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的车在公司,她只能走到外面搭车,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拿着手机软件约车,此时一道强光再次打过来,沈墨还没反应过来,那车的速度极快,便冲到了她的前方!
“他也出去了?”沈墨低声自言自语,也没怎么在意。
坐上车,到达暗夜时已经晚上九点了。
杨芷是暗夜的老板妹妹,所以沈墨走了后门,就算不是高大上的会员也能自由出入。
到了贵妃厢,沈墨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
偌大的空间,已经坐了许多人,有她不认识的,也有见过一两面的。而那个约她来口口声声说自己失恋的人,现正和一个帅哥深情对唱《广岛之恋》呢!
沈墨有些拘束,幸好还算相熟的荀凯在,她走过去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来了?”
荀凯也是世家公子,但行为举止还算正派,所以沈墨对他还能聊上几句,“对啊,被杨芷坑来的,说是失恋了,害得我饿着肚子狂奔过来……”语气对杨芷分明有些怨念。
荀凯低低笑出声,随手按了身旁服务的按钮。
正在此时,紧闭的门再次被推开。
欧阳霆走进来,满身带着慎人的寒气,一直想看好戏的苏孟寒语气揶揄,故意抬高声音道:“哟,欧阳大少姗姗来迟啊?”
欧阳大少?
正和荀凯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沈墨愣住,抬起头看向前方高大的身影。
囧,不是欧阳霆是谁?
这儿都能碰到,她只能说太巧了点……
而欧阳霆似乎没有看到她,只是懒懒的往另一边走去。
好多玩牌砌长城的人都停下和他打招呼,但他只是淡淡的挥挥手,眉眼疏淡,走到苏孟寒身旁坐下。
“霆,似乎……你那准未婚妻也在呢?”语气分明有些幸灾乐祸,奈何对方的表现,却让他有些失望。
欧阳霆淡淡地扫过去,又不经意的挪开,俯身端起短几上的伏特加,仰头喝了一口,有力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半杯酒下肚,他冷冽的眼神扫过去,低声反问:“so?”
孟苏寒耸耸肩,一脸你随意的表情。
“妞儿,你来啦?”杨芷一曲唱完,把话筒随手一扔,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沈墨看她神采奕奕,哪有失恋的一丝失落感……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微恼道:“你就得瑟吧,失恋能用来开玩笑吗?”
“哎呀,你是大忙人,不出绝招,你铁定不出来!”
杨芷性情活泼开朗,沈墨安静温婉,两人一动一静,却都是性情中人,各方面爱好相同,所以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沈墨饿死了,没心情和她贫。
包厢的门被推开,身着白衬衣的侍者走过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荀凯看向沈墨,轻声道:“你不是没吃饭么,想吃什么?”
“这么体贴!”杨芷咋咋呼呼感叹,弯着身子瞪他:“大凯,平时没见你这么绅士,诚实招来,有什么企图?”
沈墨确实饿了,也没多想,点了份日式套餐,落落大方地和荀凯说了声谢谢。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这些人上人有什么瓜葛,所以光明磊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种聚会一向无聊,沈墨吃完晚餐后,便只是坐在那儿发呆,荀凯也一直坐那儿陪着她。
沈墨有些过意不去,低笑道:“你怎么不去唱歌呢?”
“你想唱歌吗?”荀凯没回复她,倒是扔了个问题给她。
沈墨怔住,正打算回话,一旁和别人猜酒令的杨芷突然插话道:“那不是废话吗?想我们妞儿在大学时,还代表学校参加全国大学生歌唱比赛呢,总决赛一等奖,快膜拜吧!”
沈墨嘴角含笑,伸手掐了把她的胳膊。
“你掐我干嘛,我又没吹牛!”杨芷有些委屈。
“是么?”沈墨无语。
“……好吧,是二等奖!”杨芷清脆的声音很大,“但是我用我的名字姓氏发誓,那一等奖一定走了后门。”
“是吗?”荀凯一脸惊喜,径直站起身来,含笑道:“那我给你点首歌儿吧,你要唱什么歌?”
沈墨皱了皱鼻子,心下不愿,但看他期待的模样,又有些不忍拒绝!
“王菲的《笑忘书》是她的成名曲哟!”杨芷又插了句。
沈墨欲哭无泪。
“没没有蜡烛,就不能勉强庆祝,没没想到答案,就不要寻找题目……”一道慵懒低沉的歌声响起,让原本有些喧哗的环境霎时安静下来。
众人停下手中的游戏,向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那带着黑框眼镜,一身白衣的女子,半掩双眸,整个人陷入自己的世界,给人一种浓厚的悲伤。
原本懒懒靠着椅背的男人,侧目看过去,眸色渐深……
一曲完毕。
沈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话筒,四周这才哄闹起来。
“妞儿,你怎么样了?”杨芷有些担忧地问道。
沈墨的歌声很美好,也让人入戏,但她每唱这首歌时,总会浑身透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她刚刚一时忘记了,此时才后悔!
“我没事!”沈墨摇摇头,站起来对着那一脸担忧的小脸轻笑:“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便推门出了去。
沈墨捧了数捧水浇在脸上,抬头,怔怔地望着镜中的女人!
在她的记忆中,这首歌仿佛魔咒一般!
“霖哥哥,你说妈妈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啊?”小女孩坐在草地上,大眼里噙满泪水,但语气中却不乏希望。
与她背靠背的小男孩伸出还没有力量的手,抓住她的,坚定地回道:“墨墨放心,阿姨会醒过来的……在阿姨醒来之前,霖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沈墨?”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洋洋的热气让她浑身一缩。
她回过神来,表情略微呆滞,侧目看向已经自顾自洗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