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风了家。
两个醉酒的人在不同的房间依旧熟睡着,风了一早出门办事情,而顾芴语,则在厨房里准备午餐。
准备好午餐后,顾芴语步出厨房,往卧室走去,打算叫醒他们,却在客厅碰到已经穿戴整齐的铜步伟。“早,可以吃饭了。”对着他说完,顾芴语继续朝卧室走去。
意料中的,嗜睡的人依旧睡的酣甜。顾芴语走近床铺,拍了拍熟睡人的肩,“桖,起床了。”
“唔……”翻个身,不鸟,继续睡。
“桖。”对这种人,温柔的招数是不管用的。了解这个道理的顾芴语,不客气的一把掀起星木桖身上的薄被。果然,见她缓缓睁开惺松的睡眼。
“吃午饭了。”顾芴语温柔一笑,然后率先走出卧室。
“哦……”起身,进浴室,刷牙,洗脸,穿衣服,去饭厅。星木桖现在的意识还并不清醒,仍处于睡眠状态,这一切动作都是凭着身体的记忆在做。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睁开眼睛。
“坐。”顾芴语端着午餐到她面前。
“嗯。”微张开眼,拿起叉子,正准备开动,却无意对上对面铜步伟的视线,瞬间,昨夜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砸的她有些措手不及,脑筋瞬间完全清醒。
他们昨夜好疯狂。
她还好,她本身就有潜在的疯狂因子,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疯狂还可以理解,可是他……平时那么斯文温和的一個人,喝醉以后竟疯狂火热的吓人。她记得他们疯狂的跳舞,疯狂的接吻,他甚至在她的脖子上吸吮出一个个草莓,还有……他抵着她腹部的硬实。
天,她不敢想,如果没有语他们在,那他们会怎样……八成是翌日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还都一丝不挂把。
“早……早。”他磕巴的跟她打着招呼,脸红的一塌糊涂。表情很窘涩、懊恼、尴尬、不安。
老天,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不只抱着她跳那么羞人的舞,还……还对她起了生理反应……她,会把他当成色狼把?!可是他爱她吖,只要一想到抱着的是她,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她……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讨厌他吗?
“早……”星木桖尴尬的乱瞟,下意识的想避开他的视线。真是超尴尬的状况欸……
“对了,桖。你的车我帮你开回来了,停在楼下停车场。”顾芴语注意到两人的尴尬气氛,适时的出声说话。
“哦,谢了。”说罢专注的埋首吃饭。
回程的路上,铜步伟驾驶,星木桖假寐。车内静寂的可怕,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很是尴尬。两人就那样默默无语的回到家。进房前,她背对着他说,“晚上,我想吃大餐。”
“咦?”他愣住,他刚才是不是幻听?她……跟他说话?她,还愿意……吃他做的东西?快乐的潮水瞬间涌了上来,填满了他的心扉,冲掉了原本的懊恼与不安。
“辛苦你了。”她朝他挥挥手,帅气的走进卧室。
合上门的那刻,她的帅气潇洒荡然无存。她倚着门,无力的合上眼,大大的叹了口气。
消除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装失忆。
昨夜的事,她已经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天后。
“吖——”闭着眼、打着呵欠的星木桖游魂般的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她,刚睡醒,肚子,饿了。走到半路,撞到一个有热度的障碍物,她下意识的往右跨开一步,继续前进。
铜步伟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感觉好笑,却在下一秒,惊慌的张大了眼,“小心!”他双手一伸,牢牢抓住她的肩。呼……他松口气,差点、差点她就撞上柜子了。
感受到肩上的力道,星木桖微睁开眼,看到他时,那表情就两个字,[问号]吖。“唔?你不是应该去上班?”她毫不在意形象的问题,边打呵欠边抓头发。
“今天,妳生日。John放我假。”他看着她,微微一笑。他喜欢她的那份自然。
其实那天是,他正准备跟John开口要假的时候,John就已经了然的事先开了口。还相当调侃的取笑他,说他什么[真是二十四孝老公]拉,什么[爱妻奴]拉,什么什么的。听的他的白眼首次无限大放送。但他,并不生气,也丝毫不在意。二十四孝老公如何?爱妻奴又如何?难道,爱老婆、疼老婆是一种罪吗?他把这当成是夸奖。
他和她之间的相处,还是和以前一样。她好像,对那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对此,他是高兴的,但却很奇怪的,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点的惋惜。他,到底在惋惜什么呢?
“噢……”刚张嘴,一字都尚未落音,肚子就开始抗议,她无奈的按着肚子。
“先吃饭,吃饭。”他窥见,笑的温柔。
桌上已经摆好了做给她的早午饭,他刚刚,就是要去看看她睡醒没的。
“好吃。”她狼吞虎咽。
他也不拦她,因为,她吃的好香,好快乐。看她快乐的样子,他也跟着觉得满心喜悦。他记得曾问过她,为什么吃路边摊都可以吃的那么开心?她那时很奇怪的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反问道,[吃东西的时候不开心,那要什么时候开心?]。
当别人一日三餐频繁食用的忘记了去享用、而把它当成是一种工作时,她却在那最简单的生活状态里快乐着。
她,其实比谁都更容易满足。
“木桖,我买了两张水族馆的票,吃完饭一起去把。”
“睡租观?”她嘴里满满的食物,含糊不清的吐词,眼睛正闪闪发亮。她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开口就喊,“我要去,那些海鲜一定很好吃。”丫,口水流出来了。她这个人,平生没什么喜好,除了音乐和睡觉外,最大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唰’的一声,铜步伟的额头瞬间挂满黑线。他真想告诉她,那些水族馆里的生物可不是菜市场的海鲜,用途不是拿来吃的,而是观赏。而且,碰上鲨鱼的话,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她吃它,还是它吃她……
他是不是不该带她去看‘食物’?他开始有点后悔了。
伦敦水族馆。
她跑在前面,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这边玻璃看看,那边玻璃望望的,深知她绝对不是在观赏海洋生物,而是在研究‘食物’质量……
第一层楼。
“哇——好多海鲜。”看着那些在她面前游来游去的‘食物’,她开始觉得有点饿。
第二层楼。
额……她饿了。
第三层楼。
殴麦嘎……她好饿……
偏偏那些不知死活的‘食物’还炫耀似的在她面前游来游去、游来游去。看!特别是那只死鲨鱼,用眼神挑衅完后,现在换用尾巴对着她,还摆了摆,那模样就像在对着她拍屁股似的。真嚣张!信不信她吃了它!
行动派的星木桖已经整张脸贴到了玻璃上,正用眼神吃着它的肉,牙齿更是磨的发饷。她在考虑要不要一脚踢窗而入。
“等等等等……终于看完了,我们去吃饭把。”铜步伟看出她的意图,立刻拉着她就走,往定好的餐厅闪。
这个女人,有时候理智的可怕,可是,她一饿,脑细胞就好像全体罢工一样,这时你就别指望她会做出一丁点的理智考量。然而她更多时候却像个小孩子,贪吃懒惰又迷糊,还超级不会照顾自己。也许,她就是那种类型,大智若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