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叫叶建留。”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即使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明瑜还是睡意全无,索性开灯坐了起来。
叶建留?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明瑜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搜索着,却怎么也找不到有关的记忆。自己真的认识他吗?明瑜摇了摇头,确信自己从未见过他。可是他脸上的落寞和无奈却真实得令人心痛,明瑜又不确定了。
窗外有人!
即便只是一晃而过的身影,还是被明瑜敏锐地捕捉到了。手被拷在床栏上明瑜无法离开,只好紧握着输液的铁支架,准备给这夜行者当头一棒。
窗栓的螺丝一点一点地扭动,最后跳到了地上,明瑜死死地盯着窗棂,一脸警觉。螺丝几乎全松完了,窗子被一点点慢慢地推开,明瑜的手也一点点地握紧。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明瑜一分神,窗外的人已经跳了进来,明瑜手中的铁架还没举起来,抠鼻被什么捂住,头脑一阵晕眩,手上便失了气力。
头……好痛……
明瑜挣扎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陷进眼中的是一片黑暗。等眼睛适应阴暗的光线,接着月色泄进的微光,明瑜总算辨别出周遭的环境了。
这是分明是刘家的私牢。
竟然又回到这个地方,明瑜无奈地笑了笑。“来人啊,我饿了。”虽然手脚被绳子束缚了,好在嘴巴没被封住。
不一会便来了人,火把照的狭小的地牢满屋亮堂。不见刘老爷,倒是管家站在人群中央,一脸凶相地看着明瑜,明瑜嘿嘿地笑着,像是看不见这刀剑般的眼神。
“原来是管家大人,刘老爷呢,刘老爷怎么没来?”明瑜问。
“看样子你倒是不怕。”管家语气平平,机器似的。
“为什么要怕,反正刘老爷不忍心杀我的,我怕什么?”明瑜反问。
管家不答,只是让家丁把明瑜的脚上松绑。松了绑,明瑜便被推搡着跟上管家的步子。
“我好饿啊,管家大人,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莫非你真打算饿死我?”明瑜大声喊着,生怕前方管家听不见。可惜,管家选择性耳聋,一路上直接对明瑜的呼喊充耳不闻。明瑜喊了一会儿,见管家不理自己,只好闭了嘴乖乖地跟着走。
“到了。”
管家终于出声,明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进一旁的门里。明瑜愣了一秒,赶紧转身,但哪比的过家丁迅速,门外咔嚓一声上了锁。
“喂,你们这什么意思啊!”明瑜捶门大喊,门外却无人应答。明瑜耳朵贴近门框听着外面动静,脚步声竟渐行渐远。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明瑜踱步屋中打量着,屋内设置井井有条,她手拨开珠帘走进里间,一张沉木大床引入眼帘,她转了一圈又走了出来。看来这倒是间雅房,刘老爷这么费尽心思把自己劫回来,难不成是让自己享乐的?算了不想了。明瑜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随手捡起桌上碟中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从在医院醒来到现在,明瑜还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不管刘老爷到底存了什么鬼心思,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填饱自己的五脏庙才对。不一会儿,桌上的糕点已经没了大半。明瑜打着饱嗝,往嘴里有一下没一下丢着葡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敲着,最后使劲一拍,喊了出来:“到底有没有人啊——想干嘛直说啊,这样想闷死我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意料之中。明瑜只好起身,无聊地盯着屋里的字画钻研着。这时,一只细小的管子从门缝中伸了进来,背对着门的明瑜毫无察觉,管中正缓缓吐出迷蒙的白烟。
脑袋晕乎乎的,突然觉得好困。想来是折腾了这么久身体还没恢复吧,明瑜轻轻锤了锤脑袋,想迈步走到椅子上坐会儿,刚迈出一只脚,两眼一蒙黑往地上栽了下去。还好毯子很厚实,明瑜想着,合上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