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将求助的视线望向墨胥,期待他能将自己从这种尴尬的状态下解脱出来。
她向来不太会说话,尤其是拒绝人的话,她没有继承她家老头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总是得罪人。眼见着老人失望失落又尴尬,她急得眼眶都红了。
今天是一定是出门不利,先是摊开自己的恋情遭到拒绝,来不及伤感一下,没有调整好心态,便被墨胥带到此处,到现在心头还一阵一阵抽搐的疼,而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来。
啪嗒一声,眼泪落在桌面上,把装着可怜样的老人和不动声色的墨胥都吓了一跳。苏杏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抹脸,狼狈的抬起头看了墨胥一眼,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待下去,她压着嗓子道:“对不起墨总,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请允许我请一天假。”
“哎,你这孩子……”墨老夫还要说什么,苏杏已跑远。
她无奈的看了墨胥一眼,手里握着脱下来的镯子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有所属吧,你当真中意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强自镇定的模样,不过是自欺欺人。
墨胥嗯了一声,但大步追了上去。
苏杏一口气冲出百米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连忙抹掉眼泪,步伐加快。突然胳膊一紧,一股在力将她拉的转身,她脚步一乱,险些倒地,随即一只温暖的手掌托住了她的腰。
近在咫尺的,是墨胥那张平静无波的俊脸,连声音也是云淡风轻:“客房已经收拾妥当,我今天有事要在这里住下来,你如果累的话,我先带你去休息。”
“不……”
“苏杏,哭泣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不高兴就哭出来,没有人会取笑你。”
苏杏呼吸顿住,捂住眼睛的手指不自觉的轻颤着。
是吗,没有人会取笑吗?可她家老头儿说,眼泪是人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他们渡灵使要的是铁石心肠,不是代表懦弱的眼泪。墨胥的话,令她心里一直筑起高墙顷刻间颠覆。
墨胥牵着她的手,走进别墅,径自将她带到二楼一间客房。
见她仍低着头,他皱起眉头,不得不承认,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情伤,他心里隔应的慌。他抬起她的脸,看到她能红的双眼,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苏杏呆怔一瞬,慌乱间推开他,倒是自己跌了一下,幸好最后扶住门站稳了身子。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在别人面前失态。苏杏深吸一口气,望着面无表情的墨胥,声音微带着压不下去的哽咽:“谢谢,墨总。”
谢什么?她也不清楚,墨胥更不清楚。
也许是谢他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她难堪,也许是谢他刚才那句话,让她至少知道自己流泪不是罪恶,只是不高兴而已。
可她仍不习惯这样的自己暴露在自己以后都要朝夕相处的雇主面前,伸手便要关门,墨胥伸出一只脚卡在门口。她不解的望着他,眼神中带着询问。
墨胥伸手揉着她柔软的发,声音如同一片羽毛扶过水面般轻柔,性感低沉恰到好处的温度:“阿杏,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奶奶刚才说的话。”
说完这句,在她促不及防之际,在她头顶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