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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湖险恶

一路的玩闹只会增加疲惫感.在马车上昏睡了一会后,小姐从车帘里探出小脑袋对阿呆懒懒的说:“阿呆我饿了.“

童谣看了看车上小姐根本不会动的干粮想了想轻声说:“天色马上就要暗了下来,再行一段路程,如果不能遇见人家或客栈,小的就去打点野味过来好吗?“

童巧巧看着他木木的脸乖乖的抿嘴笑了下:“嗯,好.“

不得不说,两人还是走运的.没多远的时候就见前方有一处老宅子,一般山野处经常会有许多的文人雅士于此建宅,而且相当的好客.在阿呆提醒了小姐以后,慢慢的驶至宅前.

近前后可以看的更清楚,的确是一所老宅,因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门前已经点灯,墙壁处可见岁月的斑驳,似乎平日里并没有尽心的维养.虽有老旧荒芜感,但是好像今日特别的热闹,门前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一位看似门童的年轻人看见有马车过来,收起犯懒的神态迎了过来.

“我家小……公子本欲赶往晋心城,路上耽搁了辰光,能否通报下主家叨扰一番.“童谣在小姐背后的“指点“下机灵的换了个称呼.

“去晋心城的?“门童好奇的探头往马车上看了看.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后跟阿呆说:“正好今天我家当家的正在宴请去往晋心城的各地公子,你把马车停在那边跟我进去就可以了.“

“无需通报么?“童谣眯着眼思索了下“当家的“这个怪怪的称呼问道.

“不用的,你家公子是去晋心城的对吧?那就没问题,直接进去就行了.“年轻的门童大大咧咧的说.

童谣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一身“公子“打扮的童巧巧已经兴高采烈的下了马车,背着双手故作严肃的跟门童点头说:“前面带路.“然后回头示意阿呆赶紧去把马车停靠一边.

童谣想了想,还是把马车停在之前的几辆马车旁边.停好四处看下后,木木的蹙了蹙眉想跟自家小姐说什么时候,却见小姐已经跟着门童有模有样的迈着八字步进了宅内.没办法,童谣摇了摇头只好赶紧跟上.

宅内倒是和普通的宅子没什么两样,行过前院后便是门厅,门厅的侧面是宴厅.门童示意了下稍等,然后进去了.阿呆回头看了看前院,行道两边似乎是花圃,只是看去却都是荒土,没有种植回忆了下在门外马车旁边也没有见到喂饲的草料.疑问更深,悄声的跟小姐说:“小姐.“

“嗯?“小姐正翘头以盼等着门童通知好便进去,敷衍的回了童谣一下后又想到什么正经的转过身来问阿呆:“你称呼我什么?“

“小……不!公子!!!“童谣反应过来赶紧改口.

“这还差不多.挺好听的,再多喊两声顺顺口.“童巧巧看来对这个称呼很新奇.

“呃……阿呆不是跟你研究这个啊!“童谣对于小姐莫名的较劲有点无语.

“你喊不喊?“童巧巧认真了.

“公……公子!“屈从了.

“这还差不多.“童巧巧很满意.童谣看见小姐满意了刚想告诉小姐这所宅子有问题,却又被小姐打断:“再喊两句啊?“

“唔……公子公子公子公子……”童谣放弃了,木木的喊着小姐满意的称呼.

此时门童也已经出来,笑着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也罢!进去看看又何妨.

“张兄,你这样可有失体统啊?“

“王兄,李某认罚.“

“筹艺不精,不精呐!“

“…………“

宴厅里入目可见许多年轻人相互推杯换盏,你来我往.见他们二人进来还有人举杯点头含笑示意.这些应该都是门童口中“前往晋心城的各地公子“吧?

“抱歉抱歉,宴至半晌,未能出门迎客,失礼失礼啊!“只见主座上一位蓝袍中年文士抱拳下座致歉,这便应该是“当家的“.

“主家客气了,登门叨扰,已是失礼,怎可再让主家出门相迎.“童巧巧捏着嗓子也做模作样的抱拳回礼.

“呵呵!来者便是客.各位公子都是前往晋心城参加'无双会'的青年才俊,小可有幸宴请,已是高攀结交.“中年人笑呵呵的回答并问道:“不知公子高姓?“

“不敢不敢,在下是来自襄祈的乔彤.敢问先生贵姓.“童巧巧稳妥的应对.一旁的童谣嘴角抽了抽自豪的想,还是小姐聪明,把名字倒过来,童巧巧--乔彤.那我呢?也要倒过来?童谣---腰痛?

