示出人与人高低贵贱之分的礼数深恶痛绝。
景云这会儿倒也规规矩矩,方才打遍沐府无敌手的威风也不见了,她表现转变之快让沐宇寒开了眼。
这封建礼教连这个武功高手也循规蹈矩,沐宇寒又惊讶又不平。都是同样的人,非要这么摆出身份高低来,让他这个现代人内心难以接受,可又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顺其自然。
厨房准备的酒席水陆俱备,众人开席,几个丫鬟挟着愣头愣脑的沐宇寒和乖如小喵儿的景云入了洞房。沐宇寒一遍遍的麻醉自己这只是个形式而已,可迈入洞房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回头想出来,门外的老妈子却笑嘻嘻的从外边关了门。
笑屁啊?!沐宇寒有点恼,我娶个丑女进门你们丫鬟婆子的笑个什么?想象着明日整个清河县即将传遍沐府丫鬟们添油加醋的沐府新闻早参考,而这些新闻的主人公正是自己,愁的他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看到桌子上一壶酒,抄起来对壶嘴就吹了起来。
靠,这什么白酒啊,估计二十度都不到,吹了半壶也没壮了多少胆量出来。怪不得以前看那些武侠小说里随便一个人物动不动就大碗喝酒甚至整坛的灌酒呢,原来古代这白酒也不过如此。
抬头看看自己的新娘子,忽然一阵凉意从内而外遍布全身,一身鸡皮疙瘩再次竖了起来。
他赶紧又开始喝剩下的半壶,这会也不敢挑肥拣瘦了,有总比没有强,正喝得爽快,红盖头下边的新娘子发话了。
“你怎么还不和我喝合卺酒?这盖头下面憋得慌。”
“呃……”沐宇寒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哥不想去揭开盖头来,是这屋子就我和你这个丑女俩人,你样子如此可怖,揭开了盖头喝完合卺酒,万一你不让我走怎么办?万一你要**我怎么办?”沐宇寒心里腹诽一番,没敢说出声来。
**?我靠,有可能啊,沐宇寒想想自己眼下手无寸铁,又手无缚鸡之力,觉得好像发现景云的意图了,肯定是知道凭自己这小鸡子身板铁定打不过她……
“难道跟我玩个密室游戏,耍个皮鞭滴个蜡啥的?”沐宇寒心想这下坏了,转头看看两根大红的龙凤蜡烛,也忒大忒粗了吧?想想就吓死宝宝了。
可是不给她揭开,若被她记恨了,以后还不逮着理没完没了的折磨我?以后日子可咋过啊?连赵教头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都被打的吐血,我细嫩肉的还不得打成半身不遂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神啊,不管你是耶稣真主还是释迦牟尼,求求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