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非做了十多年走私，早就不是单纯的白纸一般的娃了，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或者为了保密起见，他也不是没想过杀人夺宝，但问题是，这一份莱姆分子图谱容易夺，背后的研究员不好得罪。能整出这么一份莱姆分子图谱的，又怎么可能是什么小角色？怎么也是大型研究室级别的才可以吧！兴许……是徐凯或者他朋友……偷出来的？
在过来的路上，他和影流打着关心徒弟的招牌利用权限把徐凯又反复查了个遍，没看出他有什么研究员的资质来，星网上也只是做做生意、玩玩游戏而已，他玩游戏的时间比其他时间长多了，这压根也不像个研究员，更不像个能接近研究员、研究室的人。
那么，是他身边的人？徐悠悠还小，周克也一样是玩游戏的时间远远超过其他时间，也不像，周家父母都是需要职业再教育的人，哪里能有这本事？难道是徐凯新拐带来的武毓龄？
把他身边众人都研究了个遍，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既然徐凯能勾搭上这么一尊大神，那么对待徐凯的态度就要再温和一些，以便早日套出背后大神的身份。不过，如果是他们偷出来的……这话就要另说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当务之急是取得对方的信任，拿到这份分子图谱。
既然对方让开价，他也就按着事先商量好的，先开出了一个启明号作为试探，看看对方的底线。
眯起眼睛，盯着对面少年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宣判。
十几年后，影流依然记得，当年，那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里，温暖的灯光，满室暗紫色的金属，映照着少年单纯的脸。
他淡淡地说：“我朋友也知道这份东西很敏感，他其实对钱并不太在意，以后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如果我们的合作有‘以后’的话。”
这话让奈非和影流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徐凯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弃钱少？没钱拿东西换也好？想要其他的什么？身份？地位？权利？还是他本身就拥有这些，想要其他的某些……能确定的只有一点，对方确实想继续谈下去。
“他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受到骚扰，例如启明号上的抢劫，我想，你们懂我的意思。”
影流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小徒弟像个大人一样一点一点讲着，心里却诡异得想着：看，我收的徒弟，果然不同凡响。
“我们可以签订保密协议，正如阁下所说的，我们也有同感，也同样不希望事情扩散出去。如果真的因为我们的缘故导致阁下以及您的朋友受到骚扰，我们可以派人保护。”奈非的话就有些正式了。
韩硕心里冷哼一声。你们巴不得我们受骚扰呢吧？方便你们把我们“保护”起来呗。
“我们对启明号没有想法，但是也不可能白送，是吧！”韩硕捧起手上暗紫色的杯子喝了一口奶茶，轻轻把杯子放在同样暗紫色的桌子上，“这么说吧，我们要一亿的星币，其他的，以启明号分红的形式入账。保密协议要签，但是如果我们收到骚扰，会另寻其他合作者。”这是威胁，也是通知。知道这件事的，黑鱼们是不可能背叛的，都在一条船上，船翻了谁都难看，不正当竞争的黑鱼，会被T出场景，追究责任。
奈非和影流的脸色果然有些僵硬，知道这件事的，启明号只有两个人，他们两个自然是互相信任的，他俩能够封口，可问题是，少年，你们那边干净吗？
影流直接开口问：“我俩能保密，你和你朋友那边能吗？做这么大型的实验，研究室里的人能封口吗？”话中带着试探，看徒弟怎么回答。
韩硕直视影流，半分都不怯场：“师父，不用试探我，我不会透露的。我只能说，我们这边不会出事，有事的话，一定是你们那边出的。整个破空间板都能泄密，你们有必要清清人了。”
空间板是SS级机密，却照样流露了出去，奈非也恼得不得了。他知道，这是ZF、军部、研究院几大势力角逐的结果，却依旧被对面少年的话震撼住了。
特娘滴！奈非险些当时就骂出来。回去就跟弗兰上将抗议，这什么SS级机密啊？一个小屁孩都知道了！难道对方间谍是满大街撒传单宣传的吗？
震撼过后，想起少年S级精神力，能实体覆盖附近领域，也就不稀奇了，可能是少年覆盖范围较广，当时在飞船上发现的。
奈非苦笑道：“好好好，我和影流一定把消息控制在咱们三个人中间，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东西与阁下有关，更不会牵累到阁下的朋友身上。”
“那好，这一点要签在合约上。股份分红的事情呢？”
股份分红这事才不好办呢。给多少合适呢？整个启明号给人家人家不要，要分红，这要给多少呢？他才不会傻子一样认为少年要的是启明号的分红。徒弟可是说了，“以启明号分红的形式”，就是说，给钱都不能牵连到莱姆金属分子图谱的事情。
两人对视一眼，做了个眼色。
还是影流打头阵：“分子图谱利润的百分之十的分红，每月从启明号转账，前提是你们要放弃莱姆分子图谱的专利权，不得干涉我方如何使用该分子图谱，一旦违约或者泄露，我方有权利追究并追讨损失。”这个时限有利于双方建立信任。双方为了自身的利益，都不会愿意这东西公开，达成平衡。这个百分之十，也是当今联邦对待买断新发明的普遍待遇，只看对方的胃口了。其实，以莱姆金属的重要性来讲，适当提价也是可以的。
不过韩硕没打算再提价，他的目的是搭上第三舰队，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好，就这样，什么时候签协议？”
“现在吧，我都带着呢！”
韩硕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