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天玄山脉靠近枫林帝国的一不知名的山洞内。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拨开云层照射而来,山洞里明亮了起来,上官婉儿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正撅着小嘴,熟睡在梦乡里慕容晓晓,心里有些好气又有些。
这丫头,总是睡得这么死,还以为这是在家呢?要知道这里可是天玄山脉内啊!时有玄兽出没的地方,怎么说她都是这个样子,要不是还有暮晨在这里,恐怕两人早已经在睡梦中就被玄兽叼走了。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猛地一惊,暮晨呢?上官婉儿向山洞里四处张望着,却丝毫不见暮晨的身影,不由紧张了起来,每天早上她一醒来,总是能见到一道盘坐在地,身旁竖着一道棺材的身影,心里便会很安心,可今天,这道身影却不在旁边。
“晓晓,醒醒,快醒醒。“上官婉儿伸出手,摇晃着慕容晓晓的身子,慕容晓晓带着一脸困意迷糊的眯着双眼问道:”婉儿姐,什么事啊?还早呢?你再让我睡一会。“说着一个翻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要睡过去。
“晓晓,快醒一醒啦!暮公子不见了。“上官婉儿见状无奈的再次摇晃道。
“什么不在了?暮晨?“慕容晓晓闻言,一个激灵,瞬间坐了起来,望了望四周:”真的诶,暮晨没在了,婉儿姐,该不会是暮晨抛下我们,独自跑了吧!“
“跑你个头,没见到这棺材还在这呢嘛?“上官婉儿好气又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慕容晓晓嘿嘿的傻笑道:”呵呵,也是啊!我忘记了。“
“梆梆“说着还掀开垫的被褥,敲了敲这比背在暮晨身上时大了几倍的棺材,问道:”婉儿姐,你说这个棺材是什么做得?怎么还可以变大变小啊?“
“唉,你啊你,叫你多看看书,平时玩心不要那么大,一般的宝物只要达到了玄宝级别,便可以刻画阵法,刻上一个变化阵也不足为奇,就像你腰间的储物袋一般,不是也只有这么小吗?但它能装的东西却是自身提及的几十万倍一样。“
“哦哦,怪不得,不过还好暮晨带了这个棺材,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把被褥铺在这泥土上了。“慕容晓晓恍然。
“既然醒了,那我们就起床了吧!看看暮公子去哪里了。“上官婉儿说道。然后便掀开被褥,穿好靴子。
“等等我。“
两人整理完毕后,便出了山洞。
“婉儿姐,快看,暮晨在那里。“慕容晓晓指着山洞前右方五十米左右的一处小坡说道。
“嗯,我看见了,看来暮公子真是勤奋啊!每晚夜里在练剑,早晨起来也在练剑,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达到搬血六重,看来天才与努力也是分不开的啊!“上官婉儿看着那道迎着朝阳不断出剑的人影,叹息道。
只见暮晨一袭血色长袍,白发轻扬,一手握剑一手握住剑柄,向着朝阳初生的地方,不断的拔剑,收剑,瞬息间出剑收剑十几次,速度快到二女只能看到一丝残影晃过,然后便是一道道夺目的剑光迅速掠过,暮晨一次又一次的出剑收剑,动作极为简单,却暗藏杀机。
二女就痴痴地望着那道清瘦飘逸的背影,那一头白发在朝阳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格外发亮。
迎着朝阳,暮晨练剑的速度越发缓慢,拔剑,收剑,就这么一个动作,每一秒便击出十几次,收回十几次,暮晨已经练了两个时辰,这个动作做了何止十万次,从一开始瞬息之间出剑三十次,收回三十次,到现在一息间出剑十几次,没有运用玄力,靠的完全是身体的力量,他要让身体记住这个动作,要让这个动作成为本能,剑术,何谓剑术,是绚丽多姿的剑术才能叫剑术吗?
错了,剑术正如剑身,一往无前,笔直无畏,剑术不是用来表演的而是用来杀人的,一剑出,人必亡,最简单的招式才是最实用的,花那么多时间去练剑招有何用,我就只有一招,拔剑即杀人。
“呼“暮晨感受到肌肉上传来的酸麻无力感,顿时停下了手中动作,收剑入鞘。轻呼出一口浊气,过多犹不及,只要手臂传来了酸麻胀痛的感觉,便说明他记住了,若再练下去,只会损伤手臂肌肉细胞能力,就像他以前在瀑布下练剑一般,只要身子疲惫不堪了,便不再抵抗,任由大水将他冲入谭中,洗净疲惫,凡事要有一个度,过了这个度,损人不利己。
睁开双眼,看着这抹折射而来的初阳,暮晨心中有些感伤,一个多月之前,总是在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来催促自己起床练剑,当时自己还嫌母亲唠叨,可是现在,呵呵,多想听母亲唠叨一次,可惜回不去了。
现在没人催促了,可以任由自己懒惰了,可是自己能懒下去吗?不能!我懒了,这仇,谁来报?
望着这抹暖人的阳光,暮晨低低的沉吟道:“阳光微暖,却照射不到我得心房。“
暮晨在这一瞬间,似乎打开了前世的记忆之门一般,浑身上下玄力自行运转,浑身疲惫尽去。
“呛~“一声剑鸣声响起,暮晨剑指轻扣冰凉的剑柄,任由阳光洒落身上,闭上双眸,执剑而起。
往前踏出一步,长剑直指而出,略微一转,手腕轻抖,脚下杂乱无章般的前后左右晃荡着,似醉非醉般,微风袭来,一头白发迎风飘舞,手中不断的挽着一道道剑花,卷起四周被风吹落的树叶缓缓而起,血袍舞动,身影变幻辗转,一道道绚丽的剑光不断掠过虚空,交织成一片剑光雪花,竟是美丽异常。
上官婉儿和慕容晓晓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言语,好美的剑,好优雅的剑,好孤独的人舞着好寂寞的剑,二女心中皆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唰“一剑飞来,带着一道破风声,剑身一转,却又折了回去,一道道残影在剑身上回荡着,越来越快,越来越模糊,暮晨紧闭着双眼任由心中感觉不断支控着剑身,此刻不是他在舞剑,而是他的心,血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剑不断的变幻着角度,似劈,似砍,似横,似竖,似挑,似撩,似绕…一道道夺目冰冷的剑光,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炫目的剑网。
似莲花般出淤泥不染风尘,似玫瑰般娇艳欲滴,似寒梅一般冷傲绝伦,似牡丹般大方端庄,似雪花般寂寥孤独,那是怎样的一道剑光啊,美,美得不可言说,美得炫目妖艳,美得高傲孤独,美得寂寞非常。
暮晨深深地沉醉在这种感觉之下,一剑又一剑翻转纷飞,带起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如同盛开在雪地中傲然凌立的梅花,孤芳自赏却又香气袭人,使人不得不关注,夺住眼球,不舍离开。如一壶香醇的烈酒,使人闻之深深地迷醉其中,不愿醒来。
暮晨痴了,也醉了。上官婉儿和慕容晓晓同样的也痴了,也深深的迷醉在这美轮美奂的剑光之下,深深地不可自拔。
突然,沉醉于舞剑之中的暮晨似乎感悟到什么一般,一边舞剑一边开口大声笑道:“哈哈,我悟了,我真的悟了,孤独久了,会寂寞的。”
“寂寞如歌,我深深地沉醉”暮晨长剑向下劈,一根风中劲草被长剑带着劲气从中一分为二,暮晨不知道,此时他的剑之锋利远胜当日与刘红旗对决之时,剑气伤人,这一点只有运用玄气才能做到,而此时暮晨却只是用肉身舞剑,没有半点玄气,竟然也能做到,若是再加上玄气,这威力又当如何?
“寂寞如雪,我也深有体会。”带着凌厉冷艳的剑光,再次向上一撩,长剑迅速划过长空,响起一声空气的劲爆声。
“寂寞如酒,我开始享受这滋味。”一句一个转身,剑身随着手腕的颤动而变化着,剑光,夺目闪亮,剑身,冰冷异常,舞剑之人,寂寞忧伤。
“好美得剑,好孤独的意境…”上官婉儿痴痴地望着那道舞剑的背影,心里闪过一抹心疼,他的字里行间,怎会如此忧愁?
慕容晓晓,则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双目泛泪,目光凝视着前方,是啊!孤独久了,是会寂寞的,那么自己呢?还有你,暮晨,你的话我感同身受,那么你是不是也有和我同样的感受呢?不曾亲身感受,何来感同身受?
“我用剑书写一道寂寞挽歌,谁人与我共附和?”暮晨仰天大叫了一声,长剑身前横扫而去,无形的剑气激荡而出。
“嘭…”前方的一块巨石,顿时四分五裂般炸裂开来,这平淡的一击,却凌厉如斯。
“呛”剑身入鞘,从此再无声息,暮晨才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激动,这就是剑势吗?娘说过得剑势,平凡的一剑皆可伤人的剑势。
暮晨平地回味了许久,先前的心中的那种感觉,直到将它牢牢记住了以后才放松身心,因为他知道,此刻若不牢牢抓住这种感觉,以后想要抓住这种感觉就难了。
“踏踏踏”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暮晨正要回首望去时,一道熟悉的轻灵之声传入耳帘。
“暮公子,何故如此孤独?婉儿与你相处一月有余,却未曾看透你半分,心中实在好奇不已,你到底是何人?怎会如此神秘?“暮晨回过头去,望着轻踩着莲步缓缓而来的二女,只见慕容晓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上官婉儿则是好奇的盯着自己,眸中写满不解。
暮晨看着这道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轻声问道:“君知我否?明我心否?”
“不知君人,怎明君心?”俏眸中带着不解,回道。
暮晨心中一阵失望,顿时无语。
上官婉儿见状,继续追问道:“敢问君乃何人,君之神秘孤独,像一壶醇酒,让婉儿好奇不已,却也捉摸不透其中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