“乔公子,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小可免贵姓齐.“中年人答.

“齐先生,失敬失敬.山野定居,往来结交天下,先生大雅啊!“童巧巧滴水不漏的回礼相叙.

“哪里哪里.“齐先生连连摆手,接着向旁边人训斥道:“还不快给乔公子添座.乔公子,你随意便可.“然后含笑的又与旁人寒暄.

“多谢,有劳了.““乔彤“再次拱手谢道.

坐在已经布置好的位置上,童谣觉得真是自己多想了.你一个下人,人家管你腰痛腿痛呢.自己玩去吧!观察了下四周,那些公子们倒是没有让下人上席,都是在一旁侍候着.宴厅内倒是没什么异常.但为何之前的一切会如此不协调呢?门童口中的“当家的“、马匹停放地却没有草料供给、无人照看的花圃……

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嗅了嗅.不对!童谣眉头一紧:酒有问题.他赶紧提醒童巧巧酒水不能动,童巧巧没有问为什么,乖巧的点了点头.眯起眼看着那位齐先生,此时的齐先生正挥手招过自家的下人,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此时的笑容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齐先生看了看四周似乎有些困乏的公子们,诡异的笑容笑的更加放肆了:“好了,也差不多了.娘的,耽误爷半天功夫,装的累死了.“

听他突然这么一说,整个宴厅都静了下来,那些公子们带着酒意惺忪的眼神疑惑的看着这位齐先生,不明白为何突然冒出这一句.

“你们还傻呆着干吗?还不动手.“齐先生一见自家的下人也和那些公子一样看自己,破口大骂道.那些下人这才收回眼神,表情一变摆出一幅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从旁边抽出了一把把武器.

看到这样子,这些公子再笨也有点明白了:宴无好宴.当然也有一时没转过弯的公子结巴着问:“齐……齐咸亨,这是何意……“

“什么齐先生,我们家当家的是这青绵山上的大寨主!“之前充当门童的年轻人一脚踹趴下问话的年轻人.见这些公子的下人们已经被自己的手下收拾倒下了.齐先生这才满意的跟刚刚说话的门童说:“踹他干嘛?你就算不踹现在迷药的劲上来也都该倒下了.“

话音刚落,只见这些公子们应声的纷纷趴倒了.公子们的下人面如死灰,当家的、寨主……这些字眼还不能明白么,这是遇见劫匪了,只是这群劫匪不走寻常路,这年头连抢劫的都智商满满的.

众人皆倒下,这依旧坐立的便显得突兀.这边的童谣扫视了下四周,缓缓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摆,依旧面容木木的对那位齐大当家说:“雕虫小技,恐怕也只有这些涉世未深的青头会受这等简单的迷惑.“

“哟!这还有明白人呢?“齐寨主笑着讽刺道:“那又如何?看你小子的架势是打算一个人对付爷这几十号人了?“

“哈哈哈哈!“旁边的那些小喽啰们配合的哄笑起来.连那些被收拾趴下的公子们的下人也摇起了头觉得没希望了.

“哼!乌合之众,即使再多,也终究是废物.“童谣眼帘低垂,轻蔑的冷哼道.

“娘的!敢骂咱们是废物,臭小子,爷爷们一定要打的你爹娘都不认识,让你见识见识乌合之众的厉害.“一句话把劫匪几十号人都给点燃了.

“那在下倒真是要见识见……咦!公子,你去他们那边干嘛?“这边气势刚起的童谣木木的脸上带着错愕的神情看着晃晃悠悠的晃到对面人群里的自家小姐问道.

“唔……头……头好晕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站不稳晃到这边来了.“童巧巧摇摇晃晃憨态可掬的回答他.

“我的祖宗啊!不是让你别动那酒水吗?“童谣气急败坏的问小姐,此时那起来的高手气势荡然无存.

“是……是没喝啊!只是吃……吃了点东西.“童巧巧虽摇晃,但是看来意识还不是那么迷糊,知道解释原因,只是一解释完便也倒下了.

“唉……“童谣扶额叹息.

“呵呵!这是你家公子?“那边的齐寨主一脸玩味的从手下那边接过一把刀放在小姐的颈前.

“呵呵呵呵!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啦.“童谣木木的脸上挂着赔笑的笑容,只是在那张木头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感觉怪怪的.

“开玩笑?“齐寨主脸上玩味更甚,而旁边的手下们也挂着一脸奸诈的笑容慢慢围了过来.

“看各位好汉也没有伤人的意思,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伤害我们家公子啊!“阿呆识时务的慢慢抱起头蹲了下去.

“有话好好说?““乌合之众?““再多也是废物?““叫你丫装……““让你个王八蛋不还我钱……”

“哎呀……轻点……轻点……等等!那个不敢让人还钱的气也撒我头上来?“

“………………“

“够了!“齐寨主看差不多了喝止了这下手下们说道:“阿虫,把小九爷画的画像拿过来对照下看看谁是的.“

听到寨主的喝止,这些手下们才住手放过可怜的蜷在地上的阿呆,其中一个可能就是阿虫的人递来一张卷轴.寨主缓缓的打开那幅卷轴然后对照着往地面上的公子们看去.只是卷轴打开后寨主的整张表情都僵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最后突然把卷轴一揉往旁边一丢破口大骂:

“这他娘的也是画像?这他娘的能找到人?这他娘的能对的上才怪!“

揉成一团的画像落地后缓缓散开,只见那上好的宣绸纸上画着一个孤零零的“火柴人“暴露在空气中…………

这一下是所有人都看见了这所谓“小九爷“的大作,那一群喽啰手下们缩着脖子提着刀在那憋着笑抽动着.

“大当家的,你看依照这画像肯定是没有法子找对人了?怎么办?“手下里还是有明白人上前提醒“齐大当家“.

“老子还用你提醒?“齐当家的没好气的瞪了手下一眼骂道,掐着腰颇为气恼的在厅内来回转了两圈,接着像似决定了什么一捶拳道:“全给老子装车上带回去.“

“这...这么多?“手下人有点不敢信.

“担心什么?不是来的都有马车么,都送到自己马车上一起赶回去,也算大家伙没白出这一趟.“齐当家的气呼呼的撂下这句话就往门外走.

“大当家的,那这老宅怎么办?“这帮不省心的手下喽啰看大当家的要走远了扯着嗓子问.

“废什么话啊?你还打算留着以后长住?回头周边清理干净,一把火烧了.别祸祸到咱们这'吃饭的'盘头山就行了.“大当家的没好气的指点手下们,走了两步像似想到什么顿了下,接着转身回头从地上抄起那份“大作“往怀里一揣走了出去.

“唔...“这边可能是山路马车颠簸的厉害.这边“乔公子“迷迷糊糊的醒来,只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

一睁开眼便看见一张木木的很是清秀的脸贴在脸前,这张熟悉的经常突然在眼前冒出来的脸并不能吓到小姐,因迷药的关系迷糊着颇为轻声的问:“臭阿呆,人家好困的你就别闹了.你这张脸吓不到人的.“

“囧...我的祖宗哎!您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童谣幽怨的跟小姐说:“何况我也不想现在这个样子啊!“

“嗯?!“童巧巧眼睛睁大也突然醒悟过来之前好像遇见歹人了.辛苦的转了转头挣扎着抬眼看向童谣:“噗嗤!阿呆阿呆!你这是要表演杂技吗?“

可能是因为之前真的得罪了那群歹人,童谣被特别“照顾“了.齐当家的将阿呆用“返燕扣“绳法给吊在了马车顶上,只见他随着马车的颠簸来回晃动,听见小姐的笑声,木木的脸上挂满了幽怨:“公子.....“一句欲语还休的“公子“是真把此刻童谣的委屈表达出来了.

“好啦好啦!“有点童巧巧虚弱的收住笑.挣扎了一下十分无力的放弃了:“阿呆!人家也动不了,没办法帮你解绑.“

“噢.“童谣木木的回应,在没有小姐看笑话的情况下,他对被吊在车顶这种状况依旧很淡定.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童巧巧迷茫带着担心的问。

“回山寨.“童谣木木且干巴巴的回答小姐.

“啊?“童巧巧可能是之前听说过太多匪人劫道的故事,花容失色的吴侬:“不要这样啊!为什么要带我们回山寨啊?需要银两我们可以给啊!呜呜呜.我们好像没有银两.这才刚出发啊!是不是因为我们没钱被劫要把我们拉去贩卖了啊?不要这样啊!完了完了,后来肯定会发现人家是女子,是要卖给那些胖胖的员外人家当小妾吧?被卖过去还能带着阿呆么?人家不要这样啊!果然还是逃不过要嫁人啊!怎么才能商量商量带上阿呆呢……“

“…………“童谣木木的看着思维已经飞向天外的小姐:“应该是公子您不要这样才对.他们没想着伤人的,看来只是要找什么人.先随他们回山寨....公子?公子?“说到一半的童谣发现小姐好像又睡过去了,木木的想:别人都是越担心越睡不着,我们家小姐就是与众不同,越担心反而越容易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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