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陵寝之内,侍卫们早已经清除掉寄居在此的毒蛇,群臣站立其中,一脸的严肃恭敬,屏神凝气。纵使全场上百人,却是鸦雀无声,侍卫推开厚重的石棺,厚重的摩擦声,刺得人双耳生疼。“打扰先皇安宁。”白须老者带领群臣,乌压压跪了一地:“实在罪该万死。”
“装模作样。”我在密道之内,见他一脸忠贞,忍不住轻哼一声,最见不得这种口是心非的小人。那句古怪怎么说来着,*******,负心偏是读书人。“恭请大王。”白皙老者参拜完毕,侧过身让睿王爷上前。睿王爷双目痴呆,浑浑噩噩,外人看上去,宛如被吓破了胆子一般,而杜太后站在最后方,神色不豫,鞋拨子脸上的妆容干透成团,甚为难看。内侍恭敬用银针刺破睿王爷的手指,将指头的鲜血滴落而下,石棺中的骸骨,遇血久久不融,任由血液在上方凝固成团。“血不溶,血不溶。”婉容夫人如同生孩子一般,发出高亢明亮的声响。“怎么会这样?”群臣闻言上前,一脸的惊诧。“睿王爷不是先皇亲生子吗?”我与云端相互对望一眼,满腹疑团。“或许这具骸骨早已经做了手脚。”炎薄眸中一沉,摇了摇头。杜太后刚想转身,两名侍卫手执长刀,交相挥错,哗啦一声挡在她面前。“你这个妖妇想逃么?”婉容夫人一脸早有所料,得意洋洋的神情:“如今真相大白,你们母子两人难辞其咎。”
“大不了你就将哀家打入冷宫?”杜太后一昂头,有些市井泼妇的意味:“难道你还敢杖杀哀家不成?”“一张利嘴,无论何时都不肯收敛。”婉容夫人忽然从侍卫刀鞘中拔出长刀,五官狰狞:“本夫人倒想看看你,面对切肤之痛,还如何镇定?”
婉容夫人长刀忽然一挥,穿透睿王爷的身躯,她似乎怀有极大的仇恨,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臂上青筋暴露,脖颈上的肉深深陷入。上方我与云端均没想到事情发展如此之快,更加是没想到婉容夫人会杀了睿王爷,惊异捂住嘴,眼睁睁看着睿王爷睁大双眸,倒在婉容夫人脚下,而云端似乎感受到是在杀他本人,抬手摸了摸胸膛。“不要。”杜太后惊呼一声,已经来不及,她看着地上睿王爷的尸首,一时间有些失神。“你这个妖后,理应游街示众,曝晒城楼。”婉容夫人声音尖利而狠毒,完全不与她柔柔弱弱的容貌相配:“如此日日夜夜,才能还清你欺君罔国之罪。”
“等等。”密室内忽然传出清脆的声响,吓了众人一跳,我张口便道,炎薄也没阻止。众人均是大吃一惊,抬头望去,我一跳出密道,后方便牵引出炎薄,云端躲在我们两人的肩膀后方,一脸后怕的神情。“大王?”白须老者眼光朝向地上的睿王爷,又看向云端,惊得手脚直颤:“这人又是谁?”“你揭开他的面具,便知他是谁。”炎薄朝向婉容夫人淡淡道,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婉容夫人闻言脸色一变,迅速蹲下身,揭开睿王爷脸上的面糊,睿王爷嘴角流血,死得不甘不愿。“睿儿?”婉容夫人惊得一下跌坐在地,嘴唇哆嗦:“怎么会这样?”
“哈哈。”杜太后忽然大笑起来,气焰瞬间复燃:“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居然手刃亲儿?”
“方才明明血不相溶。”白须老者捋了捋胡须,怀疑问道:“莫非睿王爷不是先皇所生?”
“你说什么?”婉容夫人猛地抬起头,双眸血红,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我睿儿血统纯正,注定是众人顶礼膜拜的君王,怎么会不是先皇亲生?”
“可能是骸骨有异。”炎薄嘴中轻飘飘吐出几字,朝向婉容夫人。“我没有,我没有做手脚。”婉容夫人像是被人戳中尾巴一般,大叫起来。“可是为何方才太后要走?”白须老者仍然是满腹疑团,不解问道:“难道坊间传言属实?”
“传言不足为信,眼见为实。”炎薄缓缓道,他的每句话都很能让人信服一般:“皇陵之中还有其余老祖宗的骸骨,自会为自己的后代证实清白。”
“此言不虚。”白须老者转念一想,同意炎薄的说法:“今日之事,定然要弄个水落石出。”
石棺缓缓开启,另一具经年日久的骸骨,出现在众人眼前,内监手捧银针上前,云端摆了摆手:“我自己来。”云端接过银针,我与炎薄站在他身旁,他深吸一口气,刺破手指,炎薄方才递给他的小瓶终于派上用场,一滴血滑落而下,迅速与骸骨融为一体,渗入其中,我顿时心中一松,口中徐徐吐出一口气。“微臣惶恐。”群臣立即跪倒在地,不住叩头:“叩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