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寂静的山林里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鸡鸣声,打破了这方土地的安宁,东边的天际慢慢地出现了一丝曙光,驱散了沉聚的黑暗。
山下,一缕缕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杈间的缝隙照映在这片黄土地上,印在瓦砾上、灰白墙上、小院子上。
小村子叫老李村,顾名思义这个村子大多数人姓李,在此之外,还有早年移居到这里的人,但李氏姓却是本地名副其实的主宰者。村子不大,也就三十几户人家,算不上多么大的群落,村里民风纯朴人性善良简单,过着自给自足清心寡欲的生活,没多受到外界的影响。
除了必要的早出晚归农忙时节,村里人的副业大多都是去村东头的老山头狩猎,好赚点外快,像什么野兔子、袍子、狐狸等动物都是他们的目标,运气好的话搞个大家伙“大狗熊”,那就赚大发去了,熊肉且不说,光它那一身毛绒拿到朱仙镇春和盛变卖,就够一户普通人家七八年的生活了。但要想遇到一只这个大家伙可不容易。
这不,住在村东头边上的老烟枪一大早就起来,手里拿着熟悉的烟杆和烟袋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一溜烟的完成了从装烟到点烟的动作,最后急忙送到嘴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略微感叹道:“早上一口烟,赛过活神仙!”
“灵芝!你个死丫头!在屋里干甚哩,还不赶快出来!”老烟枪厉声大叫。
“老东西!别叫了,我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少女声音。
“这小妮子没大没小的,不知道跟谁学的这。”老烟枪低下头,吐了一口烟,喃喃自语道。
“快点了!咱们还要出山!”
“知道了,啰哩啰嗦的,烦死人了!”灵芝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似是不满老烟枪不停的催促。
一盏茶功夫过后,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火红色齐膝的棉袍姑娘,年纪约莫十五六岁,姑娘扎着两条马尾辫顺着前襟搭在胸口,显得小家碧玉,纤细白嫩的两只小手把玩着垂在胸口的发卷儿,大步朝老烟枪蹦蹦跳跳的跑来,额前耷拉着的青丝迎风散开向两鬓顺去,只露出白白嫩嫩的额头,少女站在老烟枪面前,眼眯成两个月牙,绽放出天使般的笑容,那小小的酒窝和嘴角的小虎牙无不透露出小姑娘的可爱与俏皮。
“哎~真是个鬼精灵!”老烟枪看着眼前自己的孙女,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以前不管她犯了什么错或者其他什么,一看见她这张笑
笑脸,他就没辙,谁让她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呢。
或许因为家里面就这么一个亲人的缘故,才使得他不得不加倍爱护关切,至于他的儿子早年间因为参加革命不幸离世,妻子也在沉痛悲伤下相继离去,而今就只留下这么一根独苗苗,不得不说家门不幸啊。
思前想后,眼泪也不争气的浸湿了眼眶,染的眼睛红红的,陷入悲痛之中,这动静自然引起了灵芝的注意。
“老家伙,这又打哪出啊!”灵芝双臂互搀,习惯性的问道。
像这样的场面灵芝经常见到,老烟枪不说,她更多的是猜忌和想象,可她并不知这些事情的背后却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
“好了,耽搁的太久了,咱们出发吧!”老烟枪咳嗽了几声,走到院里一处背起一个草篓,拿着一把小撅头走在前面上路了,相反,灵芝手上空空如也,生像个放羊的。
迎着太阳,村里人陆陆续续沿着山路上山,老烟枪和灵芝也在这队伍当中,他们走在队伍的后面,至于原因嘛,当然是灵芝小姐先前的闺房淑秀了,拖沓时间了。
越向高处走离得太阳也越近,光芒也就越亮,自然而然也就越热,这不,灵芝现在就是这般模样,额头上早就渗出许多小水珠,看这模样还真是狼狈。
没过多久,一行人差不多都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有的人不愿向前走了,纷纷卸下背篓套夹,就在这附近寻找药草或者下套。
老烟枪原打算也是在此地活动,毕竟越往上走药草就越稀少,路途也更加艰难了。
可是灵芝死活不同意,她硬拉着老烟枪一同上山,丝毫不考虑老烟枪人已年迈,没那功夫劲。
两人走了许久才意识到就他二人往山顶走,其他的人都还在山半腰呆着呢,灵芝走在老烟枪前面,说是探路实则是瞎闹。
“老东西!你快看!那边草丛在动!”灵芝朝着身体一侧几十见步的地方指着,回头大声道。
“你胆儿不是挺肥的吗?怎么还有害怕的时候?”老烟枪慢条斯理的回应道。
“嗯?”
“那是什么?”老烟枪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灵芝手指的方向,陡然间出现一个庞大褐色身影,它直立了起来抬头打量着二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灵芝被吓得脸色苍白满脸惊恐,眼睛瞪的大大的,瘦小的身体不住的簌簌发抖,呆若木鸡地看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竟然忘了逃跑。
还是老烟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知道这是不好惹的大狗熊,只见他三步并两步大马流星的向灵芝箭似地飞奔而去,不等她有任何反应牢牢抓住她,抢身抱起灵芝飞似的的跑开了。
大狗熊看见这俩活蹦乱跳的主,顿时也来了兴趣,竟也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跑去。
正在逃跑的老烟枪看着后面这笨狗熊兴致勃勃跟着自己而来,心里也是暗暗发凉,抓着灵芝的粗糙老手也慢慢发汗,心里一打紧,跑了一段距离,右脚突然一软,身子一低连灵芝带自己甩了出去,顺着脚下的斜坡滚了下去。
临近跟前的大狗熊看站在这坡上,望下坡底下,低声的发出嘶吼声,来回的不停踱步,似是不甘心,又似是惊惧不安。
“灵芝!灵芝!快醒来啊……”老烟枪扶起几米远外的灵芝,使劲摇着她的身体,急切的喊道。
“嗯?”
“我这是怎么了?我死了吗……?”灵芝微微睁开眼睛,对着面前的老烟枪问道。
“你没死!现在好好着呢。”
“真的吗?”灵芝把眼睛睁大,不确定的问道。
“我骗你干什么?要是你不相信,你可以起来走两步试试!”
话毕,灵芝从老烟枪怀里慢慢站了起来,揉揉发昏的脑袋,静默了一会儿后,贼眉鼠眼的瞅了瞅四周,然后看了看还存在的手和腿,跳了几下确定无事后,她才欣喜的欢呼起来:“我居然没有被臭狗熊吃了,我居然……哈哈~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