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苏雨菲便急匆匆的回学校了,说是下午放学后再回来。
我与王凯也早早的起了床,主要是太特么挤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带上吃饭的家伙直奔大学左面的公园而去。在路上,买了两套煎饼果子,不过城里的煎饼果子没有青梨镇的好吃。
“棍儿哥,那边!”王凯指着公园内的人工湖,在湖边有几个供人歇息的凉亭。
我装模做样的看了一会,轻点额头说道:“背水环山,环境幽雅,果然一处卜卦解惑之地。”
王凯咧了咧嘴想要挖苦我几句,不过以后的日子还要指望我呢,便腆着脸拍了个马屁。
“棍儿~师父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此地的妙处。还请师父移步,今天就让您老人家为世人解惑。”说完,躬起了身子。还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于是,我俩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换了衣服,然后在湖边的一座凉亭内摆上了卦摊儿。
为何更好的忽悠人,我再次贴上了小胡子,不过这次贴的很结实,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
此时的我坐在小马扎上,脚下还是放着那块黄布,上面画着一副八卦图。不过那个牌子没有立起来,因为现在我假假的也是有些道行了。
黄布之上放着从张天师那里得来的铜铃,在旁边放着一把桃木剑。
我还是穿着黑色的道袍,带着紫金道冠。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掐着一个法指。微闭着眼睛,还真有种得道高人的感觉。
王凯这是恭敬的站在我的身后,身穿一身蓝色的道袍。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根可以伸缩的棒子,上面挂着一块金布,布上是他请一位所谓的书法大家题的字:沈小半仙云游至此,愿为世人解惑。
这也是为了携带方便而想出的这么个法子,不过可就苦了他了。不但要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还要一直扶着幡子,不能让其倒了。
我俩这一摆架势便是一个小时,不过只是偶尔有路过的行人会好奇的看我俩几眼之后,最多也只是拍个照片就走了。
“棍儿哥,怎么没人来算卦?要不我吆喝吆喝?”王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不急,你要是吆喝,反而让人觉得咱俩是骗子。”我微闭着眼睛,不过手里则是夹着支烟,时不时的趁没人的时候吸上一口。
“咱们本来就是骗子~”王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我懒得理他的抱怨,而是偷偷的将烟头弹到了人工湖里。正了正身子,昂首而坐。因为,正有一名男子向着这边走来。
来着是一名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长得还算可以,不过精神有些萎顿。
“灵吗?”男子上来便直接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回道,而是捋了捋下巴上的假胡子,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男子打量了我几眼,又看了王凯一眼,随即又看着我问道:“算一卦多少钱。”
“这位施主,贫道游历至此,只想为世人解惑,并不专意谋取钱财。不过贫道与我这徒儿还是要吃饭的,至于多少钱施主看着给便是。当然了,如果施主觉得贫道所算不灵,也可以直接离去。”
王凯差点笑了出来,这不废话嘛!说了半天还不是为了钱?
“呵呵~你这话还真有意思。”男子笑了笑,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皮夹子。
我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还别说,鼓鼓的,应该是个有钱的主。
谁知男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十元‘大钞’,而且还拿在手中,在我面前晃了晃,说道:“那你算算我要找你算什么?算准了这十块钱是你的。”
“尼玛!真抠!”我心里骂着,但做为城里的第一单生意,还是装模做样的看了起来。
说实话,单凭肉眼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而且我也真的不是神仙,知道他让我算什么。不过从小耳目熏心的我,对于观人、套话、拿捏心理还是颇得爷爷的真传的。
看着男子穿着打扮应该是个上班族,再看上身的白衬衣领口的口子打开了两个,而且下摆也没有用下身的西裤兜起。再看他那有些颓废的表情,以及眼神中的一丝怨气,我便猜了大概。
于是,便轻捋胡须悠悠说道:“这位施主,人的一生勿要奢求一帆风顺,观天下之人,谁又没有一些烦心之事呢?工作丢了可以再找,也许会找到比之前更好的。”
男子的脸上闪过一道讶色,忍不住惊奇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失业了?”
我微微一笑,闭口不言。
王凯则是偷偷的竖了竖大拇指,感觉我这个师父真的太NB了。
男子没再追问,而是把十块钱放在了卦摊儿之上。但没有离去,而是继续问道:“那请问大师,我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呢?”
“老子哪里知道~”我心中腹诽一句,口中却高深的说道:“这位施主,工作一事不能强求。如果机缘未到,就算你费劲心思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工作。而机缘到了,工作自会随之而来。”
“那我的机缘什么时候能到呢?”男子继续问道。
“这个……”我闭上了眼睛,左手微微的掐动起来。
王凯一见我这个动作,立刻装出了一副关心的样子,在我耳边说道:“师父,您又在测算天机,这样很伤身体的。”
男子听到这话,从钱包里掏出了二十块钱放在了卦摊儿之上。
“大师,这些钱你可以买些营养品。”
王凯一撇嘴,没好气道:“这位施主好大方!二十块钱?够买两碗面不?”
“徒儿!”我瞪了王凯一眼,责备道:“徒儿,我等修道之人,方以为世人百忧解难为己任!怎可为这铜臭之物失了祖师教诲!”
“可是师父,你的身体……”
“不要再说了!”我严厉的打断了王凯,随即看着男子歉意一笑。“贫道这徒弟口无遮拦,让施主见笑了。刚才贫道掐算,施主的机缘会在……咳咳咳……”说到这,我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