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县城的村庄中,石帅龙帮忙王氏姑娘安葬好父亲之后,还想在村庄中留宿一宿,在两人一来一往当中,石帅龙知道了那名王氏姑娘名字叫做王雨濛。王雨濛告诉了石帅龙,被杀的差异乃是冀县衙役头目,其属下见其久久未归,必前来寻找,劝石帅龙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但石帅龙却不听其劝告,他虽为匪徒,却嫉恶如仇,尤其看不惯当今的官府,在他的眼中,官府还不如现在的土匪。他一路走来,只要碰到官府欺压百姓,只要他力所能及必伸出援助之手。前几天就在一个县内杀了一名毒打百姓的衙役,在刚才听王姑娘说到这群衙役欺压百姓,横征暴敛之时,他心中又萌生出了一个想法。
石帅龙原本生活于蔡州凉县的一个小山村的一个佃户当中。他天生威猛,有一身的力气,在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帮家里干起了农活。其父亲老实忠厚,做事任劳任怨。虽说识字不多,但因年少时曾在外闯荡也颇有见识和谋略,但终究未曾谋得什么生路,也只有回到了家乡,靠种地为生。
秦慕言执政之后,由于朝廷的横征暴敛加上本地乡绅的压榨,佃户交完朝廷的税和乡绅的田租,也就只剩下收成的三分之一不到。这些收成也就只能使佃户们勉强维持生计而且从无饱饭。人多一点的家庭,日子更是苦不堪言。而且所有人还不敢生病,只要哪家有个病人,生活真是不敢想象。可是最近那乡绅又升高了田租,还说朝廷又要征税,他也是无奈之举。
佃户们被压迫的是在没了办法,便希望石帅龙他父亲去和乡绅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降低一点田租。但当他与乡绅商量之时,那小乡绅态度极其蛮横,不仅未曾答应他的请求,还撂下了一句话:田地就在那儿,没人强迫你们耕田犁地,要不想租我的土地,只要还清我的田租,随时都可以滚。
为了大家集体的生计,一个人去不行,就去一群人。这一次石帅龙的父亲领着十几个佃户一同去找乡绅理论,可他回来的时候却是邻里乡亲抬着回来的,许多人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听其中的一个人说是那乡绅雇了恶霸将人打死的。十六岁的石帅龙已经足够坚强,可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拿起了劈柴的刀,想要去找乡绅,却被他娘拦了下来。娘俩在一起也不知哭了多久。祸不单行,没过几天石帅龙他娘也因积劳成疾加之伤心过度,随他父亲而去了。
石帅龙短短的几天就失去了双亲,悲痛之情难以言表。显而易见,这一切都是那乡绅所为。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一气之下,拿起了火把,带上了砍刀,烧掉了乡绅的房屋。一把大火之后,消失的不仅是乡绅一家人的性命还有佃农们的田契。石帅龙知道自己杀了乡绅,烧了人家的住宅,肯定逃不了官司。若被抓去,定然是要被薄皮抽筋,剁手剔骨的。他想与其等待处决,还不如现在就远走他乡,避避风头。他拿起了手中的刀,连夜离开了家乡。
他什么都不顾,只朝着一个方向走,也不知过了多久,跑着跑着,天亮了。环顾四周,树木林立,荒无人烟。他坐在一青石上休息了片刻,心中不禁后怕起来,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无济于事了,眼前还是活命要紧。他仔细看了看此处,四面环山,只有一条小道可以行走,眼下此处只有他一人,若不赶快离开,碰到豺狼虎豹,也难免一死。他又沿着小道走了一会,发现前方的林子里有人的踪影,本想讨口水喝,可当他走近时,却发现……
地上有一名没穿一丝衣物的女尸,女尸的旁边竟是一老妇人左手拿着一件靓丽的服饰,右手正在拔女尸的头发。石帅龙一时怒上心头,大骂“你这老妇,怎么如此歹毒,人都死了,你还要脱她衣裳,拔她头发?”
那老妇转过身来,不以为意地说:“哪来的野小子多管闲事!”
石帅龙更加气愤“你这老妇人,实在可恶,俺帅龙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见帅龙要出手阻拦,那老妇连忙说“她人都死了,但我还需要活着。我把她的衣服脱下来用来避寒,拔她的头发到街市去卖些钱粮,为了活着,我有什么错呢?而且,你以为她活着的时候就是好人吗?她把蛇晒干了当做鳝鱼去卖。还不是一样为了生存。”
帅龙一时觉得有理,竟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在一番思绪过后,他将刀架到了那位老妇人的脖子上威胁地说着:“把你的钱财食物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帅龙的语气略微有些颤抖。
可是那老妇人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情,反而大笑了起来。“老三啊!今天咱们倒是物色了个好人选,给我带上山去,好好调教。”忽然,一群土匪就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石帅龙包围了起来。那时要说让石帅龙放火可以,但是要真真正正地拿刀杀人,他还是下不了手的,加之又有一群土匪包围着他,就这样他成了土匪。而那女子确实是将蛇晒干赠与了那个大当家,那大当家以为要毒害于他,便派了一干土匪追到此地杀了那个女子。而那老妇人原来是七炯山的大当家的,那日正巧杀了这一女子,在此设下局想要干一票大的,却阴差阳错地碰到了石帅龙。
其实每当石帅龙回忆起当初的一切,都于心不忍。那日那个女子可能也只是和自己一样迫于生活的压力,才将蛇佯作膳赠给那土匪的,都是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帅龙壮士,帅龙壮士,为何不听我劝,现在不走呢?”王雨濛用手在帅龙的眼前摇了摇。
“哦,哦。实在抱歉啊,王姑娘,俺刚才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走神了。对咯,你不是说这些差役经常欺负压榨百姓吗?”
“是的”
“好,今天就让他们尝尝石爷爷